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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秘密

译言  · 公众号  · 国际  · 2017-03-15 14:01

正文


妻子的苦恼

日记这一文学形式因为第一人称和即时性而特别贴近读者。19世纪后半期的英国文学也开始流行用日记的形式,比如1888年—1899年间由《潘趣》(Punch)连载的《小人物日记》(The Diary of a Nobody),由乔治(George)和威登·格罗史密斯(Weedon Grossmith)创作,主人公叫做普特尔,是一位势力的中产阶级。


在此影响之下,E.M.德拉菲尔德(E M Delafield)创作了半自传性质的《妻子的苦恼》(The Diary of a Provincial Lady),用英国人特有的碎碎念式半讽刺半幽默展现了20世纪30年代英国中产阶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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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

我们发现,茜茜·克拉比是个节食主义者,因此最近两天过得十分难受。这也让罗伯特变得不太喜欢她。我抱怨说,又不能马上去买小扁豆和柠檬,家用开支太紧张了。午餐时,女家庭教师一直在谈论有关节食的话题,还多次说:“噢,我的天啊!”我认为这句话太俗了,请求她不要再说了。


我问茜茜要怎样养好风信子,因为我的风信子现在看上去像被老鼠啃过一样。她回答:“只要不停地浇水就好啦。”她还告诉我,她在诺里奇也种了风信子,长得还不错。听了这话,我觉得很沮丧。


于是我按照她的建议,不停地给风信子浇水(有一些水流到了阁楼的地板上,并渗透到了楼下的房间里),并将一半的风信子移到了地下室里,因为茜茜·克拉比说阁楼不通风。


我们教区牧师的夫人下午来家里坐,说她曾认识的某户人家就住在诺里奇附近的地方,不过不记得是哪一家了。茜茜·克拉比说,很遗憾不能知道他们的名字,如果能知道的话,也许她可能知道或见过他们呢。我们都说这世界真的很小。我们还谈到了蔚蓝海岸、新增的体重、教堂的合唱团、家里那些好吃懒做的仆人以及首相詹姆斯·拉姆齐·麦克唐纳德。


11月22日

茜茜·克拉比离开了,临走时,她热情邀请我去她在诺里奇的家里住(她告诉过我,她家的客厅是坐卧两用的,她还养了两只猫,平常用小煤气炉煮扁豆。)我回应道:“噢,那真是太棒了,我很乐意去你家做客。”分别时,我们都表现得很客气。


上午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在回复茜茜来我家的这段时间里没回的信。


鲍克斯夫人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吃饭,说还会有尊贵的作家朋友到场,其中一个是《三性协奏曲》的作者。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我根本不知道这本书,但还是接受了邀请。我很怀疑是不是有这本书,所以特地去了图书馆。管理员琼斯先生说没有这本书,也从来没收藏过这本书,听到这话,对这本书更怀疑了。


回到家里,我问罗伯特:“去鲍克斯夫人家,我是穿蓝色的礼服好呢,还是黑色和金色相间的礼服好?”他答:“我觉得都不错,随便你啊。”我又问:“你记不记得,上次出去吃饭,我穿的哪件?”他说不记得了。女教师说是蓝色的,这次穿黑色和金色的吧,换一个新形象。我接受了她的意见,她就把那件礼服背后裁剪掉了一大块。我说:“这样做,胸部不是比背部高吗?”她机灵地回应道:“我明白了,夫人是想露出胸部呢。”



(我暗想:法国人的表达方式有时候是不是特别奇怪,那女儿维基会喜欢这种方式吗?)


我将那些尊贵的作家朋友告诉了罗伯特,但没有提到《三性协奏曲》这本书。他没有任何回应。


最终,我决定,不论是那些尊贵的作家朋友,还是什么别的熟人,只要鲍克斯夫人介绍我们,我就马上离开。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罗伯特,他还是什么也没回应。(我的皮鞋有一股很浓的汽油味,我把它们放到窗外,看看透透气是不是会好一点儿。)


11月25日

为了赴鲍克斯夫人的宴,我一早就做了美发美甲。我很想买一双新的长筒丝袜,但银行的回复仍然坚称我的账户透支了,银行负责人弗利派和科尔曼还在信中催我赶快还款。我心想,还是不要把这事告诉罗伯特了,昨天煤单也来了,也说我们的煤钱很久没交了,因此我就礼貌地回复弗利派和科尔曼,几天之内我会将支票寄给他们。(希望他们认为,我弄丢了我的支票簿吧。)


女教师将那件黑色和金色的礼服改得十分得体,但我的头发却一直没卷好,我做了五次才弄好。我正将一支昂贵的新口红往嘴上涂时,罗伯特进来了,他很反对我这么做。


(我怀疑:如果罗伯特去伦敦的次数多一些,那他对这些事的态度会不会更开放一点儿?)


罗伯特的车一直发动不了,但他却拒绝修理,我知道我们会迟到了。但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其他客人都还没来,鲍克斯夫人也还没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数了数,客厅里摆放的风信子盆至少有十二个。(鲍克斯夫人可能会说:“这应该是园丁的功劳。”我决定不对这些花儿做任何评论,但我明白这样做显得不够大方。)


鲍克斯夫人下楼来了,身着一条银蕾丝长裙,裙摆几乎触到了地面,并且还配了一条崭新的腰带,这腰带与长裙不太相配,但是会让其他女士的礼服黯然失色。


除了我们三个,又陆续来了九个人,他们几乎都坐在房间里,没有人相互介绍。我觉得那位穿着像蓝色织锦礼服的女士可能就是《三性协奏曲》的作者。


宣布开餐的时候,鲍克斯夫人悄悄告诉我:“我让你和威廉先生坐在一起,他对供水系统很感兴趣,我觉得你可以跟他谈谈我们这儿的情况。”


我真是没有想到,在餐桌上,我和威廉先生对节育这件事马上产生了共鸣。究竟是怎么会聊到这个话题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比供水系统的事儿有意思多了。罗伯特和《三性协奏曲》的作者居然就坐在桌子对面,希望他今晚过得开心。


很快大家就谈论开了,除了罗伯特,大家都在谈论书。我们都说读过《好伙伴》这本书,这本书内容冗长,被美国“每月一书”选中,一定销量不错,美国的销量排行榜才是真实的。然后,我们又谈到了《海贼大盗》这本小说,大家都说,这本书的内容太过简短,有人讨厌,有人喜欢,都说符合小孩子的口味。还有一小部分人坚称,他们可不相信,没有哪个孩子不会发现,书里的主角之一约翰突然凭空消失了。他们说一切都可以接受,就是无法接受这一点。交谈的氛围确实非常活跃。我和坐在我左侧的一个年轻人聊天,他肤色白皙,戴着一副角质架的眼镜,我们谈论着牙买加,这个我们都没去过的国度。话题不久又转到了猎鹿,最后又转到了顺势医疗上,但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转的。(如果时间允许,我们思维的列车会不断地转移话题,这样的聊天很有趣,但最让人烦恼的是,这样的列车根本就不存在。)正当我们谈到在玻璃杯里种黄瓜时,鲍克斯夫人起身了。


我们随鲍克斯夫人来到客厅,都说来这里烤火真是太棒了,餐厅里很冷。(我想:这环境适合风信子么?)穿着蓝色织锦礼服的女士将扎好的头发放了下来,说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然后又将头发扎好了。于是,我们都开始谈论头发,我发现,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曾经留过,或是现在都留着长发。鲍克斯夫人说:“如今哪,不论在哪儿,不论是伦敦、巴黎,还是纽约,没有哪个女人不是留长发的哦。”这真是鬼话!


聚餐的时候,我发现,穿蓝色织锦礼服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作家,而是一名政府的卫生监察官。而《三性协奏曲》是那个戴眼镜的白皙的男人写的。鲍克斯夫人问我:“你有没有跟他谈谈性变态?他经常会拿这事儿开玩笑。”我随口敷衍了几句。


男士们走了进来,所有人都进入了台球室(因为客厅里现在有点热了),鲍克斯夫人向我们展示了她的台球技能,一杆就进了球,而我们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罗伯特很擅长玩台球,所以他表现不错,我很激动,感觉比知道《男欢女爱》的作者还要兴奋。


回家的时候,我向罗伯特表示祝贺,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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