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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二战中击落敌机最多的王牌飞行员，也是世界空战史上击落数记录的保持者。对于那些立志要当世界头号王牌的飞行员来说，埃里希•哈特曼无疑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峰。这位前纳粹德国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以352架的战绩创下空前绝后的纪录，不仅超越了所有前辈，更让后世的追赶者们无论再怎么努力，恐怕也只能在他的阴影下苦叹生不逢时了。
飞行员的成长之路
哈特曼出生于1922年，当时的德国正值一战后的大萧条时期，国家经济凋敝，百姓生活举步维艰。为谋生计，当过军医的父亲只好带着一家人离开故土，来到中国长沙开了一家诊所。哈特曼从3岁起，便在三湘大地上生活，受到湘风湘语的熏陶。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无湘不成军。三湘子弟能文能武、牛人辈出，在中国历史上出了不少顶天立地的好汉。后来哈特曼能够成为世界第一王牌飞行员，恐怕和他的童年经历有着一定关系。
1929年，哈特曼回到德国，开始接受系统教育。或许是因为母亲是一位飞行员，这时的他对飞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小伙伴们玩泥巴、打雪仗，而他却在母亲的指导下玩滑翔伞，体验飞行的感觉。到11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一名滑翔机驾驶员。
1933年纳粹党上台后，德国全国刮起了一股飞行热潮。受到影响，次年哈特曼的母亲成立了一家飞行俱乐部，哈特曼这时也一边学习、一边跟着母亲继续玩飞行。到1937年，年仅15岁的哈特曼就考取了德国最高级别的飞行执照。所以高中一毕业，他便想报考空军。不过，参军一事遭到了父亲的激烈反对。亲身经历了一战的父亲认为纳粹党肯定要再次发动战争，而德国也将步一战时战败的后尘，所以不希望儿子当兵。从这点来看，哈特曼的父亲倒是看得真准，算个半仙儿。不过，在母亲的力挺下，哈特曼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加入了战斗机部队。
由于有良好的基本功，哈特曼只接受了三个月的理论学习，就提前上机实飞了。这在当时的德国空军可是轰动性的事件，因为对于一个菜鸟来说，没有一年的理论学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上机的。正因如此，哈特曼的中队长对他青睐有加，经常私下里给他“开小灶”，传授他一些只有老手才能掌握的飞行和战术技巧。可以说，哈特曼不仅练成了一身卓绝的武艺，还学会了一套内功心法。
初出茅庐
1942年，哈特曼从训练部队毕业，被分往东线参加战斗。当时，苏德两军正打得热火朝天。在这样的背景下，哈特曼没等多久就迎来了自己的首秀。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实战，哈特曼心中紧张不已。加上他求战心切，一心想要大显身手，证明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一升空，平时学到的所有知识全都被其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不管队形，也不讲战术，只是一个劲猛冲，在敌机阵中左撞右撞，不仅没有收获，反而被团团包围。要不是队友冒死杀来，掩护他突围，他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然而，倒霉的事还在后面。他在返航途中迷路，耗尽了燃料，最后只能迫降在一条公路上。要不是队长坚持要把他找到，他很有可能就在失踪名单上榜上有名了。
不过，糟糕的首秀没有影响到哈特曼的信心。不久后，总结了教训的他再次升空作战。可这一回，他还是不走运，碰到了苏军著名的伊尔2攻击机。这种飞机装甲很厚，很难将其击落。但哈特曼艺高人胆大，他冒着跟敌机相撞的风险，驾机飞到敌机下部，然后拉起机头攻击伊尔2位于机腹的化油器，成功报销一架敌机。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由于双方距离太近，敌机爆炸后产生的碎片打中哈特曼的座机。好不容易取得一个战果，结果却跟敌人“同归于尽”了，这让哈特曼十分郁闷。
这次的坠机，使哈特曼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这段时间内，被实战打了一记耳光的他认真反思了自己在战术上的缺陷，并结合经验，摸索出了一套很有针对性的打法：发现敌机后不忙于攻击，而是注意判明其他情况，若无别的敌机来袭，再突然发动攻击，然后迅速脱离。简单来说，就是蛰伏待机，果断下手，一击致命，打了就跑。
跻身王牌
凭着这套战术，出院后的哈特曼战绩开始飙升，很快就成为了一名王牌飞行员。1943年3月，他击落15架敌机，荣获二级铁十字勋章。到10月，他的战绩狂涨至150架，平均每月击落18架，最多时一天便干掉6架，这让他在晋升为中队长的同时，还荣获了一级铁十字勋章。
进入到1944年，战事对德军来说越发不利，但对哈特曼来说，他却迎来了一段“幸福时光”。头两个月，他每月击落数达25架，到3月初，战绩已经超过了200架。由于他的机头上喷涂了一朵黑色郁金香作为标识，所以苏军飞行员都称他为“黑死神”，只要一看见这个标识便会远远躲开，以至于他有时不得不换乘别的战机才能继续取得战果。
3月2日，哈特曼回国，被希特勒授予橡叶宝剑骑士铁十字勋章。在所有被授勋的16名王牌飞行员中，哈特曼年龄最小——22岁，战绩却最多——202架。授勋结束后，他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探亲假。回家后，父亲抱着他老泪纵横，说德国败局已定，你不要去送死了。哈特曼自然明白父亲的话到底对不对，但身为军人，他不能左右政治，只能继续效命疆场。
孤军奋战
1944年，德国空军遭遇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美国制造的P51“野马”战斗机。这种战机是活塞式战斗机的极致，各项性能指标几乎全面碾压哈特曼驾驶的Me109。但即便如此，哈特曼毫无畏惧，他仍然奋不顾身地投入每一次战斗，甚至创造了一次空战中击落7架P51的奇迹，大大振奋了德军的军心。但此时，德军在东西两线已经失去制空权，大批有经验的飞行员也被调回本土参加防空作战，全靠哈特曼这样的一批“超级精英”，德国空军才能勉强支撑下来。
当年8月23日，哈特曼3次升空，打下8架飞机。这时，他击落飞机总数达290架。24日，哈特曼2次升空，击落11架，从而使他的击落总数达到301架，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击落数超过300架的王牌飞行员。于是，希特勒再次召见哈特曼，授予他钻石橡叶宝剑骑士铁十字勋章。授勋时，由于刺杀希特勒的“7.20”事件刚刚过去，草木皆兵的警卫坚持要求哈特曼交出配枪。可不想，他却勃然大怒道：“连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军官都不信任，这种勋章还要它干什么！”面对这个充满个性的王牌，希特勒最后破例允许他带枪觐见。这是哈特曼最后一次见到希特勒，这个大独裁者面无表情，握住哈特曼的手不停地说:“我们希望仍在，前途是光明的……是的，无比光明，我坚信不疑……坚信不疑……”
透过这些话，哈特曼意识到德国已经陷入绝境，或许在自己也万劫不复之前，应该了却那些未能实现的夙愿。于是，他跟自己高中时就结识的女友乌施结了婚。由于时间紧迫，连婚礼都没来得及办，哈特曼就匆匆返回了前线。当时，他的战绩已经达到了301架，乌施送别他时说，我是不是你第302个战果？哈特曼笑着说，你是唯一，等着我！说罢便走上了开往前线的火车。
英雄谢幕
谁也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十年。1945年5月8日，就在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的这一天，哈特曼从捷克起飞，执行这次战争中最后一次任务。他在率机侦察一支苏军部队时，不慎撞上了8架雅克11战斗机。他毫不犹豫开火攻击，打下了一架轻敌大意的雅克11——这是哈特曼击落的第352架飞机，他的战绩永远定格在了这个数字上。
德国投降后，作为少校大队长的哈特曼率部下向美军缴械，但根据盟军的协定，由于他的主要战绩是在东线获得的，所以美军便将其移交给了苏军。因为哈特曼曾驾驶过当时最为先进的Me262喷气式战斗机，故而苏军对他进行了多次审问，想从他嘴里套出有关Me262的情报，但哈特曼拒不合作。于是，苏联便以战犯的罪名起诉哈特曼，判处他25年徒刑，发往西伯利亚做苦役，饱受虐待。在这段度日如年的岁月里，哈特曼的母亲和妻子为他流干了眼泪。为了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儿子，哈特曼的母亲在向苏联当局申诉多次未果后，便向当时的西德总理阿登纳写去一封长信。1955年，阿登纳亲自给两代哈特曼夫人写了回信，并赴莫斯科斡旋，以两国贸易上的优越特权，最终求得苏联释放了包括哈特曼在内的全部尚在人间的德军战俘，像一位大家长一样，把一群犯了错的小伙子带回了家。
家人团聚，哈特曼百感交集。激动之余，他马上兑现诺言，和乌施补办了婚礼。值得一提的是，婚礼上他的伴郎是德军另一位超级王牌巴尔克霍恩少校，战绩是301架。人类战争史上战绩超过300架的王牌，只有这哥俩。
为了解决生活问题，战后，34岁的哈特曼又加入了正在重建的西德空军。1968年，哈特曼升为上校。1970年9月30日，哈特曼退出现役，并在1993年去世。他一生共执行了一千四百零四次战斗任务，交战了八百二十五次。虽然曾被击落过十四次，但从未让一名僚机丧生。鉴于未来战争科技水平之高，人自身的因素如经验、技术、直觉等将不再是影响战斗力的主要因素，像二战时期那样的王牌们，或许会永远消失在未来战争当中。
作者：林森，字天俊。鱼羊秘史签约作者。网络新锐通俗历史作家，擅长用故事刻画、分析历史人物及事件，著有《谁将主宰未来天空》《金戈铁马之两宋烽烟录》《盛世余光》等历史、军事类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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