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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斐:慢慢地做一只麋鹿

开智学堂  · 公众号  · 科技自媒体  · 2017-07-28 20:07

正文

总有一些时刻,你会发现自己面临一种处境,和周围人们的评价标准格格不入,你并不是人群中的大多数,甚至连少数也算不上,以至于无法被归类,怎么都不像一个「正常」的样子,甚至感觉自己是一只「四不像」。

徐毅斐这 5 年在儿童教育领域创业,也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时刻。但熬过艰难的时光,在不断的创造和学习中,他慢慢找到了和「四不像」的相处之道,懂得了如何对待孩子、对待他人,甚至还懂得如何接纳自己和他人慢慢地成为「四不像」。

这个过程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波折?我们一起来看徐毅斐 2016 年在开智大会上的演讲:慢慢地做一只麋鹿。

儿童创业之旅

大家下午好。我今天演讲的身份是一个镇长,代理镇长,我的镇子里差不多有一百多万的人口,每天镇上的居民都会做很多生产活动,现在总共累积了两百多万件产品。接下来我会告诉大家,我们是怎么建起一个小镇以及它背后的故事。

今天题目是慢慢地做一只麋鹿。麋鹿在中国其实是挺稀有的动物,它的别称叫四不像,是姜子牙骑的坐骑,号称头似马,角似鹿,尾似鱼,蹄似牛。其实,麋鹿是一种很安静、很优雅、很潇洒,并且有一点呆呆萌萌的动物,我们会很喜欢它。今天来分享自己和麋鹿的 3 个故事。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徐毅斐。我父亲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他说你是一只笨鸟。我问为什么?他说,我们家姓徐,徐就代表慢慢的,你要慢慢用你的毅力和坚持,去成为一个成就斐然、文采斐然的人。

我出生在上海,一直在上海爷爷奶奶家里生活。5岁那年,突然来了两个人,告诉我说这是你爸爸,这是你妈妈,我当时完全不记得了。后来我爸解释说,那时候为什么叫你笨鸟?因为你当时头特别的大,你学走路比别人晚,走路老是摔跤,学说话也比别人晚,到了幼儿园都分不清上午和下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把你带到身边培养。所以 5 岁那年,我坐着轮船来到湖北,开始了我的少年生活。

接下来的生活其实都很单调,大家都说上大学好,于是考上大学;大家都说外企好,于是读书之后到外企工作;大家都说国企更稳定,于是再去了国企。如果按照这样的人生规划,我应该还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但是,31岁的时候我的人生发生了一个转折。我结束了一段感情,放弃了在国企非常安稳和待遇优厚的工作,放弃了大部分的薪水,去了一个「工厂」,创新工场。在那里,我开始转型做产品经理,从用户体验研究和交互设计转型到了产品领域。

再后来,两个熟识多年的朋友拉我出来创业,我们选择的就是儿童母婴这个行业。但你知道,作为一个31岁的单身男人,我和孩子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所以我当时做了很多产品经理会做的事,我假扮自己是家长去培训机构大量调研,我逛了很多母婴超市,我参加各种各样的母婴展览,买下很多书和玩具带回家。

我离职的事情父母并不知道,所以我偷偷把这些东西藏在我床底下、箱子里。有一段时间,我的爸妈总是窃窃私语,终于有一天我妈忍不住了,跑过来问我,孩子,你是不是外面有小孩了?我解释了很久她都不相信。就是这个「私生子」的故事,开始了我做儿童创业的旅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遇到了很多「不正常」的现象,比如我去见投资人,在 QQ 上聊得非常好,对方说因为我自己有孩子,所以我想要投你们这样的团队。见面之后,刚刚寒暄几句,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有孩子吗?我说没有,他起身马上就准备走,转身跟我说,我不相信没有孩子的人能做好儿童产品。

当这些不正常的故事都发生在我身上之后,我会去想,为什么会有这些「不正常」?当你的工作和生活里出现不正常的时候,「四不像」这只动物就离你不远了。接下来,发生了我跟「四不像」相遇的第一段故事。

初遇四不像:鲸鱼岛的互动

在 2012 年,我第一次遭遇四不像。当时我们做了一个产品叫鲸鱼岛的冬天,这个产品创意非常技术和理性,当时市面上有很多儿童 App 产品,在我看来基本上都是类似点读笔的互动。

我做过两个手机操作系统,也做过很多人机交互的研究,我知道在移动端上存在非常多传感器,可以设计很多的交互方式。我当时就想,如果把这些传感器和交互方式全部都用上,这样一款交互式产品会不会很有趣?

把这些交互技术都用上——就是这样纯理论纯技术的出发点,我们编出来一个故事,在热带岛屿上生活的小猪想要创造冬天,请你用各种交互方式帮它实现大自然风雨雷电的各种天气。我当时还提出一个要求,产品里不加上任何文字说明,也不要设定任何关卡进阶。

当这款产品做到一半的时候,合作的朋友评价说,我觉得你这个产品有一点问题,这个 App 是个四不像。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他说,这是绘本吗?不是,也不是动画片,也不是游戏,也不是教育软件,那它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你想要做一个能赚钱的或者带来流量的产品,都是有明确的做法,而眼前这个究竟是什么呢?

当时我们的执行团队都觉得这个创意很有意思,特别想把它做下去,于是当时没有听这位朋友的话,我们坚持把这个产品做完了。3月份的时候,我像所有创业者一样,开了简单的发布会,产品正式上线。

之后的市场反应其实不温不火,为了做推广,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比如那段时间的周末,我天天跑到三里屯的苹果店,偷偷把用作展示的苹果 iPad 用自己的帐号登陆进去,把我们的 App 下载下来,然后假装说,大家来看看,这是一个推荐的产品,你们下载下来试一试。用这种方法确实「忽悠」了不少家长,总共有十几个。但是我后来被抓住了,被送到了经理办公室,沟通之后,他们发现原来是一个可怜的创业者,大家能够理解,最后就原谅了我,然后说,以后别这么干了。我留下一张名片,这件事情就彻底结束了。

之后几个月,都是一个很平庸的状态。之前我借到的一笔钱到 5 月份也彻底花完了。我们内部开会,讨论这款产品做得到底怎么样,几乎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勉强及格的产品,60 分。

就在我们很绝望的时候,当我在上海出差被投资人拒绝好几次之后,我接到了一个来自苹果的电话。当时的感觉我都拿不出什么话形容,就像一个马上要饿死的穷小子突然被人选中去做了驸马一样。5 月底,苹果官方开始给我们做精品推荐,六一当天,把我们的产品放在编辑推荐的首页大图位置展示,还邀请我们到西单的苹果店,去面向孩子做一个路演活动。

那时的感觉是到了人生巅峰。虽然还不知道钱在哪里,还不知道下个月的工资在哪儿,所有人都选择继续干下去。那时候我其实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究竟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产品来?它什么地方做的是对的?当时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我当时想,乔帮主做出这样的「大号 iPhone」究竟意味着什么?孩子痴迷于屏幕上的点点戳戳,一岁半的孩子就可以完成自主的搜索,找到自己想看的内容去玩,这样的行为究竟对人类意味着什么?我问了自己这样一个很宏大的问题。

当时我的脑袋里冒出来这样一个词——互动。区别于电视或电脑屏幕,手机和平板电脑有可以点、可以互动的地方。小孩子熟悉和屏幕互动之后,再看到一本杂志,或者再看到一台电视的时候,他都会去戳一下。

互动是人类的天性,好奇心会促使你对所有的东西进行探索,而手指那轻轻的一触只是探索的象征、迈出的第一步而已。人类在所有轻轻一触当中,探索未知,寻找未来。

再遇四不像:未来之书

在 2013 年,我又一次遇到了四不像这只神奇的动物。那时的我痴迷于一个产品概念:互动动画。我当时认为这是儿童产品中一个相对完美的形态,动画片人人都爱看,加上互动游戏,孩子会更喜欢,同时,用互动的方式我们可以教给孩子很多知识。

带着这样的思路,我们和国内比较著名的 IP 一起合作,开发这款产品。我带着一个新组建的团队(以前的团队做手游去了),从头做起故事、策划、设计等这些事。

互动动画,简单来讲,如果看到屏幕上有一扇门,你用手指划一下,门就会打开。主人公在漩涡里时,你必须不断转动漩涡,让主人公穿梭到时空里,转换到一个新的场景。随着互动环节不断出现,故事得以发展。

还没做完这款产品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这个词,而且是来自我自己的同事,他说,你又做了一个四不像,它又不是动画片,又不是绘本,又不是游戏,又不是教育软件,而且这次做的质量比上次还要差。他建议我以后不要做产品策划了,你去做 CEO 做老板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觉得伤害比一万点还要多。我对自己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我没有任何儿童教育相关背景,没有小孩,跳到这个行业里面,做出一个被认为是四不像的产品,我是对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我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退出我自己创办的公司,我是不是不应该干这件事情。

离开公司的一个多月里,我出去接触行业里的人。偶然有一次,我碰到一个业内很资深的专家,他看到我的这款产品,竟然一拍大腿说,这就是我要找的,没想到你把它做出来了!我说上面还有很多问题,他说这些细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把产品的基本概念、原型实现了,只需要继续打磨完善细节就可以了。我当时真的非常非常感动,就是这样一个肯定,让我重新燃起了信心。

于是我回到了公司,跟当时的团队同事说,对不起,我还要回来,我还要做产品。当然,这怀疑、思索和休息的一个多月里,我也做了很多反思。

这个互动背后究竟是什么?我们知道是好奇心,但更进一步想,点点戳戳似乎不意味着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是通过引导孩子点点戳戳,去影响孩子的行为,如果再进一步,我在故事和教育内容里,让孩子学习和反思,这才是有价值的互动

带着这样的目的,我研究了很多国外的产品。我最喜欢的品牌叫芝麻街,它每做一集动画片或者视频,就会请两三个孩子到实验室来看,用摄像头把孩子观看的过程全部拍下来,周围两个专家,一人拿着秒表,一人拿着纸笔,记录整个过程,孩子哪里皱了眉,哪里有交谈,哪里有停顿,哪里有转头,都会记下来。然后通过这些反馈,让产品策划团队优化整个设计。而且几十年以后,脑认知科学用 MRI 研究孩子看芝麻街动画片的过程,发现芝麻街内容是符合人类认知发展的脑部活动的。

我当时意识到自己缺少对孩子反馈的了解。于是,我也开始进行类似的实验,在 6 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找到一家打工子弟幼儿园,每个周六上午我带着三个绘本,去大中小班把同样的内容讲三遍,然后用这种人肉的方式,去体会孩子对这些故事的反馈。有了这些经验,我再考虑这些互动故事该怎么做,怎么实现。

得益于这些研究和思考,产生了后续的这个产品,叫《皇帝的一天》。这是跟故宫博物院我们一起合作的一款产品,拿到产品招标书的时候,其实只给了我们「皇帝一天的活动」这个主题,然后给了很多历史文献的资料。我们的任务是想如何把它变成一个孩子喜欢的故事,并且能够承载故宫博物院想要传递给孩子的那些准确的文史知识。

我们总结了一套方法论,我们从好莱坞学习什么叫故事的视角、世界观,人物故事该怎么设计,主人公视角怎么引入,怎么让不同背景的观众都感同身受,让观众拥有动力去探索。

我们学习怎样设计造型来让孩子喜欢。经验就是,所有东西就为一个字服务——萌。当然这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很难准确地定义,萌是指你觉得它可爱,有吸引力,想要跟它互动,想要跟它沟通。

我们还要探索很多孩子喜欢的游戏,把孩子喜欢的游戏类型找出来,选择适合做知识结合的种类,再放到我们的产品里面去。

为了做出乐趣与知识并重的「一天」,我们花了整整 15 个月的时间。有一半时间,是在和故宫博物院的专家考据,看这个衣服的衣襟是朝哪边开,太监端菜的用的是盘子还是盒子等等,我们也不断考量知识在一个游戏中是如何嵌入进去的。

最后我们形成了一个方法体系的比喻:做孩子喜欢的知识型内容产品,应该把它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宫殿,将所有的知识分散在这几千几万间房子里

故事的开头、形象就是在门外放着有趣的招牌,可能是各种音乐和动画,把孩子吸引进来,然后按照你设计的故事路线,在不同的房间里穿梭,引导孩子去看你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再设计一些积分、收集游戏,然后在所有的游戏上反复体现这些知识点,让他不断回到游戏中,一遍一遍学习和复习那些知识。

这样的内容型产品,除了 App 游戏,也包括实体性的玩具。优秀的儿童教育产品可以吸引孩子,引起好奇心,引导他从本能层上升到行为层,甚至到反思层。比如说在《皇帝的一天》里,我们可以引导孩子反思,你觉得皇帝一天的生活好不好玩,如果你来做皇帝会怎么做,等等。

我们把这个架构看作是「未来之书」的模型。未来的学习内容,肯定已经脱离现在文本的概念,一定是一种多媒体的、可交互的、虚拟现实的体验。真实空间跟虚拟空间,其实只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转换而已。我们身处的屏幕和触屏时代,只是过渡。这种未来之书,才是适合未来的内容。

三遇四不像:斑马镇上的社交

第三次遇到四不像,是 2015 年的时候我在做《斑马小镇》,我作为镇长的身份是从这儿来的。《斑马小镇》是为 5—15 岁孩子搭建的创意分享社区。这次遇到的四不像有点不一样,这次的四不像不是针对我的产品。

比如说,当我开始切入到儿童绘画艺术教育的领域,我调研了很多家长,很多家长都会说自己孩子的作品「画得一点都不像」「不好看,丑死了」。面对孩子的作品,家长可能认为小孩只是胡乱涂鸦。每当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就看到一只麋鹿悄悄探出了一个头。

什么是美?这是我在做这个社区时产生的一个问题,我认为美既具备科学属性,又具备社会属性。

科学属性比如我们认为对称是美,或者符合什么样的视觉模式是美。但社会属性也是不容忽视的,每一代人都有自己认知美的风格。我们能看到孩子的作品里,会画他感兴趣的明星,他的梦境,他看到的生活,他想象中的人。

有些风格不一定是大人所喜欢的,或者不是我们所接受的。但是,我们不应该替孩子定义什么叫美,什么叫对,反过来,有一种美是他们可以给我们创造的,那是未来之美。

我还发现很多家长会说这样一句话,电脑绘画不算画画,不算艺术。这只麋鹿露出了她的犄角。对此我想说,有些孩子确实就不是把它当成画画来看。就像现在我们看到的几幅画,它不是完全艺术性的表达,它可能就像我们写的日记或者微博上的 140 个字一样,只是我们的一种表达方式——毕竟人类的文明是先有图画再有文字的。

最近我们在开始做编程创客类的内容,很多家长会质疑:「学这些有什么用?」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们未来一定会怎么样。我看到这只麋鹿露出了她的蹄子。

第四个问题是这样的:儿童社交社区存在吗?这是我从 2015 年刚开始做这件事情时就不停被问的一个问题。儿童线上社交有价值吗?存在吗,有意义吗?我可以拿这两幅画告诉你,孩子非常渴望别人的点赞、评论,即使它可能是很浅的社交。很多人会非常在乎自己在社交网站上的反馈数据,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刻。

这时,当我转身看自己的身后时,我看到了这只麋鹿的尾巴。这次遇到四不像之后,我对它有了不同的看法。

面对这只动物,第一次的感受是无知的恐惧,或者是无知者的无畏。第二次我会觉得羞耻,我会很害怕别人说我做的东西是四不像。慢慢的,我开始接受她,我开始觉得,也许四不像是一件好事,是一种好的表现。现在,我欣然成为了 Ta。

接纳四不像:给孩子点赞

给大家举一个真实的例子,关于同辈的力量。这是我们社区中的两个孩子。一个孩子是十个月之前的她,一个是现在的她。

这个女孩今年十岁,五年级,家住广东珠海。2015 年 7 月份的时候,她创作了第一幅作品,我们看到,第一幅作品并不是非常好,那时候她非常渴望别人给她反馈。她模仿了很多人的作品去练习。一个月之后,她又创作了一幅作品,还不错,我们在社区中推荐了她,得到了两百个赞。

从此以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开始拜师学艺,真的在社区里认了师傅,练习练习再练习,4 个月之后画出了一副得到一千多个赞的作品,从此成为了斑马小镇里名副其实的达人。

十个月时间,五百多幅作品,一万五千个粉丝,可现实生活中这是什么样的女孩?我没有接触过她,只是从只言片语中,我拼凑出这样的信息:她说自己长得不好看,周围的人说她是疯子,爱画画的疯子,因为周围没什么人跟她一样爱画画,她连一支素描笔都没有,可见她父母并不支持她,但是她渴望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

十个月的时间,她在《斑马小镇》里做到了,她成为了我们社区的时尚达人,成为了我们的意见领袖。她可以帮助别人设计签名头像,可以设计表情贴纸,开工作室,收徒弟,做自己的漫画连载。

大家有想过究竟是什么促使了这个孩子这样的变化?有的人说是科技和成长,我觉得其实就是「点赞的力量」,就是同辈之间的评价。

我们每个人都会很渴望父母的认可,但不管父母怎么陪伴、了解孩子,都无法避免孩子的孤独感。每一个人生来都有孤独的一面。这个孤独是什么?当你有一个方面没有办法被人理解的时候,你的孤独就会产生。当你在方圆十里、百里之内,连一个可以和你在某个兴趣领域交流的人都没有时,你会感到孤独。但是,网络会帮我们找到那个在你身边稀缺的人。

我访谈过一个孩子,我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斑马小镇而不是其他游戏或社区?她说斑马小镇上大家会给我很多反馈,而在其他(大人出没的)地方,没有人会理你。

孩子们创造出来的东西,就像我自己一开始做的鲸鱼岛,在常规评价里,它可能是一个四不像,你可能都看不懂它是什么。但你要知道,即使是个天才,小学生的作品在大人的世界里,可能都会泯然众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斑马小镇。我们需要给孩子这样一个空间,让他们可以跟自己赛跑,可以跟同辈交流,在这里,你的作品不会被人嘲笑是四不像。

四不像这只神兽无处不在,她们出现在生活的各个角落,在你身上,在我身上都会有。当这个四不像出现在你的身边,你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当你发现的时候,如果是在别人身上,我希望你给她自由,希望你给她空间,让她自由地漫步。如果你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她,我希望你敢于跟她直视,跟她交流,敢于跟她说,也许你是我需要的,也许你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

如果在找的过程中,你迷路了,那你可以慢慢地去找,慢慢地去找到那条路。如果你在你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她,我希望你去保护她。当看到小孩子画出来四不像时,我希望你给她点个赞。

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那个你心里的「你」,当你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你往往会被人(包括你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四不像。中国文化是求同的文化,但我希望我们对于四不像,对于未来,对于错误,对于可能性,都可以抱着一种更加宽容的态度。因为我们希望,将来我们和我们的孩子,都可以像这只麋鹿一样,自由而坦然地看着世界,看着未来。

这是我和麋鹿的 3 个故事。我的英文名字叫 David,而麋鹿的英文名字叫 David’s deer。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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