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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海的手机里,装有一个航班行程管理的app。就在12月月初他打开看看自己的行程,2015年飞行的距离,已经超过了10万公里。
过去一个月,他往返英国两次,为这飞行数字增加不少。未来一年,或许孙继海的飞行距离不会像2015年那么长,但他要做的事,需要倾注的时间和精力,恐怕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多。
这仍然是一个“踢球还没踢够”的职业球员。十多年前在曼彻斯特,和他聊起过行将退役时,他会如何安排,有过许多畅想。那时候的孙继海,似乎很肯定,他最后的赛季“必须在”大连完成。时过境迁,如今的大连,早已不是孙继海踢球时的大连。
他还想过离开英国之后,能否去日本踢上一两个赛季,因为18岁在国家队打上主力,孙继海的成名之战,便是东亚四强赛,后来这种想法逐渐淡却。没有改变的,是他对于青训、对于足球专业知识的传播始终不变的兴趣和热情,然而未来的角色将会如何,哪怕到了今天,孙继海还有些迷茫。
他非常的忙碌。过去一个多月,我在广州和上海,两次见到孙继海,都是来去匆匆的一天行程。和过去几年相对规律化、相对低调的球队集体生活不同,过去两个月的一些经历,例如习近平主席访英,最后一天见证孙继海进入英格兰足球名人堂,将孙继海又推到了一个新闻人物的风口。这个几年来,有点刻意回避公众目光的球员,一时间邀约无数。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每天去看各种足球青训项目,能排满他未来一年的行程。
而他仍然是一个职业球员,哪怕退役的话题无从回避,他还想继续踢。由贵州到重庆,孙继海帮助重庆中超保级,贵州的降级,多少和失去孙继海有一定关系。最近传来的消息,是孙继海在2016赛季将回归贵州——当然等他重新加盟那支熟悉的球队时,“贵州”已经成为了中超联赛的一个历史地名。
回归和眷恋相关,更熟悉的环境、更熟悉的教练队友人脉,只是未来一年的征战,将不是中超,却是要从中甲向上攀升,这样的经历,跟他十三年前加盟曼城时有些相似。
曼城和大连一样,都成为了孙继海职业生涯深重的烙印。大连足球往事不可追,曼城倒是一直没有忘记孙继海。两年前,他曾经携家人重回曼城,出席加盟十周年纪念日的一个盛大仪式。此后孙继海受邀成为了曼城俱乐部在中国的形象大使,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身份。到习近平国事访问,英国方面给予殊荣,这都是孙继海无法继续低调的环境变化。再到日前华人文化收购City Football Global部分股权,孙继海作为曼城代表,和这几次重大新闻都有着紧密关联。
于是找他参与青训项目、国际足球资源合作、媒体转播合作到授权授名,各种机会每天都在涌现。孙继海说他确实还头晕过几天,觉得机会好像都不错,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对各种合作邀请稍作甄别,选择了一种减法式的应对方。
“……单是做各种青少年足球培训的建议,都有十多个城市找来了,愿意提供场地提供资金,各种条件都十分优厚,随时可以去看项目筹备状况,可以提各种要求,”孙继海说道,“可仔细想想,我这还踢着球呢,哪怕退役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顾及各个项目。不深度参与经营和管理,项目的质量我就无法负责,而不能负责的事,我怎么可能参与。”
许多项目的设计,都是希望借助孙继海的名气和可信度,去挖掘业余足球和青少年足球市场,这种类型的想法数量太多,哪怕去一一了解都会牵扯极大精力。中超赛季结束之后,跑了两趟英国,孙继海在国内看项目的脚步没有停顿过,然而越看他头脑越冷静,做决定越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