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小李和其他几个工友准备回去休息了。这个时候小李才发现自己的手上隐隐作痛，虎口位置有几个小牙印，就像是被小猫咬得一般，小李百思不得其解这牙印是从哪里来的。
文/解人颐
城市面孔白天和晚上是不同的，白天的城市繁华而喧嚣，午夜时分坐在车上经过高架桥，高楼林立，偶尔有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光，不知是在等人归家抑或是工作还未安寝。高架路上车流并不多，一路畅通，过了十二点不同的路段就会有养护队伍就行分段养护，当人们休息的时候，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看不见阳光的午夜清道夫（图源：解人颐）
小李从事的就是高架养护的工作，从老家到这个城市里工作已经三年多了，之前一直在工地上干活，最近几个月经过老乡介绍，也加入了高架养护队。
养护队的工作并不复杂，作为新入队的学徒工，主要是打打下手，修剪一下高架植物，养护一下路面，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这天按照工作安排照常到某一段路进行养护，小李将路障等在入口处摆好，然后提起剪刀准备开始修剪植物，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李刚开始倒也没在意，可是之后这猫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小李四下张望，循声望去，才发现在高架桥下的车道上有一只小猫正在马路中间，好在此时半夜车流还不是很多，但是也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去，惊慌失措，只能在马路中不停地嘶叫着。
照理说呢，这个也不算是他养护工作范畴之一，并且出现的是在桥下，现在正在工作进行中，离开岗位去桥下说不定还被队长看见，自己现在还是试用期，队长的印象很重要，还是不要去救了。可是刚有这念头，又被一声猫叫声打断了，小李思来想去实在是看不得这一条生命在那边垂死挣扎。
四周瞅了一下，队长好像还没来，于是悄悄地放下手里的剪刀，迅速地往桥下跑去。跑到桥下的时候，小猫幸好还没受伤，趁着一个车流红灯的档口，小李跑到路中间，一把就抄起小猫，抱在怀里。也许是受惊的缘故吧，小猫对着小李的手就是一口，虽然痛，小李也没有松手，然后又一阵小跑，回到桥上，而此时队长正站在那里等着小李呢。
小李一看队长那黑着的脸知道大事不妙，果然队长看了小李手里抱着的小猫，又看看小李气喘吁吁的样子，劈头盖脑就把小李给骂了一顿，这个月的额外奖金也泡汤了。小李自己暗自埋怨自己多管闲事，不过依旧把小猫往自己带着的背包里一放，等到一晚上工作做完，此时也已经天色发白，小李打开背包一看，小猫竟然在背包里睡得挺香甜。
救助流浪猫（图源：解人颐）
自己当然是没有能力在宿舍里养这样一个小宠物，小李通过网络联系上了收养流浪宠物的机构和志愿者，将小猫送了过去。
就这样在之后的几年工作时间里，小李陆陆续续也援救了几十只在高架路上迷路的流浪猫狗。当然有的小猫小狗在救到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难以存活了，小李也都会给他们装个盒子，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小李自己在业余的时间也逐步成为了流浪猫狗志愿者之一。
今年开始小李被调去一个新的地区做养护工作，几年的工作磨炼，小李已经成为了经验丰富的熟练工，什么样的路况都难不倒他。每个月的十号都是轮班轮到这个地方，当天晚上小李负责路面修补，十二点一到就开始着手检查和查看。
刚开始一切都还挺正常的，大约两点一过，原本寂静无声路面上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嘈杂，当然这声音只是一闪而过，小李也并没有在意，大约过了几分钟，人声又响了起来，小李四下里张望，除了几个同事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小李摇了摇头，觉得大概是自己太累了，有点幻听。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几个同事也一齐跑过来问小李，是不是有听到人讲话的声音，小李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听到这声音，大家面面相觑看着空无一人的路面，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听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
虽然大家都说夜晚总是怪事多一点，但是这一次确实是小李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古怪的事情，活总是要干的，大家都闷头不再说话，听到也都当做没听到，快快把这段路的活干好，早点收工。
第二天队伍里很多人包括小李在内都头痛发烧，有的甚至还上吐下泻，直到过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这个路段一般一个月轮到一次，每次只要轮到，必然有人生病。大家都觉得这个路段不干净，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于是烧香的烧香，求神的求神，还有的带了玉佩啊，什么的。可是情况不但没有好转，似乎还越来越严重了，最严重的一次，整个队伍的人都上吐下泻，大家都以为食物中毒的，可是检查了食物一切都合格达标。
一转眼，这个月十号明天又要到了，又是轮到这个路段，这天白天小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几个同事一起在桥上干活，突然一辆车从桥下面急驶上来，接着又猛得冲出了围栏，掉到了桥下，小李一惊从睡梦中醒来，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沉沉的睡眠中。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晚上十二点小李他们按时上桥，按照工作程序劳动。突然一个人哎呀了一声，原来在剪绿化树枝的时候，手不小心被剪刀划破了，鲜血滴滴答答地滴到了地上，小李连忙将随队带上来的急救箱打开，取出纱布包扎。就在蹲下去拿纱布的时候，小李余光看到有个车直直的朝桥上开上来，眼看就要撞到人了，小李抱住那个人就往后一滚。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李这才看到桥上根本没有车，那个人原本受伤的是手，现在脸也擦伤了，小李自己也擦伤了几处，将刚才看到的东西说给大家听也没人相信。小李只得连连赔不是，说自己神经太紧张了。一晚上就这么一惊一乍地过去了，接下来倒也没怪事再发生。
可就在活动干完，天也快亮了的时候，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一点人数，少了一个人，就是刚才那个手受伤的人不见了。
车辆急驰而过（图源：解人颐）
大家喊的喊，找的找，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也没人回应。小李现在也算是半个队长，同队的走丢了一个人，又是在这高架路上，保不齐有什么危险。
桥上的路灯坏了两盏，前面黑咕隆咚的显得有些渗人，凭直觉小李觉得那个失踪了的队友应该是在前面，于是他自己一个人朝着那黑魆魆的路面进去，刚刚踏入那路面，感觉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四周也寂静的可怕。小李想要退出去，可是又不放心找不到得那个同事，继续硬着头皮往里面走。照理说这两盏路灯也就是那么十几米的长度，可是小李感觉走了十几分钟四周还是黑乎乎的。
小李感觉不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依旧是黑乎乎的，这个时候后面有汽车开动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辆面包车从后面的黑暗中冲了上来。这一次小李看清楚了，车上人的脸都紧贴着玻璃，脸色惨白，五官都挤得变了形，似乎还听到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小李心里一惊，准备往后跑。
没跑几步，突然手上感到一阵疼痛，人一下子好像醒了过来，原先四周的黑暗也消失了，看见了蒙蒙亮的天色。
而最令小李胆战心惊的是他发现了那个失踪的同事竟然一个站在高架隔音栏的的边上，双眼呆呆地望着下面，像是要跳的样子，小李立刻跑上去抱住那个人就往下拉，啪啪两个耳光打下来，那个人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这个时候小李对着后面的人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大家才赶快聚拢过来。
经过查看，失踪的同事并没有大碍，就是神智有些不太清楚，大家问他为什么要站在上面，他只说自己觉得很闷，接着就有个声音对他说上面凉快，去透透风，感觉还有很多人一起扶他站上去的。后来就只记得被拉下来，打了两个耳光了。
后来送去医院，医生做了检查，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说他可能太过于疲劳，产生了幻觉，建议让他好好休息一两个月，不然恐怕还容易出危险。
从医院出来，小李和其他几个工友准备回去休息了，这个时候小李才发现自己的手上隐隐作痛，虎口位置有几个小牙印，就像是被小猫咬得一般，小李百思不得其解这牙印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出了这个事情，小李越想越觉得不对，为什么十号来做事，就必定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发生。后来经过自己的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了三四年前的一则新闻，原来这个路段，曾经有一个面包车司机酒驾，不小心冲下了高架桥，全车人无一幸免，那天正好就是十号。
善有善报，功不唐捐（图源：解人颐）
小李的善心虽然在一些人看来有点愚蠢，为了救这些猫狗花费了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需要这么一些“蠢人”。而也许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一份善心也会默默地给予你回报。（编辑：若木）
1.本文为腾讯道学独家稿件，文/解人颐，腾讯道学专栏作者。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2.文章作者观点与立场，不代表腾讯媒体的观点与立场。
3.喜欢该类内容欢迎上微信关注“腾讯道学”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