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大自贡人的口中不会叫得这么文绉绉,当然也不会叫“大排档”,这样显得没内涵——我们管叫“宵夜”。去吃宵夜的人,不管你白天是谁,此刻都一样,用一个理由卸下所有。所以,这里才有了人生百态。
学苑街有一家钵钵鸡,摊儿前从来不缺人。老板在这里开了四五年,也看了四五年来来去去的人。桌前,有人高声喊“老板儿,拿酒来”;也有斯文的窃窃私语,更有一桌子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这里,看不出你的身份,却能见到你内心的自己。
老板说,四五年来,记不清有多少人,吃着吃着哭了;喝着喝着,吵了起来,最后又抱在一起称兄道弟;还有开着车来,周武正王地坐下,吃着喝着,最后又哭又笑……“没觉得有什么奇奇怪怪,谁还没个心里有事儿的时候,我觉得这很正常。”
同兴路上的宵夜,不管是主街还是背街,有点遍地开花的意思。从一条小支路上去,有一家“回转小火锅”,有点像回转寿司。不过,菜没有寿司那么小清新,却有大自贡的粗线条,荤菜、素菜穿起串串摆在碗里,想吃什么等转过来了直接拿。老板两姐妹在这里创业,年纪轻轻的姑娘,却包揽了店里面所有的活儿——前期店面的装修,后期店里的买菜、切菜、穿串,舂辣椒、花生米,切香菜、葱花,再做凉虾、凉面。从下午开到晚上11点左右,问她们觉得累不,两人相视一笑:“趁年轻,多拼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