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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al IP Update 文｜Global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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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的神秘项目
恩，让我想想，
诺基亚和苹果的故事应该从哪说起呢？
好吧，让我们先回到
2007年
，当时，有个叫乔布斯的人站在Macworld大会的聚光灯下，举起手中小小的物件说道：“
看，今天苹果重新发明了手机
”。
时任
诺基亚CEO的芬兰人Kallasvuo（ 康培凯）
听到手下关于iphone问世的汇报之后，只是
淡淡的说了句
：“苹果不会对诺基亚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诺基亚专注做手机很多年了，同时又有满足任何价位和需求的产品线，而苹果仅仅只有一款产品”，
其他的高管们纷纷点头称是：“别逗了！一款
没有键盘的手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
从2007年到2010年，诺基亚的手机市场份额逐年
被苹果和转投安卓阵营的三星所蚕食
。2010年9月，诺基亚董事会终于忍无可忍的
决定更换CEO
，他们看上了在微软做Office做的
风光无两的加拿大人埃洛普（Stephen Elop）
。于是，诺基亚有史以来唯一的非芬兰籍CEO走马上任，
康培凯同学黯然离场，
直到现在康同学还对苹果耿耿于怀，发誓一生不使用iphone
。而当时，没人知道
埃洛普去诺基亚这件事，
将会是高科技领域最大的“无间道”。
也正是在2010年，
划时代的iphone4诞生
，从此世上才有了带陀螺仪的手机，有了玻璃背壳手机，有了视网膜屏幕手机，
有了圆角矩形手机（三星：ouch！）
。
埃洛普拿到iphone4之后，意识到诺基亚大势已去，悠悠的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像站在北海上燃烧的油井之上，要么被烧死，要么跳进冰冷的海水（a man standing on a burning oil platform in the North Sea—facing a choice of burning to death or jumping into freezing waters），
第一台iphone诞生于2007年，而我们至今没有一款能够有相似体验的手机
”。
既然产品不行，我们还有
专利
不是吗？
2010年，诺基亚发动对苹果的
专利世界大战1.0
，2011年苹果被迫和诺基亚达成和解。
然而，就在双方要签署合同之前，诺基亚在内部秘密启动了未来几年的“专利资本化”
项目
（secret patent
M
onetization project，下称
M项目
）。
也许是预感到自己今后都要靠专利吃饭了，诺基亚赶在和苹果签约之前，偷偷把
包括1200多件标准必要专利在内的2000件专利转给了非执行实体（NPE）Core Wireless公司。
而后，在诺基亚和苹果签订的专利许可协议中，
苹果“惊喜”的发现有些专利被“
保留
”了
，也即苹果仅仅获得了
一部分（而非全部）
诺基亚专利的许可授权。
诺基亚的M项目在2011年开始执行，
这个项目的后续发酵也成为全球诸多终端厂商
数年“专利噩梦”的开始
。
上面提到的
Core Wireless后来被MOSAID收购，而MOSAID后来更名为Conversant，
Conversant和同样大名鼎鼎Acacia一起，从2011年开始陆续吸收诺基亚的专利，并把这些专利通过设立子公司、换壳、交易等手段，散到了多家NPE手中
。这些NPE包括了Vringo、Sisvel、Inventergy、Cellular Communications Equpment LLC等（
国内的IT公司看到这些名字一定牙根痒痒
）。
而在
MOSAID披露的一份文件中清楚的写明，这些NPE们通过诉讼和许可获取的资本收益，
需要把其中的2/3进贡给诺基亚
（2014年后需同时进贡给诺基亚和微软）。简单的说，诺基亚
除了可以从苹果手里收取专利许可费之外
，
还可以收取
NPE们骚扰苹果公司之后的
“另一份收益”，真正实现了专利的最大资本化。
2013年9月，诺基亚手机业务跌至谷底，微软宣布以54.4亿欧元的代价将其收入囊中，
其中的16.5亿欧元用于获得诺基亚专利的许可（并分享收益）
。微软本想全盘收购诺基亚的专利，不过一是代价昂贵，二是
埃洛普向组织作出了保证
：“请组织放心，专利放在诺基亚那，
一定能发挥
更大的价值
”。同年，
埃洛普完成任务，荣归微软负责移动和xbox业务。
更令苹果们胆寒的是
，诺基亚通过暗地委托NPE们“资本化”其专利，也和这些NPE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Conversant和Acacia们也因此
成为了诺基亚在许可谈判中获取更有利地位的“秘密武器”
。2015年苹果和诺基亚的专利许可协议到期，双方重启谈判后苹果拒绝
缴纳高昂的专利费，认为诺基亚“背后的小动作”实在让人不齿，自己交了许可费还到处被人用诺基亚的专利起诉（
比如
Acacia在获得诺基亚的专利之后，就利用了多家子（壳）公司对苹果发动了多起诉讼
）
，谈判一度陷入僵局。
同年（2015年），诺基亚花了156亿欧元收购了阿尔卡特朗讯，并获取大量通信领域的优质专利。
2016年7月，Global君撰文，分析诺基亚手中的专利资产“
共有三大部分：一是诺基亚解决方案和网络公司目前拥有的3700个专利族
（约10000件专利）、
阿尔卡特朗讯的17500个专利族
（约40000件专利）以及
诺基亚技术（Nokia Technologies）手中的9900个专利族
（30000多件专利）”，并暗示“诺基亚显然不会让自己手里强大的专利武器束之高阁，务必会越来越多的寻求潜在的可许可对象，
如果谈判不顺利，诉讼也是在所难免的
”。
2016年12月16日，
果然，Conversant站出来替“诺老大”起诉苹果
，意在给苹果施加压力。苹果终于忍无可忍，四天后（12月20日）在美国加州北区地院起诉了诸多NPE，并对法院
列数了诺基亚及其“NPE打手们”
违反FRAND许可承诺、合谋垄断SEP技术市场、反垄断、非法资产收购、不公平竞争的五大罪状。
可是，深谙专利之道的诺老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在苹果发起诉讼的不到24小时之内，诺基亚迅速反击，先是声称在美国（包括ITC）和德国发起了涉及32项专利的多起诉讼，而后又宣布对苹果的起诉
已经遍及全球11个国家，两者之间的
专利世界大战2.0拉开序幕
。
2016下半年对苹果而言是多事之秋，除了和诺基亚撕破了脸，9月份的时候另一大麻烦高通
也因为不爽苹果的“不仗义”，而私吞了本应付给苹果的“许可费回款”共计10亿美金（参见【
利益当前，情义靠边：聊聊苹果高通的「互撕」
】）。
2017年初，苹果在全球多个国家发动了对高通的全面反击，
而
为了避免腹背受敌
同时和诺基亚展开了积极谈判
。5月23日，诺基亚宣布和苹果达成和解
，取消全球专利诉讼，并在多个领域和苹果进行商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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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的“专利丰收年”
2017年无疑是诺基亚的专利丰收之年，三星的许可费（2013-2018年）还在交着，收益无忧。5月份成功让苹果低头，
最难啃的“中国骨头”也因为
攻下小米
而变得未来可期。
7月除了宣布和小米的好事之外，苹果
20亿美金（17亿欧元）的先期现金许可金（up-front cash payment）的到账
也让诺基亚2017年第二季度的财报变得
金光闪闪。
诺基亚欣喜的把这两个许可交易列为
诺基亚技术（Nokia Technologies）的营业亮点，
苹果的20亿美金已然是有公开报道以来，
史上最高的“一次付清现金许可费”
，再加上诺基亚也提到
小米许可的首次收入，也将在今年四季度到账（
小米二季度后手机销量重回全球前五，随之盆满钵满的又将是诺基亚
）。
20亿美金，对于刚刚市值攀上
7823亿美元
（全球第一）高峰，坐拥
2615亿美元现金储备（轻松买下3.4个百度）
的苹果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已然放弃手机业务，
主营的通信设施领域又压着“华爱”两座大山
的诺基亚来说，却是久旱逢甘霖。
然而，和苹果、小米达成许可协议，诺基亚收获的不仅仅是金钱。
本来诺基亚已经做好了和苹果打持久战的准备，并为此准备了
每年高达1亿欧元的诉讼成本
（previously expected Apple-related litigation costs to reach an annualized run-rate of EUR 100 million），现在这笔钱可以省了（
诺基亚的合作律所们哭晕在地
）。
而和小米的成功签约，更是被诺基亚称为“
和中国智能手机厂商的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
（a milestone win with a Chinese smartphone vendor）”，并因此
为和其他中国厂商的谈判打好了基础
（setting the stage for us to engage further with other vendors in the country）。
所以，谁是“
其他中国厂商
”呢？
看看昨天新鲜出炉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前五的榜单就知道了，三星苹果小米已签，剩下的自然是
OPPO和华为
两个中国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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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易啃，华为难撼
OPPO不了解，所以只来聊聊华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