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古猿类进化到现在,一步步都在剥离我们和大自然的联系。我们打磨了石头和骨头,穿上了兽皮,从树上住进草屋、石窟、泥房;我们提炼了金属,熔铸了武器,住进了木屋、砖房;我们开采了石油,建造了钢筋水泥的城市,穿上各种时尚的衣服,从地球这边飞到那一边,甚至登陆月球走一圈再回来。地球上没有哪一种生物可以异化成人类这样,我们自己创造的衣、食、住、行等生活方式,将我们和自然隔离开来,甚至有时候成了对立面。
然而没有人想回到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时代。
当时间足够漫长,足以来检验这些异化是否最有利于我们的种族的时候,我们是接受这些异化的。但当科技开始爆发,人类前进速度突飞猛进的时候,人们开始不安了,因为一切变化得太快,没有人能够确定今天的一个新发明会在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一恐惧在科幻小说之母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中展露无遗,赫赫有名的凡尔纳作品也从早期的乐观主义走向悲观。我们一边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一边惶恐不安自己种群的未来。
开普勒星球上的“赛伊”族何尝不是如此。
就人类有机体本身来说,它有非常多的缺陷,比如大脑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远不如计算机,身体的强度与恢复能力也相对较弱。大脑植入芯片、脖子后面加插槽、四肢机械化这种“人机结合”的设想早就在无数科幻作品中出现。著名科幻电影《攻壳机动队》里,少佐全身义体化,只剩大脑是原来的有机体,她一度对自身的归属性产生怀疑,而队友巴特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都是把你当做人类看待。”
少佐是不是很像《永恒边境》故事中的碳基生命和硅基生命融合后产物?这种异化,在人类几百万年的历史进化里,不得不说是一个质的飞越。完全靠基因的突变来强化人类,那实在是太慢,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