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Jacques Hublin/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

在摩纳哥杰贝尔依罗发现的几近完整的成人下颌骨。

科学家们周三表示，在摩洛哥发现的化石，是已知最古老的智人遗迹。

专家称，距今约30万年前的这些骨骸意味着人类的进化早于已知时间，并为研究我们的起源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口。

这些化石还表明，早期智人有着和我们颇为相像的脸，尽管他们的大脑与我们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此前，我们物种最古老的化石是在埃塞俄比亚发现的，距今仅有19.5万年历史。新发现的化石表示，我们物种的进化轨迹遍布非洲各地。

“我们并非是从东非某地的唯一人类摇篮开始进化，”德国莱比锡马克斯·普朗克演化人类学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的古人类学家菲利普·贡兹(Phillipp Gunz)说。他是发表在《自然》(Nature)杂志上的两篇关于化石的新论文的联合作者。

存活至今的物种中，与智人关系最近的是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它们与我们有着生活在逾600万年前的共同祖先。

种系出现分支后，我们远古的亲属演变成了许多不同的类别，被称为古人类。古人类在数百万年间一直非常类似于猿。他们身材矮，大脑小，只能用石头制作粗糙的工具。

此前，明显属于智人的最古老化石是在俄塞俄比亚发现的。2003年，研究人员在一个名叫赫托(Herto)的遗址发现了一块据估计源于16万至15.4万年前之间的头骨。

在另一个名叫奥默基比什(Omo-Kibish)的遗址发现的两块不完整的头骨，距今约有19.5万年，成为我们物种最古老的化石。

此类发现一度表明，我们的物种当初是在一片很小的区域进行演化——可能是东非的俄塞俄比亚，或附近某个地方。研究人员认为，智人出现后，其足迹开始遍布非洲。

直到很久以后——约7万年前——一小群非洲人才前往其他大洲。

Shannon McPherron/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

摩纳哥杰贝尔依罗。

不过古人类学家注意到，在非洲其他地方发现的神秘的古人类化石，似乎与这种叙事不符。

1961年，摩洛哥矿工在一个叫做杰贝尔依罗(Jebel Irhoud)的遗址挖出了几片头骨。后来又有几块骨骼以及火石刀片出土。

研究人员借助简陋的技术方法估计，这些遗迹来自于4万年前。但在1980年代，一位名叫让-雅克·胡布灵(Jean-Jacques Hublin)的古人类学家对一块下颌骨进行了更仔细的研究。

Mohammed Kamal/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

在杰贝尔依罗发现的一些石制工具。

下颌骨上的牙齿与如今人类的牙齿有些相似，但奇怪的是，其形状看上去颇为原始。“这就说不通了，”目前任职于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胡布灵在一次采访中回忆。

自2004年起，胡布灵及其同事一直在研究杰贝尔依罗一座荒漠山坡的岩层。他们发现了很多化石，其中包括死亡时间大体相同的五个人的头骨。

同样重要的是，科学家在发现头骨的同一岩层发现了火石刀片。杰贝尔依罗人制作的火石刀片极可能有多种用途，给其中一些安上木柄就可以当矛用。

很多火石刀片都有被烧过的痕迹。杰贝尔依罗人可能会生火烹饪食物，从而让埋在下方地底下的被丢弃的刀片受到炙烤。这个历史上的偶然事件，或许带来了把这些刀片当成时钟的可能性。

胡布灵及其同事借助一种名叫热发光的方法来计算，自从刀片被烧之后过去了多少时间。他们估计这些刀片来自约30万年前。在同一岩层被发现的头骨，肯定也来自同一时代。

杰贝尔依罗人显然已经颇为先进。他们可以生火并制作复杂的工具，比如带木柄的矛，用来杀死在30万年前覆盖撒哈拉地区的热带草原上觅食的羚羊以及其他动物。

火石令人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研究者在杰贝尔依罗以南约20英里处的另一个地方找到了其源头。这表明早期智人知道如何搜寻和利用远处的资源。

在非洲各地的其他地点发现了来自大约同一时代的类似火石刀片，科学家长期以来一直想弄清是谁制作了它们。杰贝尔依罗的化石揭示了其制作者为早期智人的可能性。

贡兹及其同事说，倘若果真如此，那么我们物种或许是由遍布非洲大陆的一系列群体进化而来。

与该项新研究无关的威斯康星大学(University of Wisconsin)古人类学家约翰·霍克斯(John Hawks)说，这是一个合理的想法，但最近发现的来自同一时代的化石，揭示了其使用者是其他古人类的可能性。解答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是：找到来自我们物种出现之时的更多古人类化石。

原文检索：

New fossils from Jebel Irhoud, Morocco and the pan-African origin of Homo sapiens

The age of the hominin fossils from Jebel Irhoud, Morocco, and the origins of the Middle Stone 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