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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惊喜电影展
“我真想回到电影学校……或者我可能拿人类学硕士。无论如何,那就是电影所要讲的东西——文化印记。”
类型电影问观众,“你还相信这个吗?”影片受欢迎就是观众在回答“是的”。当观众说,“我们相信的形式太幼稚了,给我们看一些更复杂的东西”,类型就会发生改变。
每当一个国家的电影工业和电影市场达到一定规模时,
“类型”
与
“作者”
之争必然愈发凸显。自九年前首期FIRST Lab实验室发轫,惊喜影展诞生于中国电影多样化的最近一波浪潮之中,也一直在与年轻的创作者一起,在实践中进行相关的思考。
时至如今,当新的影像形式层出不穷,市场环境几经迭代,我们思考的维度也更加宽广,相比于在作者和类型之间择一而终或是机械地按比例“缝合”,如何为二者之间的互动寻找更多、更具建设性的可能,是我们当下思考的重点。
1939年,电影已经从无声向有声全面过渡,固有的以史诗感见长的西部电影近乎绝迹。而此时,约翰·福特带着他的《关山飞渡》来到了福克斯电影制片厂。制片厂首脑们的最初反应是“我们不再制作西部片了”,但最终这部影片大获成功,一举引爆了之后长达数十年的“西部片”热浪。
在电影诞生的欧洲,也存在相似的案例:法国新浪潮初期,路易·马勒的《通往绞刑架的电梯》、戈达尔的《筋疲力尽》,都是对于彼时好莱坞正在式微的“黑色电影”的重塑。黑色电影中那些流连于穷街陋巷的、徘徊于主流与地下之间的“私家侦探”的存在主义危机,引起了路易·马勒和戈达尔的强烈兴趣,最终成就了新浪潮的滥觞。
再近,有昆汀·塔伦蒂诺对于B级片的重塑;更近,有乔丹·皮尔、迪库诺、艾克斯等一批好莱坞新生代导演从传统恐怖片中开出的新风格。
这些实例共同指向一种趋势:创作者的表达有效地“转化到了一个实际上与他自己相对应的类型之中”。
作者对于类型的焕新,已是不争的事实。其表层的原因,正如莱奥·布劳迪所言,当观众说“我们相信的形式太幼稚了,给我们看一些更复杂的东西。”类型就会发生改变,而这些“更复杂的东西”,呼唤的则是更加明晰的表达欲和个性。
而其根源性的原因,则在于作者和其所处的时代之间生机勃勃的互动。
每一次类型的重塑,每一个横空出世的作者,溯其渊源,无不是对其所处时代与社会的入微观察与那份“不吐不快”的表达冲动。
回望华语电影,二十多年前杜琪峰对警匪片和黑帮片进行了深度改良,用意大利西部片和日本剑戟片的融合,发出对彼时社会的幽微质询;十年前,刁亦男对于黑色电影的社会化革新,开启了这十年来横跨电影和电视领域的东北犯罪类型浪潮;再近,五年前,《流浪地球》横空出世,导演郭帆与原著作者刘慈欣一起,开启了中国电影的科幻元年......
作者与时代的连结生生不息,类型的海洋浩瀚无垠,中国类型片的发展仍有无尽空间。
在惊喜实验室,我们有幸目睹过多位青年创作者,用热忱的表达和独特的风格,为类型注入了新鲜的血脉;在去年首度发起的磁场单元,我们亦有幸见证青年创作者对于类型创作的深刻理解和突破创新,在短片这一轻体量容器之内,呈现惊喜交织的叙事,打造出了一个个特点鲜明、风格强劲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