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7日 星期三 天气阴
文#阿呗
昨天小学班长在微信群里说,要不我们去看看班主任吧,微信群寂静了许久,竟无一人搭话。
我看着那冷清的过分的微信群,脑海里飘过前段日子初中微信群的热闹,觉得有些心凉,替我们心凉,也替曾教过我们的老师心凉。
世人造过的孽,有时似乎并不能被时间完全抹去。
坦白的讲,我并没有在小镇坚持到毕业,五年级那年,便被“威胁”退学了。
而勒令退学的老师,就是那班主任。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是没人放下对老师的怨恨。
时间能冲走感情,却冲不走恨意。
#1
再次回到这个小镇时,我便在想,有些事,总得过去,也得放下,可有些事,那怕抓耳挠腮,还是会死缠烂打到底,痛苦也会一直追随。
五年级那年,学校来了一民族老师。
他用蹩脚的汉语教我们语文。我不知学校是如何考虑的,现如今回想起来,怕是学校从没关心过我们是否学的进去,校长在乎的,只有他的仕途。
我忘记了那老师,当初念那篇文章到底出现了多少错字,只记得,当我们提出那句念错时,被扇晕在原地的我们。
他趾高气昂的看着我们说:“那是多音字。”
回想起来多可笑,连五年级的我们甚至都不愿意相信。
我记得那时,耳朵嗡嗡作响,整个脸庞火辣辣的疼,两个眼睛直冒金星。
一个十一岁的大男孩,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是就是不敢流出来,那老师恶狠狠的瞪着我们,哭一声,就会接着打。
我那时,昂着头,深怕眼泪流出来,我怕,我怕极了,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连心都扇碎了,我至今都记得那种感觉。
这世上,有很多很多记忆,是不能被抹去的,我想记些儿时的好,可回想起来了,竟没有多少。
#2
后来与班主任提起,可班主任却告诉我们:
“
老师说的都是对的,老师做的也都是对的,我们不能质疑老师,只能服从。”
最终告诉我们,隔日把家长叫来。
回想起来,怕是我第一次对这世界失望吧。
可这世上,对小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误解,总喜欢把小孩子的话语权完全剥夺,甚至从不理会小孩子的喜怒哀乐。
那天我回家与哥哥吵了一架,哥哥告诉我:
“就知道在学校惹事,爸妈那么忙,还给爸妈找事。”
我说:“难道让一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甚至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人,来给我教语文嘛?”
我哥告诉我。
“老师之所以能当老师,都有他们的道理
。”
我笑我哥是被老师打怕了。
我哥说是啊,天天被打,谁能扛的住,谁不害怕,我记得哥哥那时的恐惧。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跑去给母亲告状,母亲眼里的那种无奈,我至今也都记得。
#3
后来我死活是转了学,至今都想不通,当时为何那般固执,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失望。
那个班最后毕业时,连十个人都没凑齐,剩下人都转学了,那时我便在心底告诉自己。
“等着吧,我以后也要当校长,一定会把你开除的。”
可最终都没等到,我没当上校长,那老师就已经被开除了,听说那校长也下岗了。
我好不容易躲到另一个学校,可仿佛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与曾经完全不同。
以前村庄的老师,不和我们多废话。
十五块钱买的竹条扫把,被老师一条又一条的抽出来往我们的手心挥,我们那时多可怜,每天都要挨打,每次挨打前先把手搓的通红,再恶狠狠的搓麻,只为了挨打时能麻木自己。
棒子不知道打碎了多少根,只是买扫把的频率越来越多,手上的刮痕也越来越多。
长大了调侃彼此:
“学生怎么都成了贱骨头,把挨打当成理所当然,甚至都成了一种习惯。”
我们那时候穷,冬天都穿不上啥暖鞋子,就靰鞡鞋,除了丑,剩下都好。
但老师不管,大冬天把我们从教室赶出去,活生生冻成一条狗,我们求着让老师放我们进去,鼻涕哈喇子一脸,想想就滑稽。
简直经历了不要太多,揪两侧的头发,老师抬高手,我们就赶紧垫脚,那是真的痛入骨髓。
有次被老师用高跟鞋踢了一脚,当时半条腿就没知觉了,回宿舍才发现,裤子和腿黏在一起,血淋淋的,死活取不下来,疼的直哆嗦。
你若经历过我们的童年,我想你不会矫情的成天就知道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