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岁尾，全球肿瘤学界的目光聚焦于美国旧金山。2025 年 1 月 23 日至 25 日，美国临床肿瘤学会胃肠道肿瘤研讨会（ASCO GI）如期举行。这场国际顶尖的学术盛会汇聚了全球胃肠道肿瘤学领域的权威专家，共同分享前沿研究成果和临床实践经验。其中，由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毕锋教授牵头的 Ib/II 期临床试验 DUBHE-H-106 研究[1]入选本次会议，成为业内关注的焦点。该研究探索了艾帕洛利托沃瑞利单抗（艾托组合抗体）或艾帕洛利单抗（QL1604）联合贝伐珠单抗一线治疗不可切除肝细胞癌（HCC）的疗效与安全性。
为深入探索这一创新药物的临床应用前景，把握最新研究趋势，拓展更多晚期 HCC 治疗可能性，2025 年 1 月 26 日，「辞旧迎新，天枢星闪耀 ASCO-GI——DUBHE-H-106 肝癌数据更新解读会」在线上隆重举行。本次会议大咖云集，邀请到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樊嘉院士、中国药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南京天印山医院）秦叔逵教授担任大会主席，毕锋教授担任大会主持，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徐焕基教授担任讲者。此外，会议还邀请到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张艳桥教授、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周军教授以及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陈锦章教授担任讨论嘉宾。多位肝癌领域专家齐聚线上，聚焦 DUBHE-H-106 研究数据，深入剖析其背后的关键信息，通过学术交流激发思想碰撞，为肝癌治疗领域提供新的思路与方向，也为即将到来的中国农历新年增添了一份喜悦与期待。
图 1. DUBHE-H-106 研究数据解读会线上参会专家
会议伊始，大会主席秦叔逵教授和樊嘉院士分别发表了精彩的开场致辞。
图 2. 中国药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南京天印山医院）
秦叔逵教授
秦叔逵教授在致辞中提到，艾托组合抗体是由我国齐鲁制药研发的双功能组合抗体，包含抗 PD-1 的重组人源化 IgG4 单抗和抗CTLA-4 的重组人源化 IgG1 单抗。此前，该药物已获批用于治疗宫颈癌，并在多项研究中展现出良好的疗效。在 DUBHE-H-106 研究中，艾托组合抗体联合贝伐珠单抗的疗效令人鼓舞，进一步证实了这一联合方案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目前，樊嘉院士和我共同牵头开展了 III 期 DUBHE-H-308 研究，进一步探索艾托组合抗体联合化疗和贝伐珠单抗对比标准 PD-1 抑制剂联合贝伐珠单抗的疗效。该研究已获得国家药监局批准，并于近期在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入组了首例患者。春节后，研究将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启动。
图 3.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樊嘉院士
樊嘉院士表示，肝癌作为一种复杂且难治的疾病，其治疗一直是医学领域的重大挑战。近年来，随着诊疗技术的不断进步以及新药物和新技术的不断涌现，肝癌治疗取得了许多突破性进展。其中，免疫治疗凭借其独特的机制和显著的疗效，正在逐步成为肝癌患者的重要治疗手段。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作为免疫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受到了高度关注。在这一背景下，艾托组合抗体的研发和临床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此次 ASCO GI 大会上，由毕锋教授牵头的 DUBHE-H-106 研究最新结果入选了 poster。该研究采用了艾托组合抗体联合贝伐珠单抗的方案，并探索了不同剂量艾托组合抗体的疗效和安全性。希望通过今天的数据解读会议，能够让国内肝癌治疗领域的专家们在第一时间了解艾托组合抗体的最新研究成果，探讨肝癌治疗的新选择和未来的新方案。DUBHE 的中文名为「天枢星」，是北斗七星中最亮的一颗星，象征着智慧和力量，同时也代表着和平与希望。我们期待艾托组合抗体能够像天枢星一样闪耀星空，为肝癌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和光明。
天枢星闪耀 ASCO GI——DUBHE-H-106 研究数据更新，晚期 HCC 患者或迎新方案
图 4.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毕锋教授
会议邀请徐焕基教授分享了 DUBHE-H-106 研究设计、研究结果及其在临床实践中的重要价值。此外，他还介绍了艾托组合抗体的作用机制、其在 I 期临床研究[2]中的表现，以及 DUBHE-H-308 研究 II 期部分[3]的关键数据。这些内容不仅为与会者提供了丰富的研究细节，也为后续的学术讨论奠定了基础。
艾托组合抗体（QL1706）是由齐鲁制药利用 MabPair® 生物技术平台研发的创新组合抗体，包含抗 PD-1 和抗 CTLA-4 两种工程化单克隆抗体，两者的固定比例约为 2:1。其中，抗 PD-1 单抗能够解除 T 细胞的杀伤抑制，抗 CTLA-4 单抗则解除 T 细胞的活化抑制，二者协同作用，显著提升抗肿瘤效果[2]。
在 I 期临床研究（NCT04296994）中[2]，共纳入 518 例受试者。这是全球首个针对 PD-1 和 CTLA-4 双功能组合抗体的 I 期研究，也是截至目前样本量最大的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 I 期研究。研究结果显示，艾托组合抗体在单药末线治疗多种实体瘤中表现出卓越的疗效，且安全性良好，为后续临床应用奠定了坚实基础。
DUBHE-H-106 研究[1]为开放标签、多中心、注册 Ib/II 期研究，旨在评估艾托组合抗体联合贝伐一线治疗不可切除 HCC 的疗效和安全性，主要研究终点为安全性；次要研究终点包括客观缓解率（ORR）、疾病控制率（DCR）、无进展生存期（PFS）等。
研究入组患者被分为以下 3 个队列：
队列 A：艾托组合抗体 5 mg/kg + 贝伐珠单抗，每 3 周一次
队列 B：QL1604 200 mg + 贝伐珠单抗，每 3 周一次
队列 C：艾托组合抗体 7.5 mg/kg + 贝伐珠单抗，每 3 周一次
图 6. DUBHE-H-106 研究设计
2021 年 6 月至 2023 年 12 月期间，队列 A、B 和 C 分别纳入 50 例、26 例和 40 例患者进行安全性分析。研究期间未报告剂量限制性毒性（DLT），且各队列的不良事件（AE）特征相似。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队列 C 使用了艾托组合抗体剂量更高（即 7.5 mg/kg），但相比队列 A 并未增加整体 AE 风险，且两个队列的 ≥ 3 级治疗相关 AE（TRAE，48% vs 40%）、严重 TRAE（22% vs 25%）和免疫治疗相关 AE（irAE，54% vs 55%）发生率均相似。
表 1. DUBHE-H-106 研究的安全性分析
在疗效分析中，队列 A、B 和 C 分别纳入了 47 例、26 例和 37 例患者。结果显示，队列 C，即艾托组合抗体 7.5 mg/kg + 贝伐珠单抗方案的疗效最优，ORR 为 43%（95%CI 27%～61%），DCR 为 81%（95%CI 65%～92%），中位 PFS 为 7.0 个月（95%CI 4.2～NE），12 个月 PFS 率为 40.9%（95%CI 24.3%～56.9%）。
表 2. DUBHE-H-106 研究的疗效分析
艾托组合抗体 7.5 mg/kg 剂量的疗效与安全性优势也在 DUBHE-H-308 研究中得到了进一步验证。DUBHE-H-308 研究旨在探索艾托组合抗体联合贝伐珠单抗和/或化疗一线治疗晚期 HCC 的疗效和安全性[3]。其中，艾托组合抗体的使用方案与 DUBHE-H-106 研究中队列 C 一致，即艾托组合抗体 7.5 mg/kg，每 3 周给药一次。
研究结果显示，中位随访时间为 7.9 个月。无论基于 RECIST v1.1 标准评价还是 mRECIST 标准评价，试验组的 ORR 均高于对照组。试验组中位 PFS 也更高，其中艾托组合抗体 + 贝伐珠单抗 + 化疗组的中位 PFS 尚未达到，艾托组合抗体 + 贝伐珠单抗组中位 PFS 为 8.1 个月，艾托组合抗体 + 化疗组中位 PFS 为 7.0 个月，对照组中位 PFS 为 5.9 个月。安全性方面，针对 ≥ 3 级 TRAE，各组间无显著差异，且在 3 个试验组中均未出现治疗相关的死亡。目前，DUBHE-H-308 研究的 III 期阶段正在积极招募患者，其最终研究结果备受期待，有望为晚期 HCC 一线治疗提供新的循证医学依据。
大咖共话——创新双免疗法大放异彩，艾托组合抗体联合方案前景广阔
大咖共话环节，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张艳桥教授、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周军教授以及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陈锦章教授围绕 DUBHE-H-106 研究数据分享了各自的专业见解。
张艳桥教授在讨论中提到，目前肝癌治疗领域面临瓶颈，尤其是靶免治疗。艾托组合抗体的创新设计，为这一领域带来了新的突破，一系列研究都展现了其在肝癌领域的巨大潜力。今年 ASCO GI 上公布的 DUBHE-H-106 研究结果令人振奋，无论是在有效率还是 PFS 方面，都较以往的靶免治疗有了提升，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同时，也非常期待樊嘉院士和秦叔逵教授牵头开展的全国多中心 III 期研究 DUBHE-H-308 的结果。相信这些研究成果将为肝癌临床实践带来重大改变。
图 7.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张艳桥教授
周军教授在发言中指出，DUBHE-H-106 研究成果成功入选 ASCO GI，这不仅是对毕锋教授团队努力的肯定，更是国产双免药物在肝癌治疗领域的重要突破。2024 年，双免治疗方案在肝癌领域逐渐受到广泛关注。HIMALAYA 研究作为先驱，虽然取得了阳性结果，但仍有许多疑问待解。CheckMate 9DW 研究进一步奠定了双免治疗的地位。然而，双免治疗与靶免治疗以及常用化疗方案之间的关系，仍然是许多医生的困惑所在。DUBHE-H-106 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其独特的设计，将艾托组合抗体与贝伐珠单抗联合使用，并探索了不同剂量的疗效和安全性。这一设计不仅验证了双免药物在肝癌治疗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还为未来的治疗方案提供了新的思路。此外，在临床实践中，肝癌医生常常使用 FOLFOX4、XELOX 方案，这些化疗方案与靶免治疗有着怎样的关系？DUBHE-H-308 研究进一步探索了化疗方案、双免药物艾托组合抗体和贝伐珠单抗的联合应用，为未来的治疗方案提供了重要参考。
图 8.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周军教授
陈锦章教授表示：在「D + T」和「O + Y」方案取得成功之后，双免治疗在肝癌治疗中的地位日益凸显。然而，随着双免治疗的广泛应用，不良反应管理也成为临床医生关注的重点。大多数不良反应是由 CTLA-4 抑制剂引起的，因此如何优化 CTLA-4 抑制剂的剂量和使用频率，成为研究的关键。将双免治疗整合为单一的双抗药物，可能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这种药物设计可以简化治疗方案，提高患者的依从性。如果能够通过静脉输注或口服药物替代目前常用的 FOLFOX4 方案进行肝动脉灌注，将大大简化治疗流程，减少患者的痛苦。DUBHE-H-106 等创新性研究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临床经验和数据支持。这些研究不仅为临床医生提供了新的治疗思路，还可能对未来的肝癌诊疗指南产生深远影响。
最后，大会主席樊嘉院士对本次大会进行了总结。回顾本次会议，他表示，与会专家们深入探讨了 DUBHE-H-106 研究的最新数据，为我们带来了艾托组合抗体在肝癌治疗中的详细解读。艾托组合抗体 7.5 mg/kg 剂量组的 ORR 高达 43%、DCR 高达 81%、12 个月 PFS 率为 40.9%，安全性与 5 mg/kg 剂量组相当。这些数据不仅再次验证了艾托组合抗体在肝癌治疗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更展示了其独特的治疗机制和广阔的应用前景。让我们对这一创新疗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艾托组合抗体作为创新抗癌药物，其联合化疗和贝伐珠单抗方案的创新性得到了与会专家的高度评价。我们期待即将开展的 III 期临床研究能够进一步验证其疗效，为肝癌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DUBHE-H-308 研究作为下一阶段的重点，III 期研究已经正式启动。我们呼吁各位专家、学者和医疗机构，尽快启动 DUBHE-H-308 研究的分中心建设，加速患者入组进程，以期早日获得更多宝贵的数据，为肝癌的诊疗提供更加坚实的科学依据。再次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和辛勤付出。祝大家新春佳节快乐。
[1]. Bi F, et al. 2025 ASCO GI. Abstract #579.
[2]. Zhao Y, et al. J Hematol Oncol. 2023 May 8;16(1):50.
[3]. Shukui Qin, et al. 2024 ESMO. Abstract # LBA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