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主导者是
南方科技大
学生物系副教授贺建奎。
贺建奎团
队的基因编辑
遭到国内外同声谴责
起因是贺建奎
被邀请到一个国际论坛发表演讲,谈到了
相关基改编辑的婴儿,
他说:「
有两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几个月前诞生了,她们名叫露露和娜娜,现在她们和爸爸妈妈一起平安出院回家。」
此番言论引发全场哗然,受到各方攻击
。
英国 BBC 这样描述这则科技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让全世界震惊不已,更关键的是,这一消息来自中国。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科学技术部、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三部门同时表示:强制暂停此项研究,并在详细调查后追究相关责任。
贺建奎位于
南方科技大学的办公室已被关闭
贺建奎还曾详细介绍
这项震撼全球科学界的成果
:
「葛女士是通过常规试管婴儿技术受孕的,但有一点不同,我们把她丈夫的精子注入卵子后,还注射了一点点蛋白质和指引信号去做基因手术。在露露和娜娜还是单细胞的时候,手术就关闭了她们感染爱滋病毒的大门。」
贺建奎表示,
共有 7 对夫妇参与这项研究,丈夫都是艾滋病带原者,妻子则对
艾滋
病毒呈阴性反应。
研究人员总共对 30 个胚胎进行了基因编辑,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想「设计制造」宝宝,只是希望下一代能免受爱滋病的危害。
「我了解我的工作会有些争议,但我相信这些家庭需要这些技术,为了他们,我愿意接受指责。」
起初媒体还以「世界首例免疫爱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在中国诞生」为题,赞扬贺建奎的研究结果,诸如「这意味着中国的基因编辑技术在疾病预防领域实现了历史性突破」,后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舆论才出现了反转。
贺建奎透露:
还有一位参与者或已怀孕
国内外评论更是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1975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之一
David Baltimore
(戴维·巴尔的摩):「
从我个人角度来看这件事是很不幸的,他得出的结果也不是科学家具有独立性的分析研究。」
中国生命伦理学家
邱仁宗:「
贺建奎所做的已经违反了有关规则,
通过基因编辑改变人类基因组会影响整个人类的基因池。
贺建奎和他的团队凭什么在没有经过其他人类同意的情况下改变人类基因池。」
香港中文大学生命伦理学中心总监
区结成:「
人是否只是一种产品?就好比 iPhone8 比
iPhone
7 好,iPhone10 比
iPhone
8 好,因为多了一些新功能。但人类不是这样的产品,人是一种关系,人是一种人伦,这个是很基本的,这个不是顾虑,这是价值观。」
央视主持人
白岩松:「
为什么整件事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呢?因为贺建奎副教授所做的研究如果真的成功,这可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用基因手术改变人类基因,或者说更极端一点,人类自身难道都转基因了吗?」
哈佛教授
乔治·丘奇态度
中立:
相比一味批评,
更
应关注基因编辑婴儿的健康
基因编辑的争议,可视为人类对究竟该相信「进化论」还是
相信
「上帝创造论」的彷徨迷惑。
目前各国都明令可以研究为目地进行基因编辑试验,但不许植入生殖系
统。
中国的《人胚胎干细胞研究伦理指导原则》第六条也有相同的规定,但贺建奎却高调声称做出了「基改宝宝」。
中国 122 位科学家连署强烈谴责他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并批评国内所谓研究的生物医学伦理审查形同虚设,让贺建奎得以直接进行人体实验,或许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贺建奎辩解称:「
世界已经进入胚胎基因改造的阶段,世界上一定有人在某个地方做这件事。如果不是我,也一定有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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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奎是中国 80 后海归,2010 年拿下美国莱斯大学生物物理博士学位
,并在斯坦福大学从事博士后研究。
2012 年,他经深圳「孔雀计划」,即海外高层次人才计划引进回国,落脚深圳。
年仅 28 岁就成为南方科技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并先后研发出三代单分子测序技术和第三代基因测序仪,打破了欧美在基因测序上的垄断。
央视曾形容他是「世界基因界的新牛人」,但他大胆张扬的行径最终让自己成了科学界的公敌。他这次使用的基因改造技术 CRISPR Cas9 最早在 1987 年由
日本科学家发现。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为众矢之的
中国医学科学院教授
翟晓梅表示:「
对人类生殖细胞基因的编辑和试管婴儿这类创新技术是不一样的。
技术上,它并没有太多障碍,但国际社会之所以不这么做,就是出于对伦理学,对整个人类生殖细胞的安全性、多样性的考虑。很多国家都有相应的法律法规禁止这么做,包括我们国家也有相关规范。他的行为显然不叫创新,恰恰相反,而是一个违规和有悖伦理准则的行为。」
医界人士也表示,目前有很多防御手段能保护新生儿不受爱滋病毒感染,根本不需要这样大张旗鼓地绕道而行。
论坛上,提问者追问
贺建奎:「
你如何通过伦理道德程序?你是怎样做伦理审查的?有多少个机构曾参与?过程如何?」
他的回答是:「
关于
这项实验的道德和科学问题,
我开始做临床试验前就咨询了
多名美国专家和当地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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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 28 日,沉默了一天的贺建奎出席了在香港举办的「第二届人类基因组编辑国际峰会」,主持人问他:「
如果这是你的小孩,你还会继续这么做吗?」
贺建奎说:「
如果这是我的孩子,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会第一个去尝试。」
他还说,
所有临床试验都已经停止,但他的团队会针对「基因编辑宝宝」进行 18 年的健康追踪,他也强调这次研究纯属个人行为,与校方及他所在的公司都没有关系。
尽管承受万箭穿心般的责难,但贺建奎坦言不觉得后悔
:「对于这个个案,我实在感到自豪,因为参与试验的那位丈夫原本对人生失去了希望,但在婴儿出生后,他当天传讯息给我,说会努力赚钱,好好照顾两个女儿和他的妻子,过好下半辈子。」
贺建奎用这样的伦理原则自我辩护,但仍难杜悠悠之口。
贺建奎在香港的论坛上竭力为自己辩解
中国科协党组书记
怀进鹏表态:「
这次事件性质极其恶劣,严重损害了中国科技界的形象和利益。我们对涉事人员和机构公然挑战科研伦理底线、亵渎科学精神的做法表示愤慨和强烈谴责。」
科技部副部长
徐南平表示:「
科技部已经要求相关单位暂停相关人员的科技活动。」
中国国家卫健委副主任
曾益新强调:「
开展任何科学研究和医疗活动,都必须遵照有关法律法规和伦理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