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进里屋去翻找李根儿换洗的衣裳,翻了半天一件棉袄也没找到,这才想起来李根儿俩棉袄,一件搁李陶身上穿着呢,另一件,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肯定是给她儿子姜小苗了。她要是知道,那件老贵的棉袄,被李陶拿去给小偷顶开锁的费用了,能一口老血喷死李陶!
由着这个,杨枝又想起那天在废旧花园,姜小苗对自己做的龌龊事情,心里那个火啊,烧的杨枝恨不得喷一口出火来,直接将李陶和姜小苗给烧死。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杨枝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见李根儿没棉袄可换,只好连着掏了好几件线衣,掉腚又抓过炕上的棉被,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此刻李根儿头发已经擦的差不多了,关了门,正搁屋里头抱着一身湿袄子来回蹦哒,冻得够呛。
见杨枝掏半天就拿两件线衣来,一脸的不乐意:“阿嚏……枝儿,你就是生俺的气,你也不能冻死俺呐,好歹给俺拿件袄子啊……阿嚏……俺都冻成这样了,有么事儿……阿嚏……等回头再说不……阿嚏……”
“说,说,说你个头啊!”好心赚个驴肝肺的杨枝一肚子火都冲李根儿发了,“你还知道自己这两天干那都不是人事儿啊!俺倒是想给你拿件袄子换来着,可也得有啊,你统共就三件,一件搁你身上穿着呢,都湿透了,另两件,一件在你那陶婶子身上呢,还有一件,哼!不用想,铁定搁你那好兄弟姜小苗身上呢!”
杨枝将线衣和棉被一股脑儿都扔给李根儿,掉腚回炕里间了。李根儿一听又是李陶,头都大了,手忙脚乱的接下横空而来的衣裳和被子,长叹了口气,只得先将就着把湿衣裳给换了,又拿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这才一蹦一跳的往炕里间蹦。
正坐炕头儿上生闷气的杨枝,一抬眼就见李根儿跟个傻子似的蹦进来了,当场破功,直接捂着肚子,笑倒在炕上。
看着炕上笑得软成面条的媳妇儿,李根儿又是无语,又是歉意。自打李陶进家门,杨枝就跟着自己处处受李陶的气,自己有多久没见着杨枝这么笑来着,就几天的功夫,怎么自己觉得,像是过了好些年了啊!
这么想着,李根儿看杨枝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深邃又柔和,带着心疼、依恋,还有不舍……
杨枝闭着眼笑着,捂着肚子,擦着泪,冷不防一睁眼,正对上李根儿的眼睛,那笑,瞬间就停止了。
杨枝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根儿,李根儿不说话,也这么静静的看着杨枝,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几步远,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不愿意说话,不想打破这旖旎的时光。
就在杨枝感觉脸越来越烫,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李根儿往前迈了一步,“枝儿……啊……阿嚏……”
得,什么旖旎都没了!李根儿恨不得锤死自己!企鹅一样地摇晃上炕,蜷成个球开始打哆嗦。杨枝顿时清醒过来,下地给李根儿倒了杯热水,让他暖身子。
李根儿就着杨枝的手,咕嘟咕嘟全喝了,总算觉得身子有些暖和了起来,这才大大松了口气,真要是冻感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全部的事情都做完了,杨枝和李根儿一人一个炕头儿坐着,杨枝沉默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来多李根儿道:“根儿,你说,她李陶今天说的……”
“你住口!”一想起这事儿,李根儿眼珠子立马就红了,瞪着眼珠子呵斥着杨枝,杨枝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着牙,将话说了出来:“要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