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道,费(bì,用之广)而隐(无法见)。夫妇之愚,可以与(参与)知焉;及其至(最高境界)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
《说文》云:“费,散财用也。”散之广遍也。隐,不见。“费而隐”,无所不用,但没法见。“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夫妇为人道之始,用之广,但是没法见。一般男女可以参与,但是到了最高境界,虽是圣人,亦有所不知。
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
肖,似也。中国的道德,以父母为最伟大,所以都想象父母,称自己为“不肖子”,即不似父母那么的伟大。父母不在了,则自称“不孝子”。皆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即孟子所谓“良知良能”。一般男女都可以行君子之道,但是到了最高境界,虽是圣人亦有所不能焉。
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不足)。
人的心境不一,想达至高境界不易。天地之大,无所不包,人犹有所憾。“羊羹虽美,众口难调”,所以别人的毁誉又何必动心?你骂人,人亦骂你,一比一,应该的,又何必生气?更何必跳楼! 做事,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去做。
故君子语(yù)大(往大说,至大无外),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往小说,至小无内),天下莫能破焉。
颜回,“其心三月不违仁”(《论语·雍也》),得一善,则奉持,存在心中而不失之,为时中,中行之士。
子曰:“天下国(诸侯之国)家(大夫之家)可均(平分,分治)也,爵(有爵为世家)禄可辞也,白刃可蹈(视死如归)也,中庸不可能也!”
至小无内,体之微;至大无外,用之广。宇宙是一大天地,人是一小天地。 天覆地载,天生之、地成之。
《诗》(《大雅·旱麓》)云:“鸢飞戾(lì,至也)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一、至,贯通;二、著,昭著)也。
《中庸》自十二章以后,时而引《诗》,极似《荀子》、《韩诗外传》,亦见其非成于一人一时之手,足见《中庸》全篇决非皆为子思所作。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君子之道之大,上至于天,下至于地。
《诗经》首《关雎》,讲男女相交,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虽是乐了,但在未举行婚礼之前,行为也不能过分;失恋,哀了,但也不能就此而伤生人之性,自杀或杀人。 因为重视君子之道,开始即告诉人应如何去选对象。因为对象如选不好,这一生就垮了!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贤贤易色”,即教人要看重对方的贤、德,而看轻对方的色、貌。知此,则人人皆重视德,那么谁也不敢失德。因为色(外貌)不能长久,必须看轻其色貌,而重视其贤德。 夫妇以“义”合。《易经》上经首“乾、坤”,以阴阳合德,刚柔有体,生生不息;下经首“咸、恒”,讲夫妇之道在能恒久。恒,即爱情必定于一,要能专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