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贝尔纳·弗孔 (Bernard Faucon)和两个男孩,背着沉重的容器,走在阿普特的小山坡上,烈日炎炎下。短片《贝尔纳·弗孔》记录了弗孔《悬崖》的拍摄过程,这是弗孔《悠长假期》系列中的作品。
▲ Jean-Claude Larrieu导演作品
《贝尔纳·弗孔》影片截图,1986
在弗孔的卧室,一个旧陈的、发黄的,被皮筋捆扎着的报纸包裹里,散落着杂乱的宝丽来照片,各种取景试拍的照片。
当年,弗孔总会销毁这些照片,就像毁掉为拍摄精心搭建的布景一样。在按下快门的神奇瞬间之后,一切都要摧毁,销毁已经丧失意义的堆砌,抹去构筑影像的枯燥过程。
究竟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让这一批宝丽来照片成为本书的绝大部分内容并得以幸存?
倖 存 者
Rescapés
这些“倖存者”在书中被分成四个部分,涵盖了弗孔从1979年到1992年时期的作品,阿泰尔·皮亚对其中的系列作品做了全面、深刻的说明和解读。
▲ 法国摄影家贝尔纳·弗孔(Bernard Faucon)1950年出生于法国,从1976年开始从事摄影创作。弗孔的摄影方式有别于通常意义上从现实取材、捕捉瞬间的手法。他是自己先行构思情节,选择或构筑场景,布置道具,安排导演人形模特的演出,以此构成具有梦幻色彩的场景,开了后现代摄影的先河。
▲ 时间的或然的演进 1981-1984
人偶与影像
仅仅“悠长假期”这个词就能让人想起无比美好的往事、童年回忆和曾经许下的美妙诺言。正是在筹备和拍摄《悠长假期》系列的过程中,贝尔纳·弗孔开始使用宝丽来相机……
这一系列照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叙事:一段有关记录下失落往事的残片如何在时光中幸存下来的叙事。与宝丽来器材本身一样,它们都拥有略带忧伤、略显陈旧的气质。
▲ 悬崖 1981
▲ 飞翔的孩子 1979
▲ 火球 1981
▲ 年轻的演说家 1981
▲ 纸片纷飞 1980
▲ 长笛手 1980
▲ 展开与折叠 1983
爱之屋与金之屋
开始拍摄《爱之屋之一》时,弗孔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属于他的主题,一个可以永无止境地拍下去的主题。但最终必须有一个终结,必须不断地重新开始,必须永远处于运动变化之中。
▲ 爱之屋之四 1985
▲ 爱之屋之十七 1986
▲ 最后的爱之屋 1986
▲ 金之墙 1986
▲ 金色柴堆 1986
偶像与牺牲
贝尔纳·弗孔所拍摄的影像中,总是能觉察到孩子们的身影。《偶像》系列中的男孩们俊美得无需任何后期处理。那些不是生命力,而是神性。
《偶像与牺牲》系列又好像是一场让人觉得眼前影像即将消失的告别仪式。不久之后,弗孔又创作了《书写》和《形象的终结》系列,在这两个系列中营造出了更加强烈的距离感。
▲ 选 角 1989
▲ 偶像 1991
▲ 《牺牲》系列测位试拍 1987
书写与形象
弗孔的影像始终带着通向虚无和消逝的张力,最终凝聚成了以下一系列的摄影作品,片段化的风景上写有词语,人体隐约可见:这就是《书写》系列和《形象》的终结系列。
它们触及的是风景和人体抽象的一面,不再是外部与内部的融合,而是空间与语言的融合,表现了时间的冷硬质感。这两个系列只涉及外部。
▲ 我的小宝贝 1991
▲ 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幸福 1992
▲ 摩洛哥的大路上 1992
每一系列的宝丽来作品都仿佛是一本小小的手翻书,又好像是某种电影问世之前曾经存在、现如今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影像,可以放进老式活动视镜里,像走马灯一样转动。
▲ 尺寸:210mm×210mm 出版时间:2016年12月
书中收录,贝尔纳·弗孔封存的221张宝丽来作品 。一次,成都摄影师、收藏家钟维兴一行去弗孔家拜访,告辞时,弗孔转身上楼,捧下来一卷大概是早已备好的礼物,也即是本书的绝大部分作品。这些宝丽来照片曾经只为草稿,通常的命运会被销毁,但最终,经由命运的安排他们作为最后的“倖存者”,被出版成集。
文字_雅昌艺术(limited-art-book)
图片_《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