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登场的主角,在上篇里实际已经露过一面,本回就来讲诉他的传奇人生(喜欢权游的注意,内含书中人物原型彩蛋)。
安特,1955年10月12日出生在克罗地亚的帕什曼岛(地理位置类似于浙江的舟山岛,下文所有出现的克罗地亚地名会用大陆同类地名指代)。
他爹米罗是岛上的普通渔夫,二战时期参加过地方自发性游击队抗击意大利人入侵,还曾被逮捕,差点死在集中营里。战后侥幸生还重操旧业打鱼为生,并娶了安娜为妻。小安特的母系家族并不是舟山岛民,而是沿岸伊达尔港(宁波北仑)的旺族,当年主要是外公相中他爹的人品才答应的这门亲事。
小安特出生不久,还在咿呀学语之时,他爹就带着他和他妈,一家三口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毅然投奔怒海,驾船驶向大海另一头的意大利。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一个十年前敢于拿枪反抗意大利入侵者的老游击队员,却在十年后带着家人千方百计逃离赤色祖国,不惜投奔到昔日敌人那一边?
天不遂人愿,偷渡没有成功,被南共的边防海巡捕获,老爹锒铛入狱,老母则因身怀有孕,被判缓刑遣返。随后几年,老母拉扯他还有新出世的妹妹安妮卡在岛上勉强糊口度日。到他4岁那年,地方当局搞基建开发计划,在岛上办了采石场,也就是拿炸药崩礁石。那天小安特出门玩耍,赶上衙差野蛮施工,他妈为了保护他,不幸被爆破时四溅的石块砸中上天堂了。
剩下两兄妹无依无靠怎么办?只好离开舟山岛,去北仑港投奔外祖父,由小姨安迪抚养,等他爹出狱,由外公做主干脆亲上加亲,让米罗续娶了安迪(姐夫娶了小姨子,吼啊),还是一个齐齐整整的家庭,不久又添了一个异母弟弟鲍里斯。
岁月荏苒,他爹主要在宁波(伊达尔)和上海(萨格勒布)之间跑单帮,搞点海鲜批发的小本生意。小安特则在当地读完初小。16岁那年,在复活节那天,他和朋友相约出海,想再渡意大利,这在当地也不算什么出格事,作为东南沿海的子弟,投奔怒海那是骨子里自带的天性。天意弄人,结果一阵资产阶级飓风把两个年轻人再度吹回了社会主义阵营。
无奈回到家中,外公,老爹也没多过责怪,只是默默安排他去当地职业技校读个电工专业。言外之意,好赖学门手艺,将来不仅有口饭吃,出国务工的机会也大点。到了18岁技校毕业,果然机会降临,南共正在搞改开,需要外汇,所以开放劳工签证,鼓励本国青工出境打工,好替当局赚取外汇。赶上这波政策春风,他和小伙伴们顺利出国到了慕尼黑,一边打工,一边寻觅机会。在当地他们结识了流亡的克罗地亚神父,由地下天主教会安排,搭上了通往苏黎世的列车。
可上帝还没玩够,火车在边境临检时,他们一行人又被瑞士海关发现了!不但没走成,反而直接遣返回了南斯拉夫。免不了遭来专政铁拳,受点皮肉之苦。负伤回家,一边继续帮爹捕鱼,一边顺带着在旅游旺季,靠给欧美游客当临时导游赚点零钱帮补家计。在此期间,结识了大他两岁的比利时女游客红发菇娘马丁。20岁的外国火吻小姐姐教会18岁的少年如何做个真男人。
旅游旺季一过,人走茶凉,但禁果的味道还在少年胸中回荡。世界那么大,还想去看看,恰巧有艘摩纳哥商船在当地靠岸招募水手,少年安特想着事不过三,于是报名应征,顺利入职。在跑船绕世界半圈之后,随船驶入了法国马赛港,临近本次航程的终点。那么问题又来了,接下去怎么办,是跟着领队坐火车回国,还是赌赌自己的运气黑下来?
一共27名船员,在登上返乡旅程的班车前一刻,包括安特在内的七个小伙伴,消失在了马赛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海里。如果是电影故事,那到这里就是全片最高潮,大幕拉下,出字幕散场。可人生不是戏剧,接着还得往下演。他们一伙人黑在马赛,如何维持日常生活呢?开始当然是码头做苦力那一套,但他们在法律角度来说都是黑户,靠打工谋生,然后攒钱开启幸福人生之类都属于遥不可及的童话故事。那又该如何活下去,并且还得活得尽量像个人样,家乡父老还等他们寄钱回去?
接下来的故事发展,画风自然而然发生了变化。关键词,大圈仔,大茶饭,叶继欢,张子强,孔老二说过,猛人总是相似,屌丝各有不同。年仅18岁的安特和同伴们凭着纯(凶)真(悍)无(勇)邪(猛)很快就在马赛码头闯出了名头。就连法国地头蛇,日常见到他们这伙来自亚得里亚海的外国青年,也得礼让三分,从此安特收获了个江湖花名,海狼。
所谓树大招风,在一次去马赛当地最大珠宝店劫富济贫的过程中,他们和法国警方发生了冲突,双方激烈驳火,安特虽全身而退,但接下去面临警方悬红通缉,这又该如何应对?此刻他需要谋个安全所在,而且最好满足三个基本条件,一,能避过法国警方的耳目,二,能管三餐食宿,三,能为将来发展开一条新路。环顾当时身处周遭环境,只有一个地方能满足以上诉求,那就是投考法国海外军团。
在报名从军之前,安特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做安德鲁,从拉丁风情转换成了日耳曼风格,既规避了实名风险,还给自身额外涨了硬气(如同海大富改名海因里希,那气势完全不同了)。当然作为募兵方,法军考官也多半心知肚明,虽不知应募人员具体是些什么来历背景,可也勿需多问,雇佣兵嘛,若没点过往故事黑历史,谁会轻易来卖命,大家彼此心照,不点破而已。
那届一共应募35人,经过多轮身体,心理测试,实际招收27人,安特也在其中。军中编号151408,月薪2700法郎(在当时来说属于中位数收入,因为和法国女郎大保健一晚,市价是45法郎),服役若满五年,授予法国国籍。他们一伙新兵在拿破仑的老家科西嘉岛接受军训,安特本想投效潜水专业,却被分在了第二伞兵联队,又一段新的人生旅程就此展开。
海外军团生涯实际也是荆棘密布,说到底雇佣兵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卖命,入伍没多久,在19岁的复活节,他迎来了军旅人生的初阵,在非洲的吉布提,当时索马里部落武装入侵前法属殖民地,他们受命前往平叛,在某次沙漠例行巡视执勤中,遭遇黑蜀黍武装份子的伏击。现实中并没有甚么一战成名之类励志故事,小安人生第一战就遇不测,他们的巡逻车被地雷震翻,参加过越战的法国老班长一声没吭,直接挂了。
他受了轻微脑症荡和1个西班牙战友以及一个波兰司机,连滚带爬找个沙丘掩护,靠刚学不久的几点入门级战术动作死撑还击,他事后回忆,其实也不知和谁打,射中没有,战果如何,只是单凭本能知道不让敌人射中或近身。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后续增援车队及时赶到,否则免不了喋血黄沙的下场。
人生初阵就在手忙脚乱,六神无主中惊险渡过,随后日子无非在无数相似经历中默默历练成长,个人单兵技能,小团队配合这些实战技巧自是日益精进,再加上早年在马赛街头练就的胆色和机灵,他的佣兵生活逐渐娴熟老练。在23岁,他人生中的又一个机会来了。
当时安哥拉军队在苏俄支持下,依靠古巴特战队率领入侵刚果,而刚果原是比利时殖民地,比利时又是法国小伙伴,彼此都有连带关系。在刚果当地有大批法,比籍白人侨民遭到安哥拉古巴联军围攻,死伤惨重。于是法比联合出兵武装撤侨,在小城科卢维奇,小安所在法军和安哥拉部队(实际是古巴军)狭路相逢,发生巷战。
此战中,小安时来运转,他这队恰好负责搜索救援,经他手撤出了很多法比侨民,俗话说赶早不如赶巧,当时已经是电视传播时代了,战斗部分再激烈,人员伤亡多惨烈,实际媒体并不会关心,但救人不同,他怀抱婴儿,掩护侨民回到安全区的画面打动了电视机前无数观众,本人长得又帅,于是在战后被军方作为典型标兵树了起来,授予下士军衔,并参加凯旋门国庆阅兵典礼,一下子成了法国上流社会竞相追捧的媒体当红新人。
结识了很多法国文艺时尚界名流。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甘斯布(法国崔健)。由这个著名文艺圈大淫棍牵线搭桥邂逅了西班牙女星莫妮克,又是一个大姐姐,刚离婚不久,爱上这只浑身充满军人野性荷尔蒙魅力的小狼狗了。两人不顾身份年龄社会地位差距,没日没夜在女方位于西班牙加那利群岛的别野里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
这段日子大概是小安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时刻,跟着文青明星大姐姐,学会了西班牙语,品尝红酒,艺术品鉴藏诸如此类,上流社会装逼的那一套,整个人免不了有点飘。可惜好景不长,不久应召返回部队,某次在非洲乍得执行任务时遇袭,头部受重伤,陷入昏迷。孔老二说过,日久没人性,患难无真情。大姐姐日也日够了,也到了换条宠物狗的时候了,就此和他斩断情缘,相忘于江湖,至于往日那些在巴黎时尚沙龙里围着他高谈阔论的公知精英朋友也纷纷不知所踪。此刻在野战医院陪护他的只剩下那些不懂品红酒只会灌啤酒的老战友们。
伤愈出院,服役合同年限也到了,获得法国国籍之后,他选择了退役,转业到法国右翼民兵组织下属的安保公司当保安主任。日常工作是给政坛右翼人物作随扈。他的老板就是法国国民阵线的领袖勒庞。在此期间,新工作还算得心应手,尤其是率领民兵人员闯入被左翼工会份子包围的报社,解救右派记者的行动堪称此类解救人质行动中的教科书。
可凡事总是祸福相依,既然他在右翼阵营中表现这么突出,那么自然引来了左派社会党,密特朗当局的敌视关注,白左最喜欢玩阴的,果不其然翻出了他当年在马赛时的陈年旧帐,通缉他。如此一来,法国是不能再呆了,由海外兵团时期的老上司引荐,他接受了来自危地马拉的工作邀约,去拉美当军事教官,开启新的个人事业。
27岁,安特渡过大西洋来到拉丁美洲,出任当地准民兵组织(种植园保安队)的教官,主要工作是负责培训庄园保安应付由古巴支持的各类拉美丛林游击队袭扰破坏。这份工作本身对他这样职业老兵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桃花劫,庄园主家里的大小姐西梅娜,年方17的黑马尾妹纸,大家懂得,拉美人性格热情奔放,又在少女怀春的年纪,遇上一个欧洲来的帅哥军人,自然天雷勾动地火,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巫山云雨之后,冷静下来,安特才发现大事不妙。西梅娜的家族是哥伦比亚最大的豪门世家,拥有的牧场位于巴西和哥伦比亚交界处,三天三夜开车都走不到尽头。在首都波哥大,还拥有全哥国最大的建筑公司。就凭安特现在区区保安队长的身份,敢不打招呼就睡了人家的女儿,在西班牙语地区,传统天主教社会里,婚前失贞那是要出人命的。怎么破?
伞兵本是蒲公英,随风飘荡总多情,没想到这次浪子失足,一不小心就被深度套牢。当时妹纸肚子里也有了他的骨肉,女方家族逼婚,为了活下去,以大局为重,只好娶了人家的闺女当了倒插门的女婿。从屌丝凤凰男视角度来说,光嫁妆就赠送了建筑公司19%股份,不到30岁,一举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可在偶们真男人心中,所谓豪门贵婿,说出来都是泪,女强男弱是不会幸福的。
此后大女儿出世,以女方名字命名叫做小西梅娜。期间还曾回法国旅游拜访兵团老战友们,结果又被左翼盯上以旧案提起公诉,以持械行劫和掳人勒索求处五年徒刑,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打官司靠虾米?玛尼!如今有的是钱,请了法国最好的律师团队,顺利摆平官司,从此再也没有旧案底烦恼,洗得清清白白,变身堂堂正正的哥伦比亚富商新贵。
按常理,人生发展至此已算颇为圆满,接下去无非享受家庭生活和人生乐趣。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九零年代初,正当他在阿根廷商谈一桩地产生意时,突然在当地克罗地亚侨民社区酒馆的电视新闻里偶然看到了塞尔维亚入侵克罗地亚的消息。那么问题又来了,年过而立,事业兴旺,换作是小熊,也已经到了保温杯泡枸杞,多喝开水的年纪了。忽闻祖国有难,个人又该如何抉择?
安特二话没说,放下事业家庭,汇合南美当地克侨(巴拉圭,阿根廷都是二战后流亡克人的聚居地),由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往阿姆斯特丹,再由陆路返回克罗地亚投军。回国后,他以前职业军人身份注册入伍,当时克军草创,他们一行27名来自前法国外籍军团的海归志愿兵适逢其会,被编为教导队,负责编练仓促成军的国民警卫队。他被委任为作训处少校,随第1卫队旅开赴北线的斯拉沃尼亚(江北扬州)战场。
战争初期,克罗地亚战略上实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时间换空间,以前线不计伤亡成本的拉锯战来延缓塞尔维亚攻势,为自身独立正当性争取国际承认的外交空间,因为只有获得国际同情认可,才会有后续外援与干涉。
政略面当然是没错,可操作上就苦了前沿将士,克军骨架是原先地方民警和预备役人员,外加大批连枪都没摸过新兵,这么一批乌合之众仓促上阵面对占据绝对火力和空中优势的塞尔维亚正规军,那基本就是靠人命填。
安特在这场残酷的消耗防御焦土战里表现突出,毕竟他算是有一定实战经验的老手,逐渐获得上级好评(战术任务完成度好),以及下属爱戴(跟着他战场存活率高)。
直到克罗地亚以丧失三分之一领土和伤亡数十万将士百姓的代价等来冰岛和德国的率先承认,国际维和部队介入干涉之后,他们这一队幸存人马才被撤回后方休整,安特和他弟弟鲍里斯都在防御战中受伤,凭借前一段战事中的亮眼表现,被越级晋升为上校,指派他率领国民卫队第4旅残部一个营去达尔马提亚地区(闽浙沿海)的斯普利特(温州)整编补充,并负责打通整个东南海岸线,解福州之围(杜布罗夫尼克,也就是权游里的君临城)。
因为他名声在外,所以还另有两营民兵志愿跟随他行动,于是他率领4700名老弱残兵开赴东南驻防,开启自己独当一面的军事生涯。
万事开头难,刚到温州立足未稳,盘踞马斯莱尼察地区(闽北)的塞军就不期而至,以他当时手里的人员装备,本不足以抵挡塞军攻势,好在对手过于骄狂,欺克军新创,没有空军和重装备,居然光天化日开着拖拉机沿着公路摆了一字长蛇阵就压了上来,完全没把安特上校放在眼里。这反倒给了机会,在此之前他通过早年个人江湖渠道,已经从意大利走私进口一批反坦克火箭筒,刚好派上用场。安特招呼二营长,把俺的意大利炮搬来,一通狂轰废了塞军拖拉机纵队,就势在浙南温州站稳了脚跟。
跟着在宁波(扎达尔)建立了克罗地亚最大军校,培养基层士官人才,随后就是要布局东南,若想掌控八闽,必然要攻略闽南漳,泉,金,厦(达尔马提亚沿岸诸港)各个塞军据点。安特本是渔民家庭出身,水战有天赋加成,大飞上架设机关炮,蛙人夜袭,海陆并进,两栖作战,套路是层出不穷,再加上克军是主场作战,塞军是客队坐困,此消彼长,不到一年功夫,整个东南海岸线据点尽数被安特光复。
统一闽浙全境后,安特被升为准将,奉命率军由闽入赣,镇守九江。当面之敌则是塞军要塞克宁(安徽合肥),不久塞军北进围攻亳州(波黑名城比哈奇)的回民支队,老阿訇给克军发来急电,求看在盟友情面上,拉兄弟一把。安将军大概看过战国策,玩了一招围魏救赵,当年平安夜,他率军从九江水路出发佯攻安庆,诱使塞军回援,解了亳州之围。
等塞军名将姆拉迪奇率合肥第五军团9千主力尽出,集中于安庆预备迎战时,安将军却又学拿破仑和汉尼拔,不走弓弦走弓背,正面水路只是牵制佯动,主力却从陆路曲线偷越鸡鸣山(萨芬娜山),如神兵天降席卷合肥外围的南岗镇(莫奇镇)和蜀山区(格拉霍沃),拊塞军之背,为下一阶段作战获得了前进基地。
几年战争下来,安特已入不惑之年,麾下新编第四旅和第七旅共3万新军兵强马壮蓄势待发,且身边亦有红颜相伴,一个是战地记者维斯娜,在温州时结识,替他生了私生女安娜,还有一个则是国防部长苏老六亲自做媒介绍的女上校邓佳和他生了儿子小安特(有女权份子会问,留在南美的正妻西梅娜呢?图样图森破,兵法有云,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长得又帅,女人又多,还善用水师,尼玛难道是周瑜转世灵童?(可怜小熊,也近不惑,长得不帅,不收钱的女人木有,还不会游泳,彻底输在了终点线前)。
当年8月4日,新婚燕尔的安将军收到了一个黄色信封,里面没有片纸只字,这是事先的暗号约定,意味着暴风行动正式展开,克军不再理会国际白左的所谓和平调解方案,开始全线反攻,安特所部一马当先,闪击安庆,直取合肥。
彻底解决了克罗地亚境内塞控区之后,挥师进入河南(波黑战区),在朱仙镇(米斯特拉尔)全歼塞军有生力量。
此刻兵锋所向,离波黑塞区首府巴尼亚卢卡(东京汴梁)只有不过20公里路程,塞军实际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开封已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