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闲话丨《狼图腾》之后，为什么还要《天鹅图腾》

12月2日晚上，在北京坊的PageOne书店，和白岩松、李敬泽一起，为姜戎的新书《天鹅图腾》做了一场对谈直播，现场听众也到了100多人。

姜戎大家应该很熟悉。一部《狼图腾》红遍了中国，在世界上也有很大的影响，被翻译成了几十种文字。书中所描述的不屈不挠的狼群精神，草原上人与狼之间互相冲突又互相依存的关系，撞击了很多中国人的心灵，还被很多企业家作为创业必读书来看待。我读《狼图腾》的时候，还不认识姜戎。后来因为《狼图腾》英文版的缘故，张抗抗联系上了我。她是我年轻时喜欢阅读的女作家，不少她创作的中短篇小说我都读过。后来她和姜戎一起来见我，我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夫妻。

上个月，张抗抗联系我，说姜戎出了新书了，叫《天鹅图腾》。其实新书在疫情期间就出版了，但我一直忙于新东方的工作，这大半年都没有怎么逛书店买书了，真不知道姜戎又出了新书。抗抗老师说希望我读一下这本小说，并希望我在11月底左右安排一次对于书的讨论和直播，同时参加讨论直播的有白岩松等。我想反正都是朋友聊天，读书对我来说从来不是苦差事，就一口答应了。后来抗抗老师把书寄给我，并同时确定了直播时间为12月2日晚上。

和《狼图腾》一样，《天鹅图腾》是一本很厚重的书。厚重，不仅仅是指书的厚度（确实很厚，44万字），而且是指书的内容和想要传递的信息。书本身很容易读和读懂，故事情节有趣，也不复杂，是关于在大草原上，人与人之间、人与动物之间爱与美的故事，传递的是人与大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我这段时间在出差的路上，利用零碎时间把书读完了。后来觉得书本带来带去太重，还下载了电子书随身阅读。

小说的情节概述如下。美丽的姑娘萨日娜，自己深爱的情人巴图为了救她牺牲，从此对新的爱情冷若冰霜，只一心扑在对于天鹅的保护和救治上。小伙子巴格纳深爱萨日娜，为了帮助萨日娜摆脱因为借债可能被卖掉的悲惨命运，也为了帮助她救助天鹅，下决心在朋友的帮助下，开设了一家客栈。由于经营有方，客栈越来越兴旺。巴格纳也很有商业头脑和前瞻眼光，除了热爱萨日娜，也为部族人民做了很多好事，帮助部族度过了最艰难的大白灾。在整个过程中，由于巴格纳的热情、无私、得体、能干、专注，终于化解了萨日娜冰冷的心，赢得了她重新热烈开放的爱情。整部小说行文行云流水、文笔优美，对大草原四季壮丽开阔的景色描述生动，对于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关系的描述也曲折动人。

《狼图腾》是以冲突和冲突中的互相依存为核心来展开故事情节，讲述了人与自然的冲突、人与人的冲突、人与狼群的冲突等。大草原辽阔的天地，为冲突和冲突中的万物共处，演绎了一次次悲壮的场面。和《狼图腾》不一样的是，《天鹅图腾》是以人和人、人和自然、人和动物的和谐共处为核心的，冲突已经隐退为淡淡的背景。

书中尽管描述了冬天的严酷、坏人的若隐若现，但整体上全书是在某种祥和的氛围中展开的。大草原的美、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人与动物之间的和谐关系、人和天鹅之间情感上的互通和依恋、有情人在爱和美之中的互相融化，是整部小说的主题。就像姜戎本人所说的：“《狼图腾》是黑色的，《天鹅图腾》是白色的。《狼图腾》象征着自由与刚勇，《天鹅图腾》象征着爱与美，两个图腾像太极图般交融。补上了这个空缺，总算了却我一生的梦想与追求。”

这样的小说，如果不考虑到故事情节的话，更像是一篇大散文、或者一首长诗。所以白岩松说：“《狼图腾》像贝多芬的交响曲，充满冲突和悲壮；《天鹅图腾》像莫扎特的音乐，体现的是平静和舒缓”。

通常来说，长篇小说是在冲突中，甚至在没法解决的冲突中，才能展开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也才能吸引人一气呵成阅读到底。这次姜戎用弱冲突的情节来展开故事，是一步险棋，容易让人觉得平淡。但我觉得这也正是姜戎想要的。在跌宕起伏、激情奔荡、热血无处安放人生之后，他最终放过了自己，让自己在草原的大爱大美中安静了下来，甚至在时空上超脱了生生死死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