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如果你是八〇后,“长江漂流”可能是个非常陌生的概念,但在1986年,它曾让新闻联播像今天的网络直播一样跟踪报道,我想不出今天还有什么公共事件的关注度能与之相比,然而,它突然就被大众遗忘,仿佛不曾发生过。
更重要的是,即使当年参与长江漂流报道的人,恐怕也没人能说得清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十年后,它居然被两个年轻人打捞了出来。我们今天转发这篇文章,并不仅仅是因为作者之一是我们大象公会的前主笔杜修琪。而是因为它是我们认为的好作品标准的典型:
优秀的文字作品,靠的不是瞬间的灵感,而是靠深厚的积累,极端的说,文章在智力活动上耗费的工时决定了其品质的高下。
这篇一万五千多字的稿子,前后花了三个月,为一个个找到当年亲历者,行程3000公里,采访对象中有整理有价值的录音就二十多人份,而联系采访当年刺激中国人长江漂流的美国探险家肯·沃伦的遗孀简·沃伦,一共写了160封信。
忍不住在分享好作品时广告一番,大家直接看文章吧。
点击今天的第三条推送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即可开始阅读正文。
1
在这个速朽的年代,更多的10万+只能代表更多的速朽,或者说速朽得更快,更苍老。
但《1986,生死漂流》这篇稿件,不是这样的。这也是我们兴奋的原因。
毕竟,它长达18834字,在 ELLEMEN 杂志上整整呈现了18页,最快速地读完它,也需半个小时。在一个6秒制胜的碎片时代,它是一个挑战。
最终,它没有被击沉。如今,它总计阅读量已过1000万。
一方面,归因于两位年轻而又充满天赋的作者,在两个月内,他们几乎重走了当年长漂最艰险之路,采访了数十位幸存者,以及核心人物 肯·沃伦 的遗孀,成文也先后写作了5稿。另一方面,又归因于这个故事本身,这个故事的品质注定它要复活,并重新穿越世纪,就像《神曲》中的 贝阿特丽采,引领着它的到来。
刊发3天以来,这个故事已经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在 ELLEMEN 官微上有1300条评论,在新浪有7000多条评论,在今日头条有近10000条评论,其他还有更多。很多人,在留言中说这个故事让他/她难以入眠,更多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放弃某些情节,某种程度上,他(她)就像找到了一架人生的设备。
是的,文学家肯尼斯·伯克说,故事才是人生必需的设备。
2
把毒药,放在通风口。是这个时代更多人做媒体的方法。并且津津乐道。并且以一种击垮传统新闻的欢呼方式。
当段子将要成为这个时代最后一种体裁的时候,我们差点也听天由命,但我们不甘心,我们也有竞争对手,另两本男刊,他们也不甘心,就这样在一种必要的竞争中,我们一起在悬崖上奔跑。
(已经有人开始匆忙归纳了,时尚先生的《太平洋大逃杀》和睿士的《1986,生死漂流》也许将成了最近硕果仅存的两枚特稿。)
作为一本男刊,我们常常使用“品质”这个词语,那么,在中国男性内心,在这个漩涡般的时代,品质到底是什么样的?或者说应该是什么样的?这确实焦灼着我们编辑部诸位同人。
ELLEMEN 平均200页每期,我们有一半是关于物质的,另一半是关于非物质的。可是,我们没有通风口,也没有毒药。我们怎样做10万+?
在一切都在追求速朽的时候,慢,或稍微慢一点,的确就成了一种品质。
3
以这篇特稿为例,在 ELLEMEN 官微上35万次阅读中,留下的1300条评论,而他(她)们就是我们的读者。我们将为他(她)们画像。
他(她)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他们厌倦了鸡汤,厌倦了精致的利己主义,在长漂这个故事中,我们恰当地相遇了。
在这1300条留言评论中,他们简短的文字,饱含激情而又智慧的文字,年轻的文字,远离了鸡汤和段子毒害过的文字,富有同情心的文字,热泪盈眶的文字,歌唱的文字,就是他们的形象,就是我们读者的形象。
您好!每一位读着这篇文章的人!
您们躲过了通风口的毒药,我们在此交谈。
这使我想起了美国诗人阿什贝利的观念,最好的诗歌,是由诗人和读者一起创作的。
那么可以说,《1986,生死漂流》这篇特稿,由18834字的文本和数万条更巨大的评论文本构成,我们一起创作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还在成长。
在此,我想引用每一条评论,比如读者 Alice XIA 的评论:
看了长文,也一直在关注文章的写作者。有这样能脚踏实地的回到历史现场并写成文章的记录者,我真的觉得未来好像也还没那么糟糕。喜欢他们,佩服,赞赏,并转发。好故事能容纳大江大海,也能撑起微尘与人心。
是的,内心睿智而宽阔,她就是 ELLEMEN 读者的画像。她还在阅读并完成我们的故事。
4
但是,一切将由电影来最后收割。
像《太平洋大逃杀》一样,《1986,生死漂流》特稿,已引来了数家影视机构,预计改编权很快将会交割。而且也价格不菲。
此前,由时尚先生报道的《太平洋大逃杀》特稿,曾卖出了上百万的电影改编权。
在世俗的意义上,电影改编权将给作者带来更高的经济回报,它无可厚非,而且理所当然。但是,一种趋势,或一种现象似乎变成了影视改编将为特稿进行最后的加冕。
这是又一种无奈。也是一种错误的奖励。故事/特稿自身就可以成就至高的世界。它作为经久不息的讲述者。实际上,它无需翻译成一种更透明的视觉语言。它可以找到它的热烈读者,这个时代“无限多的少数。”
因为,卡夫卡说过,“电影是给眼睛穿上制服。”
根本上,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故事。
撰文:NABOKOV
头图版面设计Elsa 插画:Super Apple
来源:ellem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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