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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然:我们的孤独与爱

花边阅读  · 公众号  · 美文  · 2017-10-12 22:34

正文



9月24日,张悦然《我循着火光而来》新书发布会在北京单向空间.花家地店举行。本次活动持续时长5小时,穿越距离8千公里,张悦然与作家张大春、程永新、瑞典翻译家陈安娜等嘉宾围绕新书《我循着火光而来》展开了一场跨越国界与代际的对话。


程永新:悦然是有勇气的

程永新,中国当代著名编辑家和作家,《收获》杂志主编。

我在飞机上的时候看了这本小说集的作品,有几篇不是我们发的我也看了,包括像第二篇的《湖》,还有《怪阿姨》。因为悦然确实是我们非常关注的一位作家,因为她从早年,她的《誓鸟》,那真是我是她的责任编辑,包括她的《嫁衣》,我觉得悦然这十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她这种努力、这种变化我觉得还是非常有意思,比如说她的那种追求,她没有把自己当作年轻80后作家这么一些标签,她好像没有受这些标签的压力。相反,我个人的关注,我一直觉得她一直做着比较正确的选择,这是什么选择呢?我觉得就是以世界和中国当代的优秀作家,当然她有她的一些价值标准,她认为的这些优秀的作家,这些作品来作为她的比照,来作为她有可能谋求的写作的上升通道,这是我的观察。我觉得这样一种变化、这样一种努力,我觉得她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因为我们知道《誓鸟》是一个代表幻想,又有一些历史的材料,他把一些幻想的东西,那个是需要想象力的,可是当这个变化了以后,你看她从《嫁衣》到《大乔小乔》,包括她第一篇《动物形状的烟火》,这种变化其实告诉我们,悦然开始直面当下生活,这个我认为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当我们的年轻作家,哪怕是已经成名的作家,他在处理中国当下经验的时候,其实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比如说余华说是正面强攻,我们年轻作家在处理这种材料,像她的长篇小说《茧》,有一些直接的生活材料的时候是需要面临考验的,这种转变、变化,我觉得是非常有意思,而且从现在来看,我可以这么来看,比如从《大乔小乔》出来以后,几乎全选了,包括没有选到这里面的《天鹅旅馆》,我觉得有一句话是我在广东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前几天去广东跟他们谈,也谈到悦然的小说,他们也很感兴趣,我说悦然的小说是从现实的缝隙中寻找想象和虚构的文本,我不知道这样概括对不对,我是想表达她现在的追求跟努力,因为生活素材与虚构其实构成了一种关系,是限制和反限制的关系。我觉得就是一个有良知的、优秀的作家,他可能就是要把这些生活直接来源,直接的这些素材,要转化为虚构。因为小说的任务,他如果说仅仅是把生活的东西、生活的东西表达出来,那跟新闻报道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区别。作家为什么要去虚构?就是试图挖掘人性当中最隐秘的部分,它就是要讲当代人的精神,它就是要让作品拥有某种深度的东西。所以我是觉得悦然的变化还是了不起的。


陈安娜:道德和行善变成了一种商品,很可怕

陈安娜,瑞典翻译家,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瑞典文译者。

《动物形状的烟火》、《大乔小乔》、《家》,我觉得这三个短篇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我觉得第一个主题就是中国社会上的贫富差距,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差距,我觉得在这些小说里描写中国社会“成功”这个概念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成功’是什么呢?‘成功’就是钱,成功也是外表,是别人能看到的东西,而且必须让人看到有钱。


比如说一个很大的房子,在城外一个很安静的,没有污染的地方,或者在城内的一个漂亮的四合院,或者有一个大的汽车,或者时尚的名牌衣服。比如每天做瑜珈或者吃进口的水果、蛋糕,这样表面的东西就是一种成功的标志。在所有的小说里有这么一个现象,甚至到很成功的人也可以把自己的外表改成更漂亮一点,就像《动物形状的烟火》里面有一个人物可以算是成功的,她成功了以后,你会发现她变得更年轻、更漂亮,甚至到牙齿也是变成白的。


所以我觉得这是这几个小说里面很明显的一个现象,人对钱和成功,是一种价值观的变化。除了物质和财富以外好像没别的价值。包括林沛是艺术家,但艺术家也已经变成了一种商品,小说里的人,如果他们喜欢一个艺术品的话,比如家里墙上的油画,可以看出实际上不怎么样,但是他也知道这些画很值钱,会把这些画挂在墙上。包括孩子也变成了商品,林沛以前的女朋友跟他谈领养孩子的时候,他说他们周围的好多朋友都领养了,有钱人流行这个,谁没领养孩子,别人就觉得他不够时尚。就像在拍卖会上举牌子,孩子也变成了商品,而且你要帮助这个孩子的时候,不是真正因为你想让这个孩子过更好的日子,是你要让别人看到你自己多么好。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就是道德和行善变成了一种商品,很可怕。


这种对物质、对财富内容的关注,我们在西方是看不到的,特别是被翻译的那些作家,基本上都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而且是乡下题材的,比如像莫言,他们谈的是乡下人的生活,这种生活也是很苦、很穷,但是在城市里的这种社会,这个对我们西方人来说,我们很少会看到,而且写得很明显,这种价值观的变化,看的时候让人有点难过。但是又觉得很真实。”


张大春:她既继承了张爱玲,又延伸了张爱玲

张大春,当代华文作家,被誉为当代台湾甚至华人最优秀的小说家之一。


关于《大乔小乔》我最想谈的是《大乔小乔》。这是一篇规模宏大的小说,但是你把它压缩到一个短篇,在我看来,它更有成为一个长篇的机会。不过整体来看,从《大乔小乔》出发,倒是可以悦然这一整本书里面某一些母题。所谓的母题就是它共通的主题。这是一本值得仔细玩味、反复品读,而且能够掌握悦然对爱情,大家都写得非常多的一个主题的其他面向,我特别要强调,表面上它跟其他的面向上看,里面有风土人文气息,还有一些不同维。应该说不足以为外人道,如果那些外人只想看爱情小说,我觉得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腻的情感,而且我特别想讲的就是看到这么完整的短篇小说,故事里处理了两个女人的关系。


关于感官经验 我要说的是在感官经验的开发上,往往我们读者会需要像盲人需要拐杖一样,否则小说的丰富度就会不够。但是这本书我倒觉得非常熟练透过该有的面向,特别是各种感官的能力,不会一次性地在整个段落里面大量地、毫无节制。


关于张爱玲 张爱玲对于男女爱情的描写,虽然被誉为是当代的祖师奶奶,可是她其实是非常恶毒的,而且从女性的角度去说男性,比如《半生缘》的男主角,或者是《红玫瑰白玫瑰》的男主角,都是女性对男性的一种剥落。悦然不仅把男性剥开了,还用“双生花”的形象,我觉得既继承了张爱玲,又延伸了张爱玲。”


路内:《动物形状的烟火》写的非常好

路内,作家,1973年生,现居上海,作品有《少年巴比伦》、《花街往事》、《慈悲》等。

“在一个沙龙之内压缩了那么多的人物,它是一个单场小说。它就压缩在这样一个近似于沙龙的环境之内,你会发现人物的出场、退场,所有的疯狂的念头都在男主人公的眼睛里,我觉得这个小说真的是写得非常好。”


张悦然:作家都会有他自己相信的一套东西

张悦然

“我觉得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审美体系,在我的体系里面,其实往往都是,好像一个下坠的弧线,这个好像是非常难以对抗的。而且年纪轻的时候写的东西会更绝对一些,也许就是那个年龄的东西,可能年龄再大几岁,到现在,或者是再往后的话,再写这个故事,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什么年龄去写,怀着什么心境去写,现在也许再写一遍的时候,里面就会生出来很多含混的,更多夹参不清的东西,结尾也许就会产生很大的改变。不管怎么说,作家都会有他自己相信的一套东西,对于我来说,这种未完成,或者是这种最后结果的否定的意义,其实挺大的,为什么?

因为这个结果的否定更彰显了这个过程的价值,就是我们都知道它最后失败,我们是不是能够用这个过程去徒劳的来判断所有的事情。我最近经常会想一个事情,我更希望用小说去写那些被自己的努力过程而改变的人,而不是愿意去说那些被某个结果改变的人,我们经常会说这个人出了车祸,那个人因为公司倒闭,所有的灾难发生都会使人扭曲,都会使人变得阴暗,这是结果使人产生的改变。但是然后呢?

我们会想知道然后呢,然后这个人也许在某一个时刻,他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契机,这种契机使他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种好的改变,然后他去做某件事情,去和某个人尝试着靠近,去打破某种僵局,去承担他以前不能承担的任务。这些尝试,如果最终失败了,我们一定会说它是没有意义的吗?我更看重的是也许徒劳的过程加注在主人公身上的意义,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被这样的过程所改变,所影响。”


苏童:我和悦然写女性是完全不同的

苏童,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著有《园艺》《红粉》《妻妾成群》等作品。

“悦然写女性非常自然的,会根据感受出发,甚至跟她的精神有关系。我写女性说白了是模仿,是两个意义上的模仿。一个模仿其实是我所有接触的文本当中写女性是怎么描写女性的,这是一类模仿。另外一类模仿,更多的我会回想,说来说去,我从来没写过优雅的女性,因为我生长在苏州的一条小街上,我写的都是市井妇女,我从小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时候,她们的声音真是吵得狠,她们的社会角色也很活跃,苏州那一代的男人都怕女人,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基本是不发言的,都是女人在那儿,我凭这两种模仿在写女性,我跟悦然是完全不同的。”

杨庆祥:张悦然的写作是在她的自我气质上不停地生长

杨庆祥,诗人,批评家,文学博士,供职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

“《我循着火光而来》这本书是非常集中地体现了张悦然近十年以来她对整个小说写作,甚至包括作家的自我意识和自我身份非常重要的展示,如果我们系统地阅读这样一部小说的话,是可以窥见张悦然,从她的早期风格开始慢慢的向刚才苏童老师用的一个修辞,向着更加成熟,可能不是妖娆,是更加成熟,更加理智,心智更加成熟的去面对这个世界做出的一些自我的调整和自我的表达,我觉得这个非常重要。其实我们从这个里面是会看到生长性的东西,张悦然的写作,在她的自我气质上不停地生长,展开,慢慢长出一个更茂密的森林式的东西。”












“城市”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里似乎变成了“孤独”的代名词。人们在拼命尝试融进新的生活当中,却始终存在着难以冲破的隔膜。这些隔膜既发生在亲人和伴侣之间,也发生在陌生人之间,孤独是这个城市里每个人所习惯的处境。但即便如此,我们依旧怀着与他人靠近的愿望,试图抓住一丝希望作为生活的凭借的努力。每个人的心中都潜伏着一颗火焰的种子,一旦黑夜来临,它将化身烈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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