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自体媒专家牛君
带你看东亚三国的那些事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51好读  ›  专栏  ›  自体媒专家牛君

如果企业家和经济学家意见不一样,应该听谁的?

自体媒专家牛君  · 公众号  ·  · 2017-08-26 16:58

正文

两月前,一次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个技术进步使警方破案发生质的变化的帖子,老冰随手就转了出去,还加了一句话:“一直想讨论‘科技共产主义’的可能性”。

 

这个“一直”开始于2014年,一次和一体制内人士聊天谈到了制度性反腐的话题。他对“没有制度性反腐就不能反腐”的说法很不以为然,认为真要反腐,比如说要取缔赠受贿的话,根本不需要劳制度的驾。只要能够监视所有的资金往来,赠受贿就无法进行。而这种技术手段确实是存在的,如果真的要做的话,技术上完全可能。当然不是说完全消灭赠受贿,但肯定起码能把赠受贿限制在一个很小的特殊阶层之内,只要能控制住范围,赠受贿对社会士气的破坏力就没有了,相对于公开悍然的赠受贿起来,未尝不是一种进步。

 

其实有实例,比如在本科招生中,因为人员能够干预的部分在不断减少,想玩花活的难度就在不断增加。再发展下去,有很多事情都是办得到的。依靠信息技术的进步,确实能够增加社会成员的公平感。当时老冰就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科学共产主义’这个字已经被来表示一种特定的意识形态而不能用了,你这种‘建立在科技基础上的共产主义’的构思只能冠名“科技共产主义”或者‘技术共产主义’”。

 

也许是因为“共产主义”这个字太敏感,一位朋友在跟贴时换了一种说法,“大数据时代的计划经济”。这种提法源于马云,这两者之间并不能完全划等号,但也有点相关。当然一定要讨论的话,先讨论“大数据时代的计划经济”更为安全一些,不至于被上纲上线。

 

但是这也不能讨论,还是被上纲上线了。倒不是老冰被上纲上线了,老冰说完一句之后就没再想了。最近是因为刘强东五天前和秦朔的一番对谈谈到了共产主义,这就又把马云一直在的大数据时代计划经济给凸显了出来,掀起了轩然大波,使得好几位经济学家拍案而起。

 

经济学家们怒斥“大数据+人工智能支持计划经济”,认为是谬论很好理解。一般来说,人们对于“计划经济”的理解就是短缺经济,在中国的反映就是“票证经济”。老冰在江西插队,那时候的江西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要票,自来水也是要票的。香烟当然要票,火柴也要票,就是打火机油都要票。


当年没这可吃不了肉 


不单是中国,就是苏联也一直是处在物资短缺的困境之中,更不要说成天饿死人的北韩了。就连“直接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到现在无法实现武器自给的责任也在“依靠国营企业而不是市场”上。

 

没有人想重回那种年代,所以经济学家们的主张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民意。但是实际上,这些悲惨的图像都只是计划经济所产生的结果,而不是计划经济本身,两者不一定是一回事。

 

其实说穿了,对计划经济的种种批判还不是对于市场经济的热爱,最早还是出于英美人的傲慢和不屑。因为所有的计划经济的经济计划的目标都是赶上和超过英美。而这些超英赶美的努力中是不是都是像中国大跃进那样的大失败呢?也不是。

 

比如说在日本经常能听到“满洲国失败了,但满洲国没有失败”这句貌似逻辑混乱的话,其实这句话说的是两件事,前半句说的是伪满已经消失了这个事实,后半句则是指另外一件事,当时以岸信介为首的革新派官僚在满洲进行了一系列大规模计划经济工程,实际上有这么一句话的,“满洲国是亚洲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满洲的工业建设的规模和成果不在这里多说,战后这些革新派官僚们把满洲经验带回了日本。日本战后的经济起飞就得力于岸信介出身的通产省的那些官僚,所谓“通产官僚”们的规划和计划,实际上很有一部分人把现在日本经济的不景气的原因归结于政府管控的不力。

 

老冰看到过的最早批判计划经济的是甲级战犯贺屋兴宣。贺屋兴宣是日美开战时的大藏大臣,他曾经在一次出访美国的船途上向另外一个甲级战犯嫌疑犯,日产财阀的创建人鲇川义介川讲解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经济学原理,船到了美国,鲇川义介也就弄懂了什么是社会主义。但是贺屋兴宣反对计划经济,理由是:人类没有编制出那种经济计划的能力。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上的贺屋兴宣 


现在看来贺屋兴宣的意见是正确的,前苏联的失败,大跃进的失败,并不是计划经济的失败,而是计划本身的失败。无法编制较为正确的计划才是问题。

 

计算机辅助设计辅助制造CAD/CAM软件是很贵的,从上世纪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梦想用大的服务器来处理来自各地的计算请求再将结果反馈回去,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云计算概念,但在上世纪的计算机硬件和网络速度条件下就不可能实现。

 

一种设想能否付诸实现,取决于是否具备了硬软件条件。

 

随着跨国公司的发展,出现了能把普通发达国家都远远抛到后面的巨大经济企业。比如一个华为的产值到世界上就能排在GDP的60位左右,大于不少国家。这些公司内部的计划极为详尽,也就是这些计划才使得这些公司能够成功,所以“计划”和“效率”不但不会冲突,反而可以相互相成。这些大企业的经营者们想把企业的经营经验推广开来实属自然。

 

经营一个企业和一个国家可能不一样,所以一些经济学家们不同意也很正常,但是这些经济学家的反对既无逻辑基础也无知识基础,落后于了时代,实际上没有什么说服力。

 

如果企业家和经济学家的意见不同,那还是听企业家的好,千万别听经济学家的。所谓经济学并不是一门科学,顶多是经济学家们自己的一门学问,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没有那个国家的发展和成功是得益于主流经济学,反而有不少国家的失败倒可以归功于主流经济学,比如非洲,比如拉美,比如俄罗斯。

 

物理学家所讲的,工程师都能听懂。按照物理学家讲的,工程师能改善工作。但是经济学家讲的,企业家都听不懂,就更不要按照他们讲的去做了。

 

比如凯恩斯作为经济学家的名气可谓大矣,英国人也够重用凯恩斯了,可是英镑区就是在那段时间解体,大英帝国在经济上也要仰仗美利坚合众国的贷款过日子,而在那个《英美金融协定》上签字的,就是凯恩斯。


右边是凯恩斯 


日本人拿过除了经济学之外的所有诺贝尔奖。但日本人从不奢望能拿诺贝尔经济学奖,因为在日本人看来诺贝尔经济学奖是专门为英美的经济学家量体剪裁的,日本人并不完全同意美国人的看法,所以日本经济学家不可能得到诺贝尔经济学奖。

 

有人说30年前中国开始改革开放时,最侥幸的就是当时没有哪个在美国混好了的中国经济学家,否则迷信专家的中国人一准听他们的,那样改革开放一准失败。经济学家们的批判似乎不能作为反对马云的根据。

 

当年和现在最大的不同是当年的苏联和中国都是产能严重不足,而现在的中国则是严重的产能过剩,环境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前朝曲在今朝不一定能流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东西都会变,昨天的谬误今天就可能是正确,反之也是这样。前天正确的东西,到了昨天可能就是谬误,再到了今天就又正确了。就像裤腿一样今天宽了明天窄了一样,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天条,没什么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