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羊毛月因嘲讽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引起网友愤怒指责，3天掉粉近百万……但同时也有不少博主和素人，靠着这个话题热度，实现了涨粉。编辑 | 松露
事件起因于他的一条吐槽00后找工作难的视频。面对镜头，他接连发出疑惑：“我刷抖音10条有8条都是秋招，0 offer……00后不是说要整顿职场吗？怎么职场都进不去呢？”随后话锋一转，他又调侃00后大学生要跟自己抢饭吃：“大家找不着工作了，就都觉得当网红好……那你们都来当网红了，我干什么呢？”
视频发出后很快引发争议，不少网友指出“羊毛月”在言语态度之间流露出的傲慢和优越感。11月23日，“羊毛月”对此发布道歉视频，称自己的初衷是刷到大学生吐槽就业的视频，和后台的粉丝求助私信，所以想要了解真实情况，以及自己是否能提供帮助，但却用不恰当的表达方式伤害到大家。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他一泻千里的账号掉粉量。据新榜旗下抖音数据工具新抖，从11月23日发布道歉视频至今，“羊毛月”抖音粉丝量从877万暴跌至758万，态势最猛时3天掉粉近百万，截至发稿前仍在持续掉粉。随着“羊毛月”事件的不断发酵，更多网友关注起他此前的内容争议和商业变现情况，也有博主以亲身经历“对线”，看看自己是否能抢上“羊毛月”这口“网红饭”。3天掉粉近百万，
“羊毛月”这次的言论翻车，或许在3年前立凡尔赛人设时就已经埋好了伏笔。2021年4月，“羊毛月”发布了一条《不想再在北大了》的视频，看似在吐槽自己的北大生活，实则是在凡尔赛优越的住宿条件：“宿舍空间太大，我都没有这么多东西可放；独立卫浴，没机会在集体澡堂和同学们增进友情……”一顿明贬暗褒之后，“羊毛月”在视频结尾安慰起自己：“哎，北大，凑凑住住吧。”该视频在抖音获得了217万点赞，也是他第一条爆款视频。同年7月，“羊毛月”将凡尔赛与当时正热的沉浸式话题相结合，晒出自己的北大毕业证、学位证、校友卡、文化衫等周边，视频获赞237万。“北大+凡尔赛”，几乎成为了“羊毛月”早期打造爆款内容必不可少的标签，也与他的个人形象深度绑定。这一点直观反应在他的视频点赞量上。截至目前，“羊毛月”累计有7条视频抖音点赞量超200万，其中4条都以凡尔赛的姿态提及了自己的北大出身。
其实北大之外，“羊毛月”也创作过其他不同主题的短视频，似乎有意在降低“蹭北大流量”的存在感。比如探访不同地区的“城市盲盒”系列，已更新至70集，累计播放量达到15.5亿；以及展示自己音乐才华的“羊毛乐”系列，累计播放量1.7亿。但耐人寻味的是，即便“羊毛月”在2021年北大爆款视频出圈后持续更新，并尝试多种不同类型的视频，但外界对他的印象点仍停留在“一个凡尔赛的北大毕业生”。适当“凡尔赛”是自我娱乐的调侃，网友看了也就哈哈一笑，一旦调侃没了边界感，就是一种冒犯。也因此，当“羊毛月”再次以凡尔赛姿态吐槽00后找不到工作时，迎接他的则是网友对他“何不食肉糜”的反感。不少网友指出“羊毛月”属于是抓住互联网和短视频红利的那批幸运儿，一条广告可能就抵得上普通人几年的收入，很难与如今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共情。据新抖数据，“羊毛月”单条商单视频报价在32万-35万元不等。近30天内，他共发布了5条视频，其中3条都是商单合作（包括已隐藏的商单视频），单月预估最低收入近百万元。翻车事件发生后，“羊毛月”抖音账号页面显示，目前已与MCN机构星辰互娱解绑，暂无任何关联机构。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羊毛月”视频第一次引起争议。2022年9月，“羊毛月”自称花费2万元购买了博主“王甜心”的画作。但收到画后，他却找来多位专业人士进行评价，其中一位大学教授表示“给大一学生5000块钱，画的都比这个人好”。因为此事，“王甜心”宣布不再进行直播卖画。有网友指出该行为伤害到了“王甜心”，但截至目前“羊毛月”暂未有所回应。2023年初，有网友在抖音分享了一条篮球运球变装的视频，看似平平无奇，但因定位的万柳书院是北京著名豪宅，拥有很多稀缺教育资源，从而引发互联网热议，该网友也被称作是“少爷”。随后不久“羊毛月”也跟进了该话题，与其中一名“少爷”联动发视频，他不仅自荐当保姆，还以卑微姿态玩起“老奴”梗。目前，相关视频已经隐藏不可见。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凡尔赛就像是把回旋镖，最终还是刺向了“羊毛月”自己。在早期视频的评论区，便有网友在评论区称他“不愧是凡尔赛之王”，他也欣然认可了这个称谓。然而在近期言论翻车后，有网友考古了他的过往视频，并感慨“他的开始，好像就是凡尔赛”。
新增视频播放量超7亿次，
被背刺大学生们发起“羊难财”
近期，“羊毛月”惹怒的年轻人们纷纷发视频“回击”，抖音#羊毛月#话题热度不断攀升，新抖显示，从11月25日至今，该话题3天新增视频播放量超7亿次，总播放量达10.4亿次，不少博主发了一波“羊难财”。自称是北京中央财经大学的计算机硕士“一颗拿铁脑袋”现身说法，用亲身经历告诉“羊毛月”毕业生的就业困境。她在视频中表示，自己两年换了3份工作，遇到了裁员、欠薪，每天早出晚归一年的收入还不如“羊毛月”一条广告费用高。该视频在抖音获赞35万，转发量达29万，粉丝量也从原本的素人量级涨至2.6万。给大学生做职业规划的博主“耶梦加德”从11月24日起，连发三条视频抨击“羊毛月”，从批判他享受了优质的教育资源无法与大众共情，到质疑他此前发布的衡水中学体验视频，认为他并不了解其中辛苦，单条视频最高点赞量达54.4万。新抖数据显示，该账号4天粉1.23万。张大大也在11月25日发视频谈大学生就业问题，表示艺人和博主已经得到了太多的偏爱，应该多去帮助处于低谷中的人，与“羊毛月”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视频获赞19.2万。在点评“羊毛月”翻车事件上，有的博主是观点评论，也有的博主开始整活儿，“直言不讳”称己吃“羊血馒头”。“靡菲斯（恰羊血馒头版）”发布小红书笔记给出了自己能取代“羊毛月”的8个理由，号召取关“羊毛月”的粉丝来关注他，该笔记获赞2.3万。新抖数据显示，#羊毛月#抖音话题的作者画像中，24-30岁居多，占比45%；粉丝量1-10万的中尾部博主表现活跃，占比44%。结合近3天#羊毛月#抖音话题的新增播放量超过7亿次，可以大致估算近期都是刚毕业或工作不久的中尾部博主在参与该话题的讨论。随着话题持续发酵，讨论走向也从吐槽“羊毛月”到分析“大学生毕业做博主”的可行性。协和医学院读研的博主“猪猪有理想（找工作版）”，在小红书发视频建议大学生都来做自媒体，她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理工科学生开始经营自媒体账号，她本人的小红书账号也积累了3.4万的粉丝。一个明显的趋势是，自媒体似乎成为了越来越多大学生的职业新选择，许多博主也是在校期间通过拍摄短视频涨粉百万乃至千万，成为网红。比如“七颗猩猩”的王志欣，在校期间拍摄搞笑视频爆火；“陈闲闲闲”凭借浙大学生和入选《最强大脑》的双重身份，受到全网关注；“老师好我叫何同学”则是在2019年因为一条《5G到底有多快》的视频走红。毕业后，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团队，开启全职博主之路，也获得了十分可观的收入。新抖显示，粉丝量为1786万的“七颗猩猩”一条60秒商单视频的报价65万，粉丝量为414万的“陈闲闲闲”的商单视频报价为18.8万。新榜旗下B站数据工具新站显示，“老师好我叫何同学”的一条定制视频报价为74万。一些传媒类院校的专业课会主动要求大学生在校期间运营短视频账号，涨粉和变现情况便是该门专业课的打分参考指标。
2022年3月，一位浙传老师面向学生提出4个月涨粉2.5万，人均收入超过4000的要求，在当时吸引很多网友在给学生点赞，助力他们完成KPI，相关话题登上多个平台的热搜榜。
如此来看，大学生做博主确实是一条已经被验证的可行之路。近年来，围绕大学生创作者衍生出的特种兵旅游、宿舍关系等都曾是短视频平台的热门话题。这对于“羊毛月”那句“那你们（大学生）都来当网红了，我干什么呢”的疑问，无疑也是一种对照参考。但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何种身份、标签的创作者，在如今涨跌态势都惊人的互联网时代，一夜涨粉百万和一夜掉粉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没有绝对的内容安全区，只有相对严谨、且与大众共情的创作态度。正就好似三年前“羊毛月”凭借“凡尔赛”人设起号破圈一样，现如今发“羊难财”的新一批博主们，何尝又不需要注意其中的世事变化。本文作者小八、晓雅，编辑松露，转自公众号「新榜」（ID：newrankcn）。新榜是一家成立于2014年的互联网内容科技公司，公众号「新榜」是新榜旗下聚焦新媒体内容行业观察的账号，关心与内容产业有关的人和事。你觉得羊毛月的翻车背后还有哪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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