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打开简陋的音响,然后到书房去静静聆听。
透过中间打开的隔窗,音乐恰如其分地传送到书房,途中顺手让卧房里也残留下余音缭绕——就像我每日早上在卧房焚一柱香的功效一样,香气是用来飘去到书房的,顺带着也驱逐了留滞在卧房里一夜的浊气,还卧房一份清雅的舒畅。
播放一张黄安伦为《神州》编曲的配乐,体味一下世界末日之后,空灵、圣洁和莫名的激昂与光辉。我一直认为,这段配乐的编曲是黄安伦出手打造的音乐中最能打动人兼最优美的成品。尽管它不是原创的,是黄安伦从自己最熟悉和喜爱的音乐(包括他自己作品)中选取的精华,但经过他的重新编排后,变成了超越音乐、信仰、文化、崇拜和哲学的人间飨耳极品。这段音乐在我心中的排位上,是超过他最新的那部让我泪流满面的室内乐重奏曲和无伴奏大型合唱《安魂曲》的。
音乐在人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用其独有的特质激活我们生命的记忆,唤醒我们对生活的渴望。
最近读菲利普·V· 博尔曼写的《走近世界音乐》,试图加深了解音乐的文化属性,这帮助我对音乐的本性和功效有了更宽泛的了解。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开卷有益的神奇。
自从离开与音乐直接关联的工作,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疏离了音乐,就像是走出一间工作室,进入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至少,我有好几年都没有再购买新的音乐CD唱片或其它介质的音乐商品了;对于当今的音乐潮流也不关注、当然也就很陌生了。
身边也一直有朋友替我惋惜,认为我不该如此决绝地远离音乐,但我却没有后悔过。
我认为人的一生不应被某些领域束缚住——无论这些领域、职业听起来多么高大上地有“范儿”。在短暂的一生中,尽量多体验一些工作领域、尝试不同生活的样式,这似乎对我更具吸引力。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缺乏定力”、太过随心所欲、难以成器的废人。当然,我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不太雅致、没人喜欢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