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营去年在上海开的班最多,但我只去了一次。年末的时候,一部上海味浓浓的《繁花》开播,又让我想起了我触到的上海。
首先触到的是上海的腔调。走在上海的街上,总能看到咖啡馆。上课的时候,我们健康营合作方的摄影师,每天都热情地问我要不要喝他的手冲咖啡。
我本以为,喝咖啡的都是年轻人,直到有一天我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隔壁桌是几位阿姨,都精心打扮来和老闺蜜一起喝喝咖啡,吃吃点心,聊聊八卦。
原来
上海的腔调是一脉相承的。
就像爷叔给宝总置办行头:“西装第一要看料子,一定要英纺纯羊毛的,夏天嘛派立斯,冬天嘛法兰绒、轧别丁、舍维呢,都要英国花呢的。”
宝总和老十七有点像,处处留情,让女人们对他充满了好感,但又对所有人保持距离。对李李是合作伙伴,对玲子是江湖侠义,对汪小姐是革命友情。
如果把宝总比作一味中药,那我认为应该是甘草。
性味:甘平
功能:益气补中;缓急止痛;润肺止咳;泻火解毒;调和诸药。
有人统计过,中药70%的方子里都有甘草,
陶弘景说甘草“最为众药之主,经方少不用者”,意思就是它和谁都能组CP。
李李出场就是霸气的女强人形象,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面对黄河路老板娘联盟的挤兑,也丝毫不惧:“虽然我是头一次开饭店,但这么多年荤的素的也不是没见过。”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步步为营,最终达成目的,做事透着老练狠辣。
在中药里,又霸道又辣又老的,那就是干姜了。干姜不是生姜晒干这么简单,真正的干姜用的是姜母,比生姜要老辣得多。
干姜与甘草组成的CP,就是甘草干姜汤,用于治疗阳虚肺痿
,就是这个人每天吐很多涎沫,像是咳痰,但是比痰要稀,而且没有咳嗽,这些涎沫自己就上来了,并且这个人很怕冷怕风。
李李不是上海人,但她要做的事,也只能在上海做。在上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比北京要远,没有热心的朝阳群众。我记得第一次上海开课大家都还得戴口罩,那时候健康营在其它城市开课,经常碰到一些小阻碍,问我们在干嘛,但
上海的承办方非常肯定的打消了我的顾虑,说上海没人管别人在干啥,令我印象深刻。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短片,说上海是一个冷漠的城市,要么“关你什么事”,要么“和我没关系”,但有很多人热爱它的冷漠,与其虚情假意的热乎,不如边界清晰的真诚。
玲子在前半段剧情中都很令人讨厌,一副算计、市侩的小人嘴脸,爷叔都说她是讨债鬼。直到夜东京小分队闹翻,看到了玲子的过去,才知道她对宝总的感情;直到夜东京要重新开张,她把账本放到爷叔桌上,才知道她不是自己表面说的那样糊涂。
玲子对宝总,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直到最后都是一样,在楼梯上,玲子还想说什么,转头已经不见宝总。不能挑明,那就默默做些什么吧。宝总车祸,讨债的上门,玲子说“我替他还”,她敛宝总的财,是想做给宝总兜底的人。
中药里酸味收敛,玲子可以比作白芍。芍药别名“将离”,本是爱人分别时的定情物,但有时候分离也未尝不好。
在离开宝总以后,玲子靠着自己能力,把夜东京经营的红红火火。
性味:酸,微寒
功能:养血和营;缓急止痛;敛阴平肝。
白芍和甘草组成的CP,是芍药甘草汤。用于治疗痉挛。
痉挛属于筋的问题,肝主筋,肝木有个特性,叫曲直。痉挛就是直的太过,筋都硬了,需要酸味的白芍来柔肝,让筋软下来。
都说玲子是典型的上海女人,我喜欢她当断则断的潇洒,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海的特质。
我从上海健康营的女学员们身上看到的是,学习以及实操都很认真,有学霸气质。
《繁花》的三个女性角色里,我最喜欢的是汪小姐。她不仅是魏总的明珠,也是全剧的上海明珠。
“碰哭精”的人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直到被人陷害,下放到仓库里。本以为她又会哭哭啼啼,等着宝总、魏总、礼拜头来救她,谁承想,人家逆来顺受,在逆境中也照样找到了拼搏的意义。
“27号不是我的码头,宝总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码头”,从此以后,排骨是排骨,年糕是年糕。
就像春天长出的枝丫,始终奋发向上,好比桂枝。
感冒的时候常会喝到桂枝汤、麻黄汤、葛根汤等,这里面都有桂枝,就是用它向上发散的力量来解表。
桂枝和甘草组成的CP就是桂枝甘草汤,
桂枝通阳,甘草益气,它俩加起来可以补益心阳,治疗心悸胸闷。
汪小姐在排骨年糕店没有等到宝总,应该是胸闷的吧;在宝总替她挨了一耳光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有没有心悸呢?
全剧我最喜欢的镜头,就是她冲回来拥抱了宝总,又马上说了句“对不起”跑走了,只在宝总手上残留了些余温。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汪小姐和宝总最终都选择了克制。
这可能也有些上海特质吧,被拒绝了那就体面地分开,保持距离,不会死缠烂打。
我的一位患者刚到上海定居的时候,特别不喜欢,觉得上海拒人千里之外,缺少人情味,大病了一场。后来才慢慢适应,逐渐发现了上海的包容、自由和腔调。
我去上海的次数不多,以上这些可以算作对上海的初印象。还有,看《繁花》第一次觉得上海话这么好听。
剧里的配角也很出彩,还没来得及想他们像什么中药,评论区,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