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一边想死，一边拼命

01

我爷爷生前告诉我：你记得， 没伞的孩子要拼命跑。

我当时不解。 待到长大后，才理解其中深义。 生活的大雨一直在下，从我童年下到现在。 我没有伞。 我头顶空空如也。

我记得爷爷的话，拼命跑，别停下。

我们都是出身低微的人。 像阿甘一样，无显赫家族，无慈父，无帮派，一个人人眼中的不合时宜者，带着沉重的脚箍，笨拙又卑微地活着。 但困苦不会因为你孱弱就对你心怀悲悯，另眼相待。 上帝残酷又公平。

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噩梦，自己的战争。危险来临，你无所依傍。你只有赤着脚，咬着牙，拚着命，不停地往前跑。 一跑，就是一生。 许多年以后，阿甘成了一个传奇。 而我们，还在时间的荒野中跋涉。宛若不疲倦。宛若有瘾附身。

不累么？ 累。 但是， 停下，意味着更频繁地受辱。 奔跑，才能多挣得一些尊严和自由。

多年前，参加文学笔会。一个散文作家与我惺惺相惜。她说：“像你我这样的出身，一贫如洗的背景，没关系，没后台，又不懂讨好，性格还自闭的人，真的只有拼命了！” 她曾被编辑性骚扰，也曾被同行打压……个中酸楚，难以赘述。

但世界就是这样恃强凌弱，没什么情面可讲。 人一卑微，就容易受辱。 只有做得更好，才会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在她埋头写作几年后，发表了几百万字，出版了一堆书集，有了大名与大利，她终于挣脱从前的烂秩序，远离从前的潜规则。

这些年来，我仿佛在重复她的轨迹。 困顿时，一边想死，一边拼命；艰难时，一边咬牙，一边死磕。 好在，一切都有了回报。凭借自己的努力，我也活在了自己的理想中央。 期盼的都实现。 渴望的都拥有。 匮乏的都获得。

02

有朋友曾问，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总结一下自己近些年的历程，你会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告诉他：人在哪里投注时间，就在哪里收获成绩。

年少时，以为未来准备好了层出不穷的惊喜，等着我像打开礼物一样，一层一层剥开。 如今才知道，从没有从天而降的幸运，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惊喜，更没有横空出世的奇迹。 有的只是千番投入、万般辛苦后的得偿所愿，苦尽甘来。

年少时看《灌篮高手》，被湘北队的天才们折服。 一如樱木花道所言，他们是天才，或者说，湘北队的每一个人都是天赋异禀的存在。 但天才是少的。他们万里挑一，可遇不可求。 更多人，平凡如神宗一郎，瘦弱，纤细，默默无闻，没有超人的球感，弹跳力不行，速度亦差强人意，身高虽然189，但无法进行激烈对抗。 在教练眼中，神宗一郎几近一无是处。

但就是这么一个资质平平的人，成为了神奈川最好的三分射手，跻身五甲之列，还抢掉了流川枫的得分王。 神宗一郎的成功别无他法。

只是每天练习500个三分球，不论风霜雨雪，不论酷暑严寒。努力不懈，逆光跳跃。几年以后，他的努力成全了他，他的三分球抛出时，耀眼得能让时间都为之停止。

他说：我不是天才，我也许不能赢，但我就是不服输。

03

是啊，努力也许不能让我们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