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 欺骗情同家人的冯国璋, 袁世凯复辟之路的无奈

正文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五十六）：西风老骥。

民国四年，久未北上的冯国璋进京向袁世凯述职，这位在赣宁之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北洋之狗，北洋旧部中有江西督军李纯、湖北督军王占元等人马首是瞻，逐渐成为虎踞东南的一方诸侯，直系军阀的雏形也开始形成。但是冯国璋之所以北上，源于探亲时从梁启超口中获得的一条消息：“袁世凯可能会称帝。”半信半疑的冯国璋，决定亲自去摸摸老头子的底才能放心，在北洋元老中，这件事也只有他能去做。

在京期间，冯国璋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礼遇，甚至连日常饮食，袁世凯都会亲自过问。一日午餐期间，作陪的夏寿田惊讶地发现，袁世凯用筷子指着一大碗红烧蹄膀，自顾自地说道：“这是华甫爱吃的。”说着就叫来侍从，告诉冯将军不要急着吃饭，将蹄膀送去，外加还有四个大馒头。一日晚间，袁世凯又撞见女儿袁静雪和几位太太在闲聊，郑重地说道：“今天冯华甫来了。”袁静雪并不知道冯国璋字华甫，便问道：“冯华甫是谁？”袁世凯一番说明后，问袁静雪应该如何称呼冯国璋，袁静雪略显迟疑，袁世凯笑着说：“应该叫四哥。”

袁世凯确实从来没有把冯国璋当外人，就连冯国璋的续弦夫人，都是袁世凯亲自介绍的才貌双全的女教师周道如，冯国璋也不应该怀疑情同家人的袁世凯，他也发现老头子比自己离京南征前更苍老了，须发尽白，俨然垂垂老者。但是在饭桌上他还是没有忍住而发问：“坊间传言大总统欲改行帝制，请预先秘示，地方好着手布置。”袁世凯答道：“华甫，你我都是自己人，连你都不懂我的心事吗？”其后袁世凯又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解释，无外乎其子中没有合适的继任者，自己也不愿意子孙背负生在帝王家的风险，总之一句话，自己复辟称帝，实在是没有必要。

而冯国璋为了保险起见，再次找到老友张一麟，这位袁世凯的机要幕僚拍着胸脯担保：“即使有人想立开国之功，大公子想做皇帝，老头子也不会这么傻。”这里所说之人，就是一直以王佐之才自诩的杨度。但是人生就像蒲公英，烂漫绽放之时，也是身不由己之日。在清朝倾覆后，迷茫的情绪在蔓延，而复辟称帝就像是一块肥肉，蝇营狗苟蜂拥而至，一切无外乎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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