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动物的奇异繁殖策略

“我是我母亲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丈夫”

相信上面的标题，一定让各位匪夷所思，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但这确实是自然界真实发生着的事，而且，故事的主角，也是大家（尤其是南方人）“口熟”的朋友——黄鳝。

黄鳝（ Monopterus albus ）（如图1），合鳃鱼科的一种鱼类，通俗来说，是一种“上得餐桌，下得油锅”，让人们口舌生津的好帮手，常见种类有临江鳝丝、黄焖鳝鱼、炮蒸鳝鱼……（不说了，说得我都饿了）

图1 黄鳝（图来源于网络）

说回正题，作为“性逆转”动物的典型，黄鳝，刚孵化的时候都是雌性，没错，全是雌性。你可能会问：“没有雄性，那黄鳝咋繁殖呢？”

别急，“性逆转”这不就来了嘛！当雌性黄鳝发育到一定阶段后，就会变成雄性——当雌性黄鳝产完卵后。这时，它的卵巢会逐渐变为精巢，它就逐渐变成了雄性 ^[1] 。所以就有可能会出现“一条黄鳝在它幼年期时和它已经变成‘父亲’的‘母亲’繁殖后代，在它成年后变成雄性又会和自己的‘女儿’繁殖后代”的现象！

此外，所有雌性黄鳝都是幼年期，体长普遍在22cm以下，当它们变成雄性后，才算真正成年，才会继续生长，所以雄性体长普遍都在22cm以上 ^[1] 。所以，在菜市场，一些老板会为了显示自己的黄鳝很肥美质量高，只将体型更大的雄黄鳝拿出来卖。所以如果以后你市场上看见黄鳝，可以判断一下这是不是老板精心挑选出来的“壮小伙”。

“爱的魔力转圈圈”

这个标题看一眼就让人不知所谓，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种“雌雄同体”的动物，它的繁殖奇葩程度远远超出其他雌雄同体的动物（比如蚯蚓），它就是海蛞蝓。

海蛞蝓（ Aplysia spp. ），又叫海兔（如图2），一种雌雄同体的海洋软体动物。虽然或许你没听过也没见过，但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没有壳的蜗牛，或者生活在海中的蛞蝓（鼻涕虫）。

图2 海蛞蝓（图源于网络）

你可能会说“蜗牛我知道，鼻涕虫我也见过，雌雄同体的生物我也了解，它的生殖方式能奇怪到哪去？”是的，它的生殖方式确实不奇怪，奇葩的是他们的交配“仪式”。

通常，在繁殖季，一大群海蛞蝓会聚集在一起，聚众为爱狂欢：第一个海蛞蝓的雄性生殖器官刺入第二个海蛞蝓的雌性生殖器内，第二个海蛞蝓的雄性生殖器官刺入第三个海蛞蝓的雌性生殖器内……以此类推，最后一只再与第一只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圆环（如图3），并且，这一行为通常会持续几小时乃至数天 ^[2] 。

图3  镶边多彩海蛞蝓（ Hypselodoris apolegma ）交配（图来源于网络）

此外，海蛞蝓的雄性生殖器官在交配完成后被它舍弃，也就是说，海蛞蝓在交配完成后，会“自宫”，但是由于它们极强的恢复能力，断掉的雄性生殖器官很快又会重新生长出来。所以，它们根本不用担心。总是为了种群的延续，在繁殖季“疯狂”一把。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看到这个标题，你或许会疑惑，动物界也有“霸道总裁”？事实上，还真有，就比如接下来介绍的这位嘉宾——蜻蜓。

蜻蜓，相信是大家熟知的一类昆虫了，但大家平常称呼的蜻蜓，实质上指的是蜻蜓目（Odonata）的所有昆虫。在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按名字可总结为“蜻、蜓、蟌（cōng）”三类（图4）， 其中蟌就是我们俗称的“豆娘”。

（a）

（b)

(c)

图4 a. 赤基色蟌（ Archineura incarnata ）

b. 黑丽翅蜻（ Rhyothemis fuliginosa ）摄/莫沛霖 c. 碧伟蜓（ Anax parthenope ）

（图来源于网络）

其实，蜻蜓的繁殖行为，相信各位都知道一个成语“蜻蜓点水”，这就是描述蜻蜓在水面上产卵的行为。那它们的繁殖又奇葩在哪了呢？别急，听我细细为你道来。

蜻蜓的繁殖行为又叫做“交尾”，雄蜻蜓会用腹部末端的肛附属器，夹住雌性蜻蜓的胸部或者头部，雌性蜻蜓则会将腹部末端的产卵器贴合在雄蜻蜓的生殖器上，形成一个独特的“爱心”（如图5）。

图5 蜻蜓交尾（左雌右雄）  （图来源于一席）

但是 ，这样的场景看似浪漫，实则残酷：

首先，繁殖季节，雄性蜻蜓会首先确定一片优质的水域作为自己的领地，并在其中不停地巡视，一旦发现其他雄性蜻蜓，就会展开攻击；而遇到雌蜻蜓呢？大部分种类的雄蜻蜓会直接粗暴的将其擒获，强制完成交尾 ^[3] 。

此外，为了保证雌蜻蜓产的后代基因都是这次交尾的成果，雄性蜻蜓会无所不用其极，包括但不限于：在交尾前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挖出雌蜻蜓体内竞争对手的精子囊；在交尾后继续掐着雌性蜻蜓，防止其他雄性蜻蜓抢占自己的伴侣，直到雌性蜻蜓完成产卵 ^[3] 。（如图6）

图6 雄蜻蜓掐着雌蜻蜓产卵

摄/莫沛霖

正是由于雄性蜻蜓这样残暴的行为，雌蜻蜓发展出了一种行为：当雄蜻蜓强迫它时，它就会直接从空中坠落并装死，待雄性蜻蜓误认其死亡后，再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青春没有售价，老公入口即化”

从标题可以看出，接下来的例子，是一种“雌性占优”的动物，而且是一个相当残忍的例子。当然，这可能也是大家比较了解的一种动物了，它就是——螳螂。

螳螂，和前文的蜻蜓一样，是日常生活中人们对螳螂目（Mantodea）昆虫的统称。不仅如此，对于它们的奇葩繁殖求偶行为，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定了解。

什么？你不知道？那不知道你是否熟悉下面这张图（图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