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植树节,当人们在城市中播种绿意,全季酒店则以另一种方式“播种”自然——用声音,连接都市与山林。
踏入酒店大堂,一阵悠扬的旋律传来,没有古典乐的厚重,也非电子音的浮躁,其中裹挟着溪流、鸟鸣和风声,隔绝开都市的喧嚣。打开听歌识曲,屏幕上跳出专辑《全季自然音乐》,出自自然音乐人阿坚。
十余年间,阿坚与山川湖海为伴,谱写出一首首流动的自然音乐。对自然韵律的追寻,与全季酒店“东方栖居”的理念不谋而合。于是,便有了这一次有关“自然和空间”的合作。
当旅人推开全季大门,耳边的一段旋律、手中的一杯茶,还有一方自在舒适的空间,即便脚步匆匆,思绪也能回归片刻的安宁。
15年前的阿坚很难想象,自己如今过着这样“质朴”的生活。
那时他二十多岁,漂在广州,跟朋友组了支摇滚乐队。音乐是自小的热爱,也是糊口的饭碗。和大部分怀揣音乐梦的摇滚乐手一样,阿坚到处跑场,习惯泡在拥挤的人群中。
15年后的今天,他一身素衣,独居在苍山脚下的小镇,大部分时间和自然山水为伴。音乐依旧是生活的养料,旋律却不再躁动,转而寻求与自然和谐交融。
阿坚在广州时的摇滚乐队
它不拘泥于固定形式,也不追求繁杂技法,常以自然原声为基底,再融入各类手工乐器的演奏,形成一段清新灵动的旋律。
一年四季,阿坚背着录音设备穿行在全国各地的山林间,考察、采风、找寻灵感。有时,他一连几天住在山里。早晨雾气未散时,他已架好收音装置,接着便安静等待天刚泛白的第一声鸟鸣。
太阳升起,更多的声音渐次入耳。昆虫的叫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溪流淌过卵石的碰撞,落叶的小声碎裂,甚至人耳声波范围外的响动,都被麦克风记录下来。
植被的疏密、山岭的起伏,甚至空气湿度和光照角度的细微差异,都会造成独一无二的声场。有时为了录到特定的声音,阿坚需要反复寻找,甚至在同一片区域里连续蹲守,仍有可能无功而返。
但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造就了自然的迷人所在。急不来,求不来,只能心怀敬畏,一次次踏上如同朝圣的修行之旅。
阿坚在山里采风
“自然”,不仅包含收集原声素材,也贯穿在创作的每个环节。
阿坚的工作室里,摆放着许多造型独特的手工乐器。木质箱鼓,竹制刷子,煤气罐改造的空鼓,形似花瓶、腹部开孔的陶鼓,还有他用各种木料打磨制作的古琴。
2012年的夏天,一个闲暇的午后,阿坚站在木屋窗口,外面“东边日出西边雨”。他被这一奇异的天气景观吸引,抬头发现雨水正嘀嗒着从西边的屋檐角上滑落。他突然心生灵感,想做一把长得像水滴的琴,就命名为“水滴琴”。
反复挑选多种木材后,他在苍山上找到一种被本地人称为“黑核桃木”的木头,将其手工锯开,磨成了一个圆润饱满的水滴。他先尝试中国传统的五音调式,又自主排列新的音阶,终于弹出了理想的音色。
初代水滴琴在阿坚闭关一个多月后正式诞生,后来获得国家专利。他弹给朋友们听,琴声如落进深潭的淅沥小雨,把人带回了那个百无聊赖的夏日午后。
从采集自然中的声音,到使用源于天然材料的乐器,再到演奏者自在松弛的状态,当每一个环节都无限贴近“自然”,以最合适的姿态舒展,才能最终达到满意的效果。
阿坚没想到,这些与自然互动中得来的体悟,都为接下来的一次创作提供了灵感。
阿坚弹奏水滴琴
这些年,他时常需要离开大理去各地演出。也许是主办方贴心的考虑,阿坚常被安排住在演出附近的全季酒店。
以前,他总觉得连锁酒店的风格逃不开“商务”二字,而全季给他带来了耳目一新的体验。东方意蕴的设计,淡淡萦绕的禅茶香氛,各种陶瓷的、木质的器具......全季的人文审美,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一天,他在酒店里转悠,还看到了一幅熟悉的山水画。走近细看,竟是出自一位画家朋友之手。他惊喜地拍照发给了朋友。
2021年夏,阿坚在杭州演出下榻全季酒店时,偶然发现朋友蒙中的画出现在每日诗签上
当时的他没想到,几年后自己的音乐也会出现在这个东方美学空间里。2023年底,他正式收到全季晓山青合作氛围音乐的邀请。阿坚觉得,缘分到了。
声音是一种奇妙的媒介,它携带着丰富的情绪,经耳入心。而大堂音乐是旅人进入酒店的第一感官体验。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太快,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会发现那里的音乐是侵略性的。但我希望在全季,无论旅人何时、何种缘由进入大堂,音乐都能成为一种陪伴性的存在,不打扰、不占据,身心便能得到自然而然的放松。”
另一层更加实用的考虑是音乐的功能性。中国古人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对应着特定的习性,如卯时旭日东升,人们起床劳作,亥时夜深,又纷纷安歇入眠。
受到启发后,阿坚也根据现代人的作息节奏,将大堂音乐划分为五个时段,分别为晨、昼、午、暮、夜。用不同的自然声音和乐器,为每个时段分别制作一首氛围音乐,为听者的身心注入能量。
自然中的声音是五首音乐的底色。阿坚在苍山上蹲守了三四天,反复录制清晨和黄昏时的鸟鸣,前者被他放进第一首音乐《晨·轻舞》,后者则被放进傍晚时段播放的《暮·归巢》。听多了大自然中的鸟鸣,他已经能辨认出两者细微的差别。
早晨的鸟叫声清脆、活泼,像是对新的一天充满期待。而黄昏回巢时的鸟儿,带有一种归家的喜悦和满足。
阿坚对自然声音的追求近乎极致。在为《午·悦心》录制溪流声时,他为了还原中午的真实状态,沿着苍山的清碧溪找了很久,最后才在中游至上游的一段水域挑到满意的水流声。
那里卵石众多,水因此绕来绕去,让水声柔缓的同时也带上了些许清亮,不同于夜间深睡的静谧,正适合午间小憩的感觉。
人文的触角也在每一首音乐中自然延伸。在《昼·漫步》中,阿坚颇具新意地运用了一段汝窑开片的声音,如一串清脆的风铃。
这个想法源于他之前住在全季时,常看见公共空间里摆放着一些汝窑烧制的器皿。后来偶然见证汝瓷出窑,瓷身绽放出交错的细纹,碎而不裂,声音则极其动听,宛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