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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新编之耳中人

故事贩卖机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5-23 19:38

正文

聊斋新编之耳中人

文/周某某



写下方栋双目失明复得看见后,又听说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老谭出生在河北一个农村,是最后一批八零后,还不到半岁便跟着父母来武汉工作,对于家乡里的亲戚和风土人情认识不深。而他的那个叔叔,只在小学时期的记忆里出现过几次,后来叔叔失踪了,家里人草草在村子里找过几天便不再提起。这反常让老谭觉得奇怪,只是每当他问起父母关于叔叔的事,父母都避而不谈,或是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让老谭好好学习不要像他叔叔一样游手好闲。老谭满腹的疑惑又无处可说,随着越长越大,童年的记忆也慢慢淡去,这事也早被他丢在脑后。

直到高考结束的假期,父母带老谭回老家报喜,他才在老家爷爷奶奶和其他几个亲戚口中得知了那个叔叔的经历。

据老谭的奶奶说,小叔叔出生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个算命先生,盯着小叔叔看了半天以后大惊失色,说这孩子是天上文曲星转世,如果取一个好名字,这一生一定大富大贵光宗耀祖。家里人听了,连忙好吃好喝招待这位算命先生,又拿出了三十元钱给他,对于当时农村家庭来说,这三十元可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

那算命先生拿了钱,从包里翻出本旧书,一手翻着书一手掐着看不懂的手势,嘴里不停念着些什么,过半天才写下“谭晋玄”三个字,收好钱又拿了几个烙饼就走了。

或许是因为所谓“文曲星转世”的缘故,谭晋玄从小就没做过多少农活,本来农村的孩子,会走路就要下到地里干活,但家里人无论父母还是哥哥姐姐都生怕他累着苦着。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好好读书,好应了那算命先生的说辞。

原本谭晋玄确实也争气,虽然性格有些乖张任性,但学习这方面却比家中哥哥姐姐出息太多。那个时候村子里还没有自己的学校,家里人怕他住县里的学校不习惯,又怕他和同学去上学不安全,每天早上父母都要轮替着送他。

“说起这事,我二叔还特别生气,他说他那时候都要升学了,有天早上奶奶身体不舒服,爷爷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叫我二叔送小叔去学校。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能上个好高中,耽误了一辈子都是因为两个老人偏心。”

我问老谭,他父亲不是家中老大么?怎么不让他父亲去送。老谭笑了笑解释道,那时候老谭的父亲受不了家里人明显的偏爱,加上学习也还不错,去上了城里的高中,早就住在学校里了,除开五一十一,就连周末都很少回家。

那时候统一考试制度还没建立,考上一所好高中十分不易,在当时进入这样一所高中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大学的门槛。那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非常稀罕、金贵的,谭家二老高兴坏了,甚至颇有些超前的提出了进城陪读的想法,只是土地毕竟是农民赖以生存的立根之本,反复权衡下,还是让谭晋玄一个人进了城读书。

“我想,也是因为让他独自去了城里,才有了后来那些事情。”老谭歇了口气,点上根烟继续说。

进城读书以后,谭晋玄与家中联系少了很多,这时谭家的四个孩子都已经离家,老大在武汉读大专,老二跟着同村伙伴去东南沿海打工,老三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已经嫁到邻村。谭家二老最记挂的,无外还在城里读书的小儿子,又奈何当时电话对他们而言有些奢侈,只能眼巴巴盼着小儿子放假回家。

高一那年暑假,谭晋玄回家时消瘦不少,谭母看得心疼,做了许多肉菜想给儿子补补,哪知道却引来儿子一阵抱怨胡闹,说他不吃这些油腻腻的肉食。老两口又忙去弄了几个青菜,特意少放油,谭晋玄这才似乎勉为其难吃了些。

吃完饭,还不等谭父谭母与他说上几句话,谭晋玄就兀自起身回了房,看儿子举止怪异,做父母的当然是一肚子不解,又怕说错话惹这位小祖宗不高兴,只得压着念头不敢去问。

过了几天,老大也从武汉回家,听父母说了弟弟的异常——这几日谭晋玄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寸步不离房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谭家老大开了门进去,却见弟弟盘着腿坐在床上,嘴里念着些不知何物的口诀,打算上前问个明白。

哪知谭晋玄突然大叫大喊起来,吓得老两口忙进来查看,谭家老大还未开口,谭晋玄就抱着谭母大哭,说他受了惊吓,险些被谭家老大吓丢了魂。老两口本来就溺爱这个小儿子,一听这话,再看谭晋玄瑟瑟发抖的样子,转头就埋怨起谭家老大鲁莽。

“我爸当时也被气坏了,他在家就待了两天,找个理由回了武汉。”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有了个猜测,只是还拿不准,于是让老谭快些说后来的事,老谭皱起眉毛,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轻声说:“后来的事,才真正开始邪门起来。”

谭晋玄假期结束回学校不到两个月,学校里就给他父母打来电话,说他宣传封建迷信,还殴打同学,要让他退学回去。老两口一听这话,连忙赶到城里,跟老师和领导又是求情又是送礼,折腾了四五天,最后还是领着谭晋玄回了家里。

谭父破天荒打了谭晋玄一巴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又进了房里把门锁上,任老两口如何哭如何骂都不回应。就这么过了三天,谭父谭母早已没了火气,只是贴着门苦苦哀求谭晋玄出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已经合计着他再不吭声只能破门而入,这时候谭晋玄终于开了门。

老两口看他如风中残烛一样憔悴,早没了怪他的心思,招呼着谭晋玄吃喝完,谭父开了口想和他好好说道说道,谭晋玄又仍是油盐不进。看他不吱声也不动,两眼毫无神采直勾勾盯着谭父,连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老两口心里忍不住发紧,寻思着这孩子莫不成是招惹了什么东西?但找来了村里的神婆看过,神婆说看不出什么异样,老两口也无计可施。

谭家老大和老三接到父母电话,又不能撒手不管,只得回到家里,可左哄右劝谭晋玄都如一块顽石一般不搭不理。老大实在气不过,怒骂道谭家可不养闲人懒汉,还当着谭晋玄的面让父母不要管他饿死他算了。

谭父谭母哪舍得,转过头又骂起几个儿子女儿不关心自家兄弟,谭家老大和老三当场就气走了,扬言今后谭晋玄的事他们再也不会管,老两口彻底没了主意,抱着在家里哭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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