首先定义什么是古典产品经理。
这个词刚出来的时候大概是 2016,17 年,是个嘲笑过气产品经理的贬义词——我当时就是被嘲笑的负面典型。
那时候算法驱动刚刚兴起,少数公司才有良好的数据基建,用数据指导产品设计的 ABtest 成为一门显(贵)学。有这份基建支持的年轻 PM,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像西部拓荒者拿着柯尔特左轮鄙视手持弓箭的印第安人一样。
那时,上亿日活的巨型产品进入了高增长通道,不适合用数据分析来实现的 “找方向” 对新贵而言不再是障碍。在高价值方向确定的前提下,增长过程中大量的模糊地带,相当高效地用数据分析裁决分歧,指引路径。
于是掌握了数据基建的年轻 PM 意气风发,同时也把大型产品的高增长阶段与产品技能的先进性混为一谈,认为老 PM 做不出高增长是因为头脑老化,技能过时——“你们这些(过气)古典产品经理”。
然而到了 2020,21 年,差不多四年后,行业普及了数据基建。年轻 PM 惊讶地发现,印第安人用起雷明顿步枪原来也很强……老 PM 拿到数据分析工具后,迅速适应了新装备,用得滚瓜烂熟。
因此古典产品经理这个称谓中的 judge 渐渐被解构,随着 2021 年开始的行业下行,又染上了浓烈的悲剧色彩。
如果按照能力等级进行粗颗粒度的划分,我把产品经理分为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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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产品经理:在产品中构建与拓展用户场景,相当于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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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产品经理:在已有的场景中用各种手段推动数据增长,相当于室内装修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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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搭建场景,功能产品经理施工,增长产品经理室内装修。
更古典的产品经理(比如我)则身兼三职。
现在我们说古典产品经理,差不多特指场景产品经理,构建与拓展用户场景是仅次于 “找方向” 的强大的能力。但在互联网行业下行期,低垂果实悉数摘完,目力所及,几乎看不见任何高价值的,待开发的用户场景,拔剑四顾心茫然。
古典产品经理一方面无处用力,另一方面由于缺乏高成长性的环境,2018 年以后入行的新一代 PM,几乎没有机会成长为场景产品经理。老人正在老去,新人青黄不接,古典产品经理越来越少,武将凋零。
以上是时代背景。
回到正题:互联网行业下行期,古典产品经理在想什么?
说说我个人的想法。
连在一起理解,就是从用户价值坚硬的场景切入,在交付用户价值的过程中,观测核心用户的行为,从中捕捉功能演变与场景泛化的机遇。
历史上所有的成功互联网产品,都可以套进这个理论框架。
2020 年以后,低垂果实几乎被摘完,几乎不存在用户价值坚硬的高想象力场景(也就是 “大机会”)。这时最大的瓶颈并不是市场机遇的退潮,因为古典产品经理永远能找到坚硬的用户价值,真正的困难来自于公司在行业下行期仍然固守高增长阈值,瞧不上视野内可观测的用户价值。
但整个国内市场在 2020 年以后,几乎无法提供能满足高增长阈值的用户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