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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中国面孔获奖,但国内观众真的在看格莱美吗?

刺猬公社  · 公众号  · 科技媒体  · 2017-02-14 07:49

正文

导读

一场亮点与槽点皆备的格莱美,阿呆荣获最“大赢家”奖,天后荣获最“惊艳”奖。

  

By 张星钰 李阳 | 整理


一年一度的格莱美颁奖典礼于当地时间2月12日在洛杉矶落下帷幕。

     

今年最大的赢家无疑是Adele,五提五中,凭借幸运数字年龄专辑《25》和《Hello》斩下年度专辑、年度制作、年度歌曲、最佳流行歌手、年度最佳流行专辑五个奖项,果然是真·格莱美亲女儿。


Adele以神曲开场

 

天后Beyonce虽然仅是九提二中,但是作为她宣布怀上双胞胎后的首次亮相,可谓是“惊艳了格莱美,温柔了洛杉矶”。Beyonce以一身金色女神的装扮亮相,化身雅典娜演唱新专辑中的歌曲,其中更是上演了坐在椅子上向后翻滚的高难度动作,知名乐评人“耳帝”在微博上称之为“史诗级的表演”。


Beyonce的雅典娜造型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有中国面孔摘得格莱美奖项。中国音乐人、美籍华裔大提琴家马友友两提一中,他与丝绸之路乐团所创作的纪录片《The Music Of Stranger》(陌生人的音乐)获得最佳音乐电影提名,专辑《SingMe Home》获得了最佳世界音乐专辑提名并最终获奖。马友友是国内首个荣获格莱美奖的音乐人,本次获奖也是他所获得的第18个格莱美奖。丝绸之路乐团是在马友友“音乐能消弭歧见”理念下于1999年成立的,琵琶、巴乌和笙等多种中国古典乐器的使用正是这一乐团的特色。


 马友友与其乐团获最佳世界音乐专辑     

 

当然除了星光熠熠外,今年的格莱美也和往届一样上演了许多小“意外”:先是Lady Gaga联手乐队Metalliaca表演时,现场出现技术故障,最后男歌手不得不与Lady Gaga合用一个麦克风;后来Adele在以《Hello》开场时没找到调,又接着在致敬George Michael环节时因为出现走音状况而中断直播要求重唱。这样的格莱美可能也离不开主持人James Corden在颁奖典礼始一开始时就连滚带爬滚下楼梯、露出粉红色袜子所奠定的主基调。


主持人James Corden摔倒

 

但也正是在这一天,# GRAMMYs受到热议的同时,也登上了Trends榜单。


Twitter截图

 

而在隔海相望的这一边,中国群众也对这场事故与槽点齐飞的颁奖典礼展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据数据显示,在2月13日这天格莱美的百度搜索指数达到30天内的峰值;


百度指数

 

截至13日下午4点半,今日头条媒体实验室的关键词“第59届格莱美颁奖礼”热度指数为141.2k;


今日头条媒体实验室数据

 

微博话题#格莱美#当天即拥有8亿阅读量与54万粉丝;而腾讯视频关于格莱美的回放的播放量也超3000万次。

 


59岁的格莱美

为何依旧生命力旺盛


格莱美奖与公告牌音乐奖、全美音乐奖、摇滚名人堂收录典礼一起并称为美国的四个主要音乐奖,自1959年起在每年2月进行颁奖,刚刚结束的即是第59届。年度最佳制作、年度最佳歌曲、年度新人和年度最佳专辑则是格莱美的四大通类奖,同时也是最具有分量的奖项。

 

与其它三大奖项不同的是,格莱美一直标榜自己是“学院派”,能够保证获奖作品的权威性与公正性,这一点或许从其评奖机制上就能看的出来。格莱美的组织者与评审机构是国家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NARAS),该组织由专业的资深音乐人组成。NARAS在评判时是从“音乐是一种艺术科学”的角度出发,这也就意味着,格莱美关注的不仅仅是音乐,而是音乐工业生产的全程,音乐质量成为了首要的评判标准。从前期的词曲写作,到录音棚的演唱收音、后期的剪辑制作等都纳入这一标准当中,因此,格莱美也一直被认为是“音乐领域的奥斯卡”。

 

而格莱美从一个美国范围内的奖项,发展为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名气,离不开的是快速发展的媒介。当一票流量担当的欧美巨星加上了电视的全球直播,伴随着美国人最擅长的舞台艺术手段,格莱美奖的颁奖仪式正式走出美利坚,走向国际化。这一标志性的转折点即是于2004年举办的第44届格莱美颁奖典礼,当时的电视转播吸引了来自全球170个国家的17亿观众收看。


格莱美电视收视数据

 

再往后,虽然每一年格莱美的电视收视率都在下滑,饱受人诟病的公信力、代表性下降是原因之一,但是在线直播兴起所发挥的作用也不能被忽视。据数据显示,虽然收视率降低了,但2016年格莱美的Youtube的订阅增加了667 .5%,Twitter的相关话题增加了541%,其在线直播平台CBS的独立UV访问量同比增加了192%。现年36岁的歌手Alicia Keys就曾告诉《纽约时报》,“利用我们自己使用的媒介真的很重要,也超级酷”

 


就算生命力旺盛

也抵挡不了变老的基因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又有技术含量、又有地位声望的音乐大奖,却不断有歌手拒绝出席颁奖典礼。远一点,1991年第34届格莱美上四提一中的爱尔兰歌手Sinead O’Connor拒绝出席颁奖晚会,并表示这样做是在“抵制格莱美过分地商业化”;近一点,今年提名年度专辑的小天王Justin Bieber除了缺席外,还对媒体表示,“格莱美没有什么意义又缺乏代表性,特别是在年轻的歌手中”。


Sinead O’Connor和Justin Bieber的态度,恰恰是格莱美越来越被人诟病的两个方面:一是商业化,二是缺乏代表性。

 

虽一直都在标榜自己是只看音乐质量的“学院派”,但实际上格莱美的评奖依旧带着浓浓的商业作风:除了质量外,音乐市场的状况、作品的畅销程度也被纳入了考量体系,这就导致每一年登上格莱美的都是熟悉的老面孔,而奖项获得者中却缺乏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亦或是回归本我的声音,长久以往,就算是格莱美忠实观众,也难免会产生审美疲劳。最让格莱美引以为傲的公信力和权威性也在不知不觉中下滑了。

 

评奖中的“没有在美国地区发行的作品是不能报名”的限制,让格莱美虽冠着“世界流行音乐评比”之名、行“爱美国主义”之实——最好的奖项属于美国,外国的作品再好也只能靠边站。


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70年代的黑人女歌手Diana Ross,虽集艺术成就与商业影响力于一身,被誉为“流行乐坛的黑珍珠”,更是乐坛的常青树,但终其一生也是只见提名不见获四个通类大奖。



各个国家与地区的主流音乐因为很难在北美发行而丧失了格莱美的提名资格,但是民族音乐、古典音乐以及跨界的包装设计等细分领域却因为没有地域、语言的隔阂而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今年的格莱美中出现了马友友这张中国人的面孔。

 

另一方面,聚焦音乐工业生产全过程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越想完善各个环节的评奖,就越造成了奖项的冗杂。刚刚结束的59届格莱美奖就有多达30个大类与85个奖项,而这还是2010年大幅度删减合并后的结果。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造成了资源浪费:格莱美的各个细分行业在各自领域都有标志性的大奖,比如乡村音乐有乡村音乐协会奖,古典音乐有留声机音乐奖,拉丁音乐则有拉丁格莱美奖。


格莱美动则几十上百的奖项,除了能够让入选提名的歌手有奖可拿外,并不能证明作品在该领域有多大的含金量,歌手们还必须在颁奖典礼前完成领奖,并不能在全球直播的颁奖礼上露脸(据格莱美的改革新措施,只有12个最重要的奖项在颁奖典礼上揭晓,其余均安排在典礼前)。想要雨露均沾的格莱美,最后体力还是跟不上。

 


除了亲女儿阿黛尔,

格莱美开始用互联网营销来为自己造势了

 

顶着被人唱衰的压力,格莱美正在慢慢从“保守”的框架中往出挣脱。同欧美其他音乐大奖相比,格莱美更善于进行互联网营销,并能充分利用社交媒体为其造势,因此在社交平台上也奠定了一定地位。


据数据统计,早在2014年,第56届格莱美在社交网络上的话题参与累计达到了3430万条,在Twitter上,格莱美相关话题每分钟有172,000次点赞,格莱美在各社交媒体上的粉丝数将近614万人。去年主办方还找到了网络红人在Twitter,Facebook,Instagram,Vine和Snapchat等社交媒体上发布相关信息,更大范围地在社交平台传播格莱美的最新消息。

 

格莱美的商业化运作越来越成熟,每年为其提供赞助的大牌也不少。去年格莱美的赞助商就覆盖了奢侈品、互联网公司、快消品牌、汽车品牌等各行各业,格莱美俨然已成为了各大品牌营销的狂欢盛宴。比较典型的例子是去年Lady Gaga在格莱美致敬传奇歌手David Bowie的演出,Lady Gaga与英特尔进行了完美的合作,最终达到了每个动作和指令都能转化成令人惊艳的视觉效果。


在颁奖过程中,英特尔在推特上不停地在对自家黑科技进行着宣传。格莱美与科技公司的这次合作,也为观众献上了一份舞台视觉盛宴。


 Lady Gaga与英特尔的合作

 

格莱美与品牌商的合作宣传是其营销举措中的重要一步,如此一来,不但获得了商业利益,有了各路大牌造势的格莱美也得到了更大程度的曝光,可谓一举多得。

 

和很多颁奖典礼一样,主办方把很大的一部分重心放到了表演上,格莱美史上也诞生了很多经典现场。基于格莱美在欧美音乐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从最初诞生起,格莱美每一年都会邀请不少大牌嘉宾为其助阵表演,当然这些大牌嘉宾也有很多入围了当届的大奖。


1999年,Ricky Martin以一首《The Cup Of Life》引发了拉丁狂潮,一场流行乐风格融合潮流就此开始。这场表演在美国乐坛上具有历史标杆意义,也成为了格莱美史上经典现场之一。除了背后的意义,格莱美也不乏“神一样的现场”,2010年的粉妈P!nk以强大的Live实力带来了“空中飞人”即视感的《Glitter in the air》,玩起了高空杂技的粉妈气息依然控制得很好,感情充沛,整个表演的完成度非常高,震撼的表演也给大多数观众留下了印象。


 P!nk大玩“空中飞人”

 

为了制造话题,吸引眼球,打造出更有特色的表演,格莱美时不时地喜欢玩一玩明星“跨界混搭”。在格莱美多次表演的郎朗就很好地诠释了古典钢琴与摇滚、流行等音乐风格的完美融合。


2014年,郎朗与重金属乐队Metallica联袂表演了该乐队的经典歌曲《One》,2015年郎朗则是第三次献艺格莱美,与Pharrell Williams献上大热流行单曲《Happy》。今年的格莱美表演也不例外,Lady Gaga与重金属乐队Metallica来了一次跨界合作。音乐风格多变的Gaga这次尝试重金属摇滚,也成为了本届格莱美表演的一大看点。



对于歌手来说,格莱美的意义是衡量过去一年里所取得的音乐成就;对于歌迷来说,格莱美是一场热热闹闹的视听盛宴。然而当繁华散场、喧嚣归为宁静后,格莱美如何保持自己的生命力一年又一年地长久进行下去,恐怕才是它最值得思考的问题。

 

参考资料

 

1、为什么我们还需要格莱美?

http://www.thepaper.cn/www/v3/jsp/newsDetail_forward_1615661

2、除了我霉领奖,格莱美还有哪些你需要了解的商业数字

http://musicbusiness.baijia.baidu.com/article/323368


(校对:金凯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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