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J.D. Vance：乡下人的悲歌，失落的美国白人蓝领

XYY的读书笔记 · 公众号 · · 2025-03-15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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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书籍： J.D. Vance出生于1984年，2024年成为美国历史第三年轻的副总统。2016年，Vance基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就了《乡下人的悲歌》，从自己底层出身，到不幸家庭遭遇，反映了美国白人蓝领当下窘境（不过Vance最后凭借自己努力实现了阶级跃迁）。这本书销量达到200万，2020年改编成电影，Vance也因此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人。

自暴自弃的白人工人阶级。政治学家一直好奇美国南方如何从民主党阵营转向共和党阵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里朋友对社会福利系统不满，工人阶级认为自己努力工作还被完全不工作人嘲笑。Vance外婆有时候觉得政府福利做得太多，有时觉得太少，比如他就质疑为何政府有钱建航母，却没钱修戒毒所。矛盾无处不在，有些社会问题政府不出手不对，出手可能让问题更糟糕。外婆通过离开家乡摆脱了经济贫困，但是精神失落却弥漫了她晚年，随着钢铁厂衰落，有出路的人出走，剩下的都是失落的工人阶级。于是，他们陷入了吸食毒品，过度肥胖，家庭暴力，对下一代造成不可逆转损伤。他们过度消费，装成上等阶级，依赖低门槛信用卡渗透，经常买很多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没钱还了就只能申请破产。有时候他们也知道这么做不好，但就是忍不住。他们小孩学习不好，他们也会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们选择不工作，或者只能打零工，很快会因为不称职被开除。部分肯塔基居民的寿命预期只有67岁，比整体美国人低15岁。经历了这一切，他们开始抱怨世道不公平，要求改变这一切（当然不是靠自己）。

Vance的童年

向往的Jackson。 Vance的老家在美国肯塔基州（ Vance是其外公外婆的姓氏），Jackson小镇。镇上的互相都是乡里乡亲，经常互相帮助，有深厚情感连接。Vance的外公外婆在1940年代离开Jackson小镇，来到了俄亥俄州的Middletown，这也是Vance出生和成长的地方。Vance小时候经常待在Jackson老外婆家里（外婆的母亲），其周围的山是 Vance最喜欢的地方。Vance出生不是很幸运，他被父亲弃养，而其母亲则不断和不同男人同居甚至结婚，这深深影响了Vance。在Jackson，Vance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在Middletown，其经常陷入不安全感，因此其天然对Jackson生活有一种向往。Vance的外婆有两个姐妹，Vance表示很喜欢，而其母亲有众多兄弟姐妹，有赚钱的，也有革命的（不合群）。老家的人自称乡巴佬（Hill People），都很有血性，一次有个强奸犯不知不觉被人枪杀了，这个案件再也没人追究，而人们也觉得他罪有应得，这种血性背后就是朴素的对公平的极致的追求。近年来Vance回到Jackson却发现世道变了，毒品开始入侵，当地人们也开始变得封闭，他们不想外人评价自己的生活（可能一种自卑），即使堕落也认为和其他人无关。

Vance的外公外婆。外公和外婆是对Vance影响最大长辈，其外公生于1929年。其外婆则出生在一个优先射击而不是争论的家庭（不费口舌，直接开干），据说祖上有人枪杀一个敌对家庭人还上了纽约时报，且没有被判刑。Vance外公外婆1947年结婚，当时正好二战后，美国制造业开始大发展，Jackson当地唯一雇佣大户是煤矿，Vance的外公和外婆移居到俄亥俄州一个小镇Middletown讨生活，当地有 Armco钢铁厂作为支柱产业。Middletown有两拨移民，第一波是一战后，第二波是二战后，Vance外公外婆是第二波，肯塔基州13%人选择离开，很大一部分来到俄亥俄州。事后证明走出肯塔基的“移民”们都获得了更好生活，而他们节假日也会回到老家，就像我们的春运一样（有时候周末也回老家）。Vance外公和外婆的生育经历并不顺利，生下一个男孩Jimmy后，连续八次流产，之后才生下Vance的母亲。Vance外公和外婆过着熟悉也陌生的生活，陌生在于面临新环境和新挑战，总是很难融入，没有归属感，熟悉则是身边都是类似的乡下人。这些乡下人白人其实更像南方黑人，而不像北方的白人（难免受歧视）。从农村到城市，失去了乡里乡亲的环境，也失去了互相帮助的氛围，没有人教你应该怎么做父亲和母亲，你需要自己适应（否则就会陷入混乱），这就是城市化。抛开这些“移民”的劣势，Vance外公外婆那一带对于努力工作和美国梦有一种宗教一般的信仰。而仅仅一代人后，Vance母亲就完全没有这种勤劳精神了。

Vance出生。外公和外婆虽然对外拥有体面的生活，工资达到中产水准，住在一栋别墅中。然而，真实情况是，Vance外公也有酗酒的历史，而外婆则由于对外公失望也开始不管家务，甚至动了杀心（前文提过家族有射击历史），一次外公喝酒回来，外婆直接将汽油浇到他身上，幸好后来被女儿救了。这种家庭对小孩肯定也造了不小影响，Vance的大舅Jimmy毕业后在Armco找到工作很快就搬离父母家。Vance的姨Lori高中辍学很快结婚了，不过后来家庭也不幸福。接下来就是Vance的母亲Bev了，她刚开始还是个好学生，不过18岁就怀孕了，选择不上大学结婚，后来很快离婚成为单亲妈妈。1983年， Vance外公宣布戒酒，外公和外婆的关系也开始恢复。而Vance 正好出生于1984年Middletown ，所以他没有看到过外公外婆的争吵，反而感受到了外公外婆的温情。

Middletown的变迁——美国制造业衰落缩影。 Vance出生时候Middletown有三个区域，处在高中旁边的富人区，处在Armco旁边的穷人区，即使好房子也被拆成了大杂院，还有就是Vance他们住的边缘区，区域治安一般，自行车经常被偷，Vance只能走路上学。生活在其中不察觉，不过Middletown在Vance看来在渐渐衰败，1980年代，他最喜欢逛的是当地的Kmart ，周围后很多商业。现在这些店都倒闭了，只剩下一个折扣店和中餐馆，现在更像个美国工业时代的遗迹。白人工人阶级生活在贫困区比例上升，1970年代是25%，2000提升到40%。而随着居民集体返贫，地区治安变差，房价也低迷不振。1989年， Armco宣布和日本Kawasaki钢铁厂合并，作为Middletown标志性企业引起了当地很大反弹，当时正值日本经济冉冉升起日期，一种声音是：日本人现在是美国人的朋友，如果你们不同意合并，未来接盘可能是中国。 Armco 易主其实是全球化浪潮下，美国制造业竞争力减弱的一个缩影，但是Vance小时候并不懂这些变化，其外公外婆持有 Armco的股票，且拥有丰厚的退休金。此时，美国下一代已经不想进工厂当工人了（唯一在 Armco可以被接受的岗位是工程师），他们梦想成为体育明星或者电影明星。外公外婆的想法也类似，他们认为Vance这一代人应该靠自己的脑力赚钱，而不是体力，所以Vance必须上大学。不过在Middletown，20%高中生无法毕业，大部分无法获得本科学位，几乎没人在俄亥俄州以外大学读书（例外）。人们如何看待那些例外？首先认为是运气好，其次认为是天赋好，人们虽然经常把努力挂在嘴边，但30%的年轻人一周工作不到20小时，似乎努力并不重要。当然，简单说他们懒也不尽然，客观条件是很多人只能找到兼职工作。

家庭矛盾影响Vance

受到家庭矛盾负面影响。 Vance是其母亲和第二任丈夫的孩子，出生于1984年，当他会走路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而6岁时其父亲宣布弃养，几乎断绝了关系（后来一段时间恢复过关系），Vance后来和养父Bob Hamel（母亲第三任丈夫）改姓。虽然母亲喜怒无常，生活多变（早期母亲工作是护士），但是早期她还是对Vance学习很关心，包括引导他讨论橄榄球策略（母子共同爱好）开拓他思维，给他买各种书等。关于校园暴力，Vance外婆教他不要主动挑事，但是遇到事情不要怕，要勇于反抗（她自己直接拿枪那种）。虽然爸妈经常吵架，但有外公外婆照护，Vance觉得也很幸福，也很健康。然而，此后爸妈准备搬离外公外婆区域，这给了Vance很大打击，并且影响了他的学业，他讨厌学校，更讨厌回家。这种家庭父母争吵在Middletown很普遍，但对小孩影响却很深，刚开始Vance是害怕，后来开始好奇，趴着墙根听，好像不听还浑身不自在。随着其母亲进医院康复疗养，Vance后来回到了外公外婆区域，不过其母亲的行为越来越异常了，开始变成了Party queen。母子俩发生最激烈冲突来自一次母亲高速开车带孩子买礼物（道歉礼物），结果俩人发生激烈争吵，Vance淘到郊野并且寻找陌生人寻求帮助（他觉得母亲要杀他），最后警察来了，把母亲带走了，这是Vance和母亲相处最恐惧的记忆。在后来审判中，为了防止母亲坐牢，Vance选择了撒谎。

了解自己被弃养真相，进入宗教领域。 Vance说自己没法算清楚自己有多少兄弟姐妹。其生父弃养后，又有了小孩，这是同父异母，而生父后来妻子也有小孩。母亲的丈夫们（可以加们）也有小孩，这算不算？当然，其最确定的是姐姐 Lindsay ，她比Vance大五岁，是同母异父的姐姐（母亲前一任丈夫生的）。后来由于母亲缺位，Lindsay某种程度担当了部分母亲的职能，负责照顾Vance的饮食，保证他不饿肚子。Lindsay形象不错（Vance也还可以），曾经想当模特，没有成功。万般无奈之下，外婆让Vance联系自己的生父 Don Bowman ，后者当年因为不想支付抚养费宣布弃养，虽然外婆觉得其生父很刻薄，不过时过境迁，其父亲由于宗教等因素性格发生改变。有数据证明，宗教使人快乐，而在Middletown教堂礼拜出席率低于平均值。旧金山人可能因为承认自己没去教堂做礼拜而羞耻，但是俄亥俄可能恰好相反，觉得去教堂做礼拜很羞耻。其父亲带Vance进入了宗教领域，比如宗教朋友之间互相帮助，集资为贫困家庭买车。Vance生父告诉他当年弃养真相，Don说当时自己雇佣几个律师准备打官司，但后来觉得争夺战对小Vance（当年6岁）会带来不可磨灭负面影响，所以放弃。此后，Vance和生父一起时间增加，获得了一些父爱。

外公去世，高中快要退学。 Vance13岁时候，一天其外婆突然打电话说自己有几天没看到外公了，结果发现外公确实去世了。外公喜欢汽车，也喜欢修车，外公在Vance出生前就不再酗酒，且对Vance关心备至，其某种程度填补了Vance父亲缺失的空白（母亲缺失则是姐姐和外婆），因此他的去世对Vance影响很深。此时，Vance母亲继续因为麻醉剂上瘾进入医院戒毒，外公去世让外婆生活更加艰难，而Vance也开始更加依靠姐姐和自己。偶尔，他们会去戒毒中心看望母亲，旁边都是黑人或者类似白人蓝领。几乎同时，Vance的姐姐Lindsay结婚生子了，其母亲又和一位叫Matt在一起，要求Vance一起搬走，他暴力反抗（脾气不好），Vance表示自己宁愿和生父一起住，父亲宗教信仰让Vance思考宗教和科学是否兼容。高中第一年，Vance的GPA是2.1(等于C），其不学习，不做作业，经常缺课（家庭影响很大）。Vance每周见几次外婆，后者告诉他要努力学习，但是Vance却是快要退学了。一次，其母亲工作需要尿检，过来要求Vance提供尿样，Vance表示拒绝，他母亲就崩溃了。最终在外婆劝说下从了，从此Vance开始和外婆住在一起。此时，外婆已经行动不便了。

稳定环境让Vance走上坡路

和外婆住的3年救了Vance ，进入海军陆战队。他遇到一位好老师Selby，非常勤劳尽责，而外婆则尽力满足学校要求，比如购买价格高达180美元图形计算器给他。安全稳定的环境让Vance能够重回学习，其心情开始变好，成绩开始改善。 Vance开始在超市打工赚零花钱，他发现富人很少买奶粉，都是穷人买，后来才知道富人都是母乳喂养。他也发现很多穷人挖资本主义墙角——他们拿着粮票（food stamp）到超市买饮料，然后低价卖出去赚差价。高中最后一年，Vance开始勤奋练习高尔夫，因为外婆认为高尔夫是富人运动。Vance在美国高考SAT考得还可以，录取了俄亥俄州立和迈阿密大学，不过Vance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上大学，想到大学就恐怖。此时他一个亲戚之前参加过海军陆战队，也推荐Vance参军，他从了。

四年军旅生涯。第一次真正完全离开家，独立生活，刚开始训练营就是艰苦的过程，其完全让人失去了自我（军队最重要是服从），最开始进营83人，最后通过只有69人。教官让Vance及每个队员觉得他们自己的决策对世界没有任何影响，你对于世界没有任何掌控。而从训练营毕业也给了Vance很大荣誉感。此时Vance减重了45磅，且减了短发，完全焕然一新。2005年，Vance跟着部队一起开赴伊拉克。在部队里面Vance重要工作是宣传工作，拍摄照片或者撰写故事，他有很多机会和当地人见面（有点危险），当他切身感受到战地人们生活苦难后（一次给了一个小孩一块橡皮，小孩眼神里传递出满溢的幸福感），他开始改变了此前怨恨社会想法，认为自己出生在美国是何其幸运。在部队经历教会了Vance独立生活，理性思考（不买豪车，买实用汽车），更重要是领导力。在部队最后9个月，Vance是美国东岸最大军事基地的媒体事务官，一次他出色地组织了几千名记者航空秀，获得了上司的表扬。

外婆去世。此时，外婆已经老了，生活出现了困难，Vance每个月开始给外婆300美元生活费，他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正向贡献。他当时每月收入也仅为1000美元左右，不过他通过线上扑克每月可以赚400美元。同样是2005年，Vance外婆72岁生日，2天后就因为肺问题病危住进了医院，Vance开了11个小时车回家见外婆最后一面。外公外婆节俭了一辈子，剩下最值钱资产就是房产，2005年当时房产泡沫正在孕育，要到2008年才会破灭。外婆去世后和外公一样回到了老家Jackson下葬（Vance后来出书赚钱了将老家那块地买了下来）。

回到大学，发狠学习。 2007年9月，四年军旅结束后，23岁Vance回到俄亥俄州立大学，大学同学很多都是本地的，Vance之前都认识，不过他年纪更大一些。拥有独立生活能力的Vance在每门课都能拿到A ，且自己赚生活费，实现了华丽转身。为了赚2万美元生活费，Vance帮助当地一位参议院打工，他开始接触到政坛工作，此前外婆说所有政客都是坏蛋，Vance亲身经历后觉得事实不是如此。一边全力学习，一边打两份工赚钱，Vance说自己经常每天只睡3-4小时（够发狠），以至于最终身体累垮了进了医院，这次他母亲在医院陪他。出院后，他又找了第三份工作。Vance仅用了不到2年时间就从 OSU毕业了，而且拿到了双学位，接下来他将进入法学院攻读研究生。

民众的逆反心理，悲观情绪。此时，Vance心里充满了乐观主义，但他深深感受到这和他周围格格不入。他觉得美国已经进入无英雄时代，不管是Obama，还是布什，都无法获得足够民众青睐，而只有英雄才能激发起民众爱国热情。外公外婆那代人对自己和家庭在二战的经历念念不忘，感到骄傲。外婆心中除了上帝，第二个神就是美国。数据显示，当时有三分之一美国白人保守派（南方）认为 Obama是穆斯林。另一个投票显示32%美国人认为Obama是海外出生的（实际上海外出生的人无法竞选美国总统）。然而，即使是偏向共和党的Fox也从来没有在Obama国籍这件事上说谎。说明美国普通民众已经完全不信大众媒体了，只有6%民众认为媒体是可信的。自由的媒体=充满垃圾的媒体（好像到哪里都差不多）。民众宁愿相信阴谋论（比如911是美国政府自导自演的戏剧），也不信大众媒体，这种心态已经越来越主流。Vance认为，如果你相信努力有用，你自然会去努力。如果你觉得未来没有希望，我为什么要努力？（也有数据证明蓝领白人即使短期致富也容易返贫）蓝领白人开始越来越将这种怨气叠加到社会和政府身上，你是Loser，早孕，吸毒，堕胎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而是政府的错。随着这种情绪越来越主流，蓝领白人成为美国最悲观的群体，42%的蓝领白人表示自己生活不如父辈一代。

进入耶鲁法学院

毕业找份好工作。 Vance第一轮申请都没有考虑耶鲁，哈佛和斯坦佛三所顶尖法学院，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戏，或者说只要成为律师都有不错工资，为何要去顶尖大学呢。后来他一个法学院朋友也不太好找工作，于是他申请了耶鲁和哈佛。意外的是2013年耶鲁宣布录取Vance（ Vance是家庭第一个大学生，大家族第一个研究生），面对20万美元学费，他可能是学校最穷的几个学生之一，他也是唯一来自南方，且拥有军旅经历学生。在耶鲁大学求学经历极大扩展了Vance视野，他第一天入学就参加了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的演讲，第一年学习课程也丰富且有趣，他在课程表现出色。Vance认识到了社交的重要性，他认为圈子决定不仅仅是经济，还是生活方式。在找工作过程中，Vance深深体会到投简历低效，而通过朋友邮件社交推荐才是最有效方式。Vance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妻子Usha，一个他认为各方面都积极向上的女孩，他们开始约会。这时的Vance 很难说有什么长期目标，更多就是想毕业后找份好工作，他模糊的想法是换完大学贷款后，进入公共服务方向（政坛？）。他尝试面试最高法院工作，结果被老师劝退，后者说你一旦进入这份工作将完全没有个人生活时间（也将失去女朋友）。

和女友相处产生共情思考。研究生第二年Vance找了份参议院工作，他和女友Usha相处过程中深深体会到了自己易怒的性格，但女友总是包容他（ACE）。负面家庭影响（ACE）在白人蓝领里面也经常发生，数据显示白人蓝领显著超过一半人经历过至少一次ACE，40%人经历过多次。而对于非工人阶级，这个数字是29%。在法国，有母亲有3个以上丈夫比例只有0.5%，而美国高达8.2%。这种极限压力，多变环境容易导致小孩极端性格。了解了这一系列端倪后，Vance说自己反而学会了同情，他开始同情自己的母亲（她早年估计也经历过ACE，外公酗酒时候）。不过当从姐姐Lindsay得知母亲开始吸食海洛因后，Vance开始彻底对母亲失望，甚至恐惧，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从耶鲁毕业时候，Vance和Usha结婚了，家庭成员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母亲除外。

蓝领白人困境有解法吗？ Vance表示可能没有解法，其很可能会一直存在，但是一些处于边缘的人士还是可以救一下。实际上，Vance自己就是个案例，其外婆后来给他提供稳定环境，对他一直友好的亲戚（甚至包括母亲的部分男友们），即使是母亲也对Vance早期学习关心备至。其姐姐Lindsay对他照顾细致，承担了部分母亲的空白。他的表亲 Gail 也有类似悲惨境地，早婚且生下黑人男孩，遭遇家庭嫌弃，离婚。不过她选择自己努力，在一家当地电话公司工作，等到她二婚时候，一切都转好了。言下之意其实Vance想说，还是要靠自己，要相信努力能够改变命运，不能怨社会。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问题是我们创造的，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只有我们自己。Vance认为这是文化问题，而反观政府如果过度福利，可能会造成更大问题。

后记：中国即将迎来类似一代？

Vance的故事告诉我们在全民媒体时代，知名度=资本=政治选举，正如 Trump 前互联网时代就成为 “网红” 一样，《乡下人的悲歌》让Vance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也是一种宿命吧），这本书其实算不上多高级，但道出了当下美国白人蓝领阶级的现状(估计至少有5000万吧），表达自己的悲观态度——这个问题外界无解，包括美国政府（也许选上Trump或许也是这些人想表达自己不满，但仍然认为自己不公是政客们造成的？）。同时表达了自己的乐观主义心声——解铃还须系铃人，走出困境要靠自己努力，Vance用自己案例证明了这种方法论可行性。

中国也有类似风险吗？不可否认经过过去几十年高速发展，我们经济发展速度也在变慢，儿女的生活不如父母的现象或许会越来越多，对“ 努力能够获得回报 ”的信仰怕也会降低。在这种背景下，躺平声音开始出现，堕落的趋势值得警惕。然而，博主对中国相对乐观一些，核心还是Vance说的文化，中国过去几千年的文化（数据优势）是我们应对这种逆境挑战重要的法宝。比如，不追求极致的自由主义，让我们即使面临逆境也会保持一定程度自律，不会堕落到沉迷黄赌毒的境地（有底线就有翻盘机遇）。不走极端，让我们懂得平平淡淡才是真，对大多数人来说安稳过好一生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等等。另一方面，中国面临经济问题并不是制造业衰落&我们消费太多，反而可能是我们太努力（制造业太强），太谨慎（面对未来不确定不愿意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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