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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VR陀螺 Vivian
VR医疗，作为VR与传统行业结合体中的一环，也是被看好的一个细分领域。
根据高盛去年发布的报告，基于标准预期模式，到2020年，VR医疗领域营收将达到12亿美元，而2025年将达到51亿美元。
然而，医疗行业并非靠资本和新技术就可以撬动的一个行业。
VR和目前的医疗都在已怎样的形式结合？VR在医疗中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VR陀螺和行业数位VR医疗参与者聊过之后，发现了VR医疗的目前的结合模式与尴尬。
VR医疗发展到现在，逐渐形成两大派别，一边是专业的医疗教育，一边则是较为娱乐的辅助治疗。不管是国际还是国内，医疗并没有达到能在虚拟中体验“手起刀落“的真实感。
VR＋医疗教育派别招数一：手术全景视频
“除了VR视频，还有其它更好的形式吗？”
面对VR陀螺的这个问题，好医术的联合创始人姜洋摇头，但又补充道“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的形式”。
好医术是一家做医疗方面教育的公司，其“好医术APP”上聚集了大量的医学实操手术视频，医生通过观摩别人的手术来学习提高自身技能。成立于2013年的好医生，在2016年开始了VR方面的尝试。
2016年6月7日，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骨科张长青教授利用 VR 技术通过好医术 APP 直播了股骨颈仰卧位前外侧入路的一例手术。据称，这是中国第一例骨科 VR 手术直播。同月，他们又进行了北京协和医院骨科翁习生教授正在为一位患者进行全膝关节置换手术。据称国内有6700多位骨科医生观摩了这场VR直播。
“目前的实现方式是通过拍摄VR全景视频或者VR直播，在模拟手术中，力反馈与触感和真正的手术刀差别太大了，效果并不理想”姜洋如此说到。
但拍摄VR视频效果也并非完美。
“视频出来后，我们发现手术灯会有很大的光斑，影响手术的观看。再一个是主刀医生的视角，VR摄像机在取景的时候通常都是通过鱼眼实现的，图像有点变形。”
为了让观看视频的医生或者医学生有更清晰的视角，最后解决方案是，让主刀医的头部佩戴一台普通摄像机进行录制，然后再将画面植入到VR视频中。
之后，他们通过与其它医院的医生进行合作，拍摄了一系列手术的VR视频，发布在他们的平台上。除了VR教学视频，还有其它传统的医学讲座课程。“用户可以单个观看，收费在20-100元之间，注册VIP会员价格为5800元一年，可以观看所有课程和参加我们每年40场的线下论坛”。
他们团队目前共6人，其中3人负责VR视频的拍摄、剪辑、拼接工作，另外3人主要是做商务接洽及运营工作。
另一家名为广州万博医疗VR工作室，他们也是采用拍摄VR视频的方式用于医学教育和交流。
但观看VR视频，远远不能满足医务人员的要求，要是能“上手操作”那是极好的。
VR＋医疗教育派别招数二：手术学习
有需求，就会催生市场。
医微讯就推出了一款医疗 +VR的在线手术学习工具柳叶刀客（Surgeek ），出了拍摄VR全景手术视频外，还加入了3D交互模拟，通过娱乐化的游戏来进行模拟外科手术的操作。
手术模拟分为教学和考核模式，在教学中，可根据配音进行虚拟手术操作，在学习完后，可进入考核模式回顾自己的掌握情况，考核采用打分制，得分可以转为积分，用来解锁更高阶的术式（手术类型的最小单元），当然如果积分不够可以付费购买。
目前，医微讯共上线了 36 种术式，覆盖了 4 个科室：骨科、普外科、神经外科、和泌尿外科。
这些术式是基于医微讯积累的人体的九大模型数据库，和 300 多部的外科医生手术动画视频制作而成。
再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计算机图形技术、以及三维技术，做成了一个在线手术模拟交互学习平台。
VR＋医疗团队产品形式虽不同，但医疗教育内容却相近。
成都的华域天府开发的《人卫3D系统解剖学VR》也是利用VR头盔，就能360度全景视野观察人体结构。
《人卫3D系统解剖学VR》是一款医学解剖的辅助教学软件系统。在虚拟环境中导入完整的3D数字人体解剖结构后，用户可以使用手柄对模型进行拾取、旋转和复原等交互操作。
目前在这款应用中有6组人体模型，包括骨骼模型、肌肉模型、内脏模型、神经模型、心血管模型以及淋巴模型。
另外，也有使用VR来做针灸教学的。比如百通世纪推出的针灸VR教学软件——虚拟人体针灸教学平台。这个软件包含整体与局部两大部分;整体模块中包含了人体常考的穴位及包含任督二脉在内体的的14条经络和所有经络的组成信息，局部模块中将人体分为头颈、胸腔、手臂、腹腔、膝足五大部分，局部模块中对每一部分所有穴位的功能信息做了详细介绍，并能在局部模块进行针灸实操—模拟针灸过程。
除了这几家之外，使用Zspace设备来进行教学应该是比较早，而且已经更多被应用在医疗教学中的一套方案，不同于VR设备的是，使用Zspace设备+3D眼镜，可以让屏幕中的人体模型看起来更立体，使用专用的笔可以将人体的各个器官分离出来，其中还会包含各部位的介绍。
虽然载体不同，其实和之前几家的展现形式几乎一致，做人体模型是做VR医疗的一个比较普遍的切入口。
VR＋医疗教育的局限
VR医疗的形式单一，大部分以手术全景视频和初级的人体模型科普为主，而最具价值的临床治疗与手术模拟还不能实现，最大的阻碍是硬件及软件。
比如在手术中不同的血管手术刀切下去的手感是不一样的，如果切到其它位置VR中是没有相应的反馈，而在临床手术中这样的失误却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而VR针灸也是，用来认识穴位或许不错，但是针灸其实更讲究的是手感。用VR设备的笨重的手柄，即使能在内容里面模拟出针灸，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操作的人来说，是不能获得任何手感的。
另一个局限是VR中只能做到三维而不是四维，即没有时间轴向，在真实的手术中时间不是静止不动的，哪些时间节点需要执行怎样的操作是非常重要的，而这一点，在VR中也无法实现。
如何才能突破局限呢？
在硬件方面，可制作精度更高的手柄，模拟手术刀、缝合针的外形，并能做到很好的力反馈，但实现难度较高。
在软件方面，还是基于目前VR＋医疗教育的实现方法，主要是制作VR医疗内容。
一位VR医疗从业者一语道破目前局限无法突破的部分原因：“你用一个HTC的手柄，怎么模拟手术刀？医院资源和医学知识是我的强项，但做硬件我无能为力，专业做硬件的要看看VR医疗这个大市场，做软件我也不及别人，我之前看过很多VR游戏，画面非常棒，但游戏是红海，如果拿出3分力用在VR医疗可以获得10分成果”。
当然，VR医疗另一个派别，正是由VR游戏撑起来的。
VR＋医疗辅助治疗派别三：游戏
辅助治疗，目前也是VR医疗最被广泛应用的。主要包含心理治疗与生理治疗两类。
心理上主要对老兵的创伤后遗症、残障人士的幻肢痛、儿童多动症和患有自闭症、焦虑症的人群进行治疗。
英国纽卡斯特大学(Newcastle University)就利用“蓝屋”(Blue Room)系统治疗心理恐惧，帮助患者重返正常生活。
治疗过程是将九个7到13岁的男孩放置在360度无死角的全息影像世界“蓝屋”中，周围播放此前对孩子造成心理创伤的画面。再由心理学家在“蓝屋”内陪伴他们，引导他们逐步适应环境，最终帮助他们克服恐惧。
治疗效果意想不到，9个孩子中有8个能够良好地处理恐惧情境，其中4个孩子完全摆脱了心理恐惧。
这一类的治疗案例比较多，伦敦Virtual Exposure Therapy公司也正是利用“VR暴露疗法”来治愈畏高症、幽闭恐惧症、社交恐惧症的人群，主要方式是创造一个虚拟环境，反复刺激，以获得缓解。
生理上则是在拔牙、烧伤患者治疗的时候，使用VR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美国罗耀拉大学医院利用一个名为”SnowWorld”的VR游戏缓解烧伤病人的伤痛。
病人戴上VR眼镜，置身与虚拟的冰雪世界，他可以飞跃冰雪覆盖的峡谷或者投掷雪球，他可以与企鹅互动，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游戏，无暇顾及伤痛。
Brennan Spiegel和他的团队在洛杉矶的Cedars-Sinai医院带领患者们走进了VR的世界，带上专用的VR眼镜之后，他们可以暂时从医院高高的围墙逃离，去往冰岛游览，欣赏美丽的风光，帮助他们释放心理压力，同时减轻他们的疼痛感。
瑞士Mindmaze公司开发了一种名为MindMotionPro的APP，主要针对的是在经历中风或脑创伤后的患者，它可以使患者在VR的帮助下“练习”手指或胳膊的活动。虽然这种活动并不会在实际中发生，但是可以提高患者的注意力、视觉、听觉的参与性。该APP可以使病人体验到这种本身无聊的重复性运动的乐趣。
目前来看，相比于医疗教育培训，在医疗辅助治疗上，VR的效果更为显著一些。
VR＋医疗尴尬现状
前文提到，根据高盛高包，VR/AR医疗保健领域市场在2025年将达到51亿美元，覆盖340万用户。
面对如此大的市场，怎能不动心？
但VR医疗不是想做就能做，要做VR医疗有两个问题不得不考虑。
与VR游戏、VR旅游建立在娱乐基础上的应用不同，VR医疗考虑实际临床效果与安全性，相对来说，门槛较高。和做教育一样，VR需要懂医疗的人和懂VR的人，将VR完美结合到医疗中，保持专业性的同时，为传统的医疗锦上添花，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除此之外，VR＋医疗产品落地到医院也是一个难题，VR医疗团队找付费方绝非易事。在一项技术没有被证明有足够的作用之前，传统企业是很难将其加入原本的医疗系统中。
据称，高门槛加之变现难，目前国内做VR医疗的团队仅20家左右，但却鲜有盈利。
VR陀螺在5月初参加了一场移动智能医疗峰会+展会，不仅在展会上没有看到任何VR相关设备，峰会上传统医疗企业的演讲中，也只有一家企业提及到VR。而相比VR，传统医疗企业似乎更愿意拥抱AI，如陪护机器人与利用人工智能的健康大数据平台等，VR医疗还完全没有渗透到线下。
目前VR医疗大部分由大学医院及科研机构在探索，在国内，医院也仅限于拍摄手术全景视频，真正的VR并没有进入医院，VR医疗还处于培育阶段。
线下不济，然而线上也并不乐观。
“从互联网＋医疗发展的轨迹看，医疗行业的线上化并非一帆风顺，从马云号称颠覆医疗界的未来医疗计划，到地产大鳄万科恒大进军医疗养老，从平安好医生到春雨医生，多是以烧钱且盈利不佳收场，医疗行业并非靠资本和新技术就可以撬动的一个行业。”一位VR医学实验室的创始人如此说到。
而这也正点出了VR医疗的关键点：VR之于医疗，更多是建立在医疗基础上的技术补充，真正要实现VR式的医疗，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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