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声明:笔者自身专业是中国现当代文学,虽历经考研、考博、CET-6、WPS-5等各类中国式英语考试,但除了能做点阅读理解外,听、说、写的能力都相当有限(你懂的)。笔者在匹兹堡大学的儿童文学研究中心访学一年,该中心隶属于English Department (英文系)。笔者入英文系,等同于一名老外跑到我国的中文系——日常语言应用已经勉强,语言和文学、艺术、文化融合成专业学习以后,更为吃力,很像虚竹闯入珍珑棋局,各种稀里糊涂、各种误打误撞。因此所涉有关见闻感受、课程学习、专业讨论和论坛讲座等,有不当之处,敬请谅解。话说当初申请访问学校时,笔者一心想去加州,一来交通最为便捷,各种直飞航线,跨过太平洋即可抵达;二来名校众多、且华人文化浓郁;三来各种好莱坞大片与瑰丽西部有不解之缘。但机缘巧合,我来到了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大学访学。宾州作为《独立宣言》的诞生地,有相当浓郁的美东色彩。此前我印象中的匹兹堡是赫赫有名的“世界钢都”:采矿业遍地、铸造业发达、物流繁忙,成就了卡耐基、梅隆、亨氏(食品)等富豪家族,但是自然生态环境不尽如人意;作为《蝙蝠侠》的最早拍摄地,文化状态大约就是钢筋水泥的狰狞和市井rap中的不羁;至于高校,大概偏于一隅、像很多其他美国高校一样独自耸立在空旷辽远处,与钢铁业和“蝙蝠侠”格格不入……这些刻板的偏见都被后来的亲身经历所一一击破,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事实上,这个人口不足40万的中型城市早已从钢铁制造业华丽转身,借力金融业,依托匹兹堡大学、卡耐基-梅隆大学等高校的医学、机器人智能等现代高科技,屡次入选美国最佳人居城市。这个见证了美国建国史、工业文明、经济发展的城市,闪烁着旧时荣耀与现代活力,尤其是当代科技对二百年城市传统的呵护与礼赞,常令我感慨那些一轮又一轮的城市刷新、假古建遍地的狂热和虚妄。相互毗邻的匹兹堡大学、卡纳基-梅隆大学就像波士顿的哈佛与麻省理工一样,不仅和市中心(Downtown)仅隔几个街区,而且依山而建,与澄澈的蓝天白云、绵延的山峦丘陵、大片的草坪植被、坦然的松鼠、谨慎的小鹿等浑然一体,常令我有“问道‘理想国’”的幻觉。主教学楼庄严恢弘,绵延于丘陵间的各院系、行政机构精致优雅。既没有围墙、校门,也没有侍立的保安和宿管阿姨;图书馆的咖啡区内,经常可以看到各种小乐队在指定时间里的自嗨和群嗨;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图书馆,常常可以在清晨看到人们疲惫而满足的身影;健身馆的福利更是好的让人垂涎——除了本人可以无限使用外,周末可以凭学校ID带上家人一起来锻炼。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匹兹堡大学的The Cathedral of Learning(学习大教堂),是匹兹堡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是美国《国家史迹名录》其中之一,同时还是匹兹堡大学位于奥克兰主校区的地标。这座高163米,共有42层的后哥特复兴式教堂是西半球最高的校园建筑,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二高的校园建筑。相信每一名乍入大厅者,都会被华丽丽的哥特风所倾倒,有一种闯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震撼感。1-3层里有多个按照各民族、各文化、各种宗教信仰以及不同时代审美风格建立的“民族教室”(包括“中国教室”),许多课程就开设在这些民族教室里,在其中坐而论道、鉴古观今,不难有世界公民、道义担当、胸怀情怀等熏陶和觉悟;而校长在该楼顶层接见学年中的优秀生,此等礼遇也令人印象深刻。事实上,所有外部环境虽然只是访学的初始条件,但是对于探究专业、选择导师、深度合作等工作来说,又是非常重要的。好的学校、排名前列的专业对于科研成长的确大有裨益。学校所在地的地理与人文环境对于访学者的心态、情绪乃至工作状态也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当然有很多理工科学者扎根实验室,晨曦开工、天黑归巢,与国内工作状态无异。笔者所述,仅为个人访学见闻,绝非访学全貌。以F君和D君为例,二位均为艺术专业访问学者。F君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哥大的江湖地位自不待言,纽约市遍布的博物馆、艺术馆更令其开阔眼界、全面提升其研究视角、方法和思想。但说到美中不足,应该是纽约的高物价、高房租、颠簸的交通所带来的困扰。一年内F君搬过四次家,终于烹制了人生第一顿菜肴,大雪封城时更是思乡心切。所谓“安居”才可“乐业”,我想可以放之四海。相比于我对匹兹堡的喜爱,同样在匹兹堡大学访学的D君从不掩饰对这个城市的“嫌弃”:它的艺术展的数量和质量都乏善可陈、艺术家寥寥、不具有艺术先锋性、整个城市朴素到令人发指……D君所租的山上小屋精致可爱,可远眺整个匹兹堡夜景,可逗弄偶尔跑到围栏边的小鹿;可是D君宁愿背起行囊,说走就走,以沙发客的形式“浪迹”纽约。所谓“吾之蜜糖,彼之砒霜”,所有的访学历程,都在专业理想、科研动力、日常起居、情绪心智间努力寻找平衡点,即便幽光狂慧复中宵,也要让自己尽可能的看起来很好。相比较而言,校际间的合作项目、或通过各类项目招募访学人员的方式,能够更好的为访学者提供量身定做的访学计划,更快更充分地与其科研方向对接。当然制度的优势、导师的引领、资源的整合仍然是因人而异的。笔者耳听、眼见过一些项目型访学人员因研究观点、民族文化、乃至个人生活习惯等问题相互指责、大打出手,甚至上升为校际间的合作危机,项目的存废也成为一个敏感问题。处于散兵游勇状态的很多访问学者,即便在出国前做了周密的访学计划,但是投鞭断流的雄心抵不上新大陆的另有乾坤。回望初心,太多的他山之玉、太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干脆改弦易辙、随遇而安、顺势而为,试想阿里巴巴的宝藏和阿拉丁的神灯都不是勘探得来的。那些游学问道、遍访名师、参与高峰论坛、穷尽图书馆资源的意愿大约都会面临着时间效率、目标管理的心灵拷问,毕竟有着科研绩效、学术成果考核的倒逼。大多数访问学者都在科研GDP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活的辛苦、认真,甚至执拗。由此导师的介入和引导变得愈加可贵。建议、推荐相关课程和讲座,引荐同行和科研新趋势,定期的对话,都需要访问学者扫除语言的障碍和交流的拘谨。很多院系都会有教授间的定期沙龙活动,差不多每个月由一位教授在家中主办一个小型的Party,博士生、各国访学人员可以在相对放松的氛围中交流对话。像感恩节等节假日,导师也会邀约学生们到家中一聚。匹大著名的运动医学专业常通过集体观看棒球赛、橄榄球赛的方式,加强团队和专业建设。有些华裔导师甚至热心的帮助来访者张罗租房、添置家具……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和导师积极互动,不是所有的导师热心于此,不是所有的交流能产生有意义的合作。说到专业理想,我想很多访问学者都带着近于朝拜的心态来到美国。拥有强大话语权的美国也表现出海纳百川的胸怀气度。以我的个人陋见,这种“接纳”更多的是“万邦来朝”式的接纳,这种“包容”更多的是“Welcome to the United States”式包容,这种“多元”是镶嵌在移民文化里的美国梦。它们可以让美国更具有活力和色彩,更具有生长点和持续性。但是,就文学研究领域而言,以笔者极为有限的认知而言,我们所汲汲以求的大量新锐理论,很多已经被译介、被移植、被阐释,在国内的使用率并不低于欧美同行,并以此来审读本土研究对象。理论派的倨傲和空蹈,本土世界的顽固和保守,常令两者各执一端。这种被描述为“多元”的话语空间是隔膜化的,并没有形成合力。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仍是一个未完成的课题。年龄、自我期许、职业要求等性状都使得访问学者很难像本、硕留学生那样洒脱,个人惰性、惯性以及时间限制使得访学工作在歧途和出路间徘徊,勇气和畏怯总是陪伴左右,迷茫与收获并存于游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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