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感觉心里有个洞,空落落的。”
“有时候会半夜醒来,只觉得心口闷闷地疼,有种莫名的害怕,又不知怕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只飞鸟,不知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第一眼见到汐,清秀的脸庞,却眉头紧蹙,焦灼悲伤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反差,让我隐隐地心疼,也引发了我的好奇。
当我把这种感受反馈给她时,她急切地问我:
“为什么别人眼里看起来还不错的自己,总是很迷茫、很焦虑、很害怕?”
“我到底怎么了?你可以帮帮我吗?”
汐说上了大学以后,那种空虚的感觉异常强烈。
大一时,别的同学看起来都生龙活虎的,她却感到无所适从。
仿佛戴上了一个面具,行尸走肉般游走于人群之中。
我:“听起来你那时挺孤独的。”
汐:“是的,我一直有很深的孤独感。”
我:“学习、生活受影响吗?“
汐:“其实有影响,我每天都硬撑着上课,和同学互动,看起来很正
常,实际上心里很难受。”
我:“那是怎样的难受呢?”
汐沉默了半晌:“无力,害怕,迷茫……”
我:“当时的你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沉重笼罩着,有没有可以说说的人?”
汐:“我和我妈说过,我妈说有什么好怕的,让我坚强,不要太脆弱,听完我就更不敢和别人说了。”
我:“怕别人也觉得是你脆弱,你的问题?”
汐:“是的。”
汐低下了头,悲伤如寒冬的冷雨蔓延在整个空间里,我感受到她一直在压抑着情绪。
汐说,大学毕业后,她和其他同学一样选择留在了大城市。
工作环境、收入都不错,家里人和自己都挺满意的。
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但随着工作、生活压力的增加,那种熟悉的迷茫和无力感又席卷而来。
她陷入了更大的恐慌,找不到自我的存在感,每天都想很多,力求把一切做得完美,以此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惶恐。
哲学家贝克莱认为,“存在即是被感知”,即现象之物的生成,依赖于我们感觉系统的感知。
具体到人,我们的存在感,来自于我们的感受被其他人看到。
但对汐来说,她的真实感受却一直要被隐藏,甚至连哭泣都是不被允许的。
汐的妈妈经常和爸爸吵架。
而爸爸面对妈妈的埋怨、指责,要么沉默寡言,要么突然在沉默中爆发。
每当父母吵得不可开交时,汐心里就特别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很想让妈妈停止责骂爸爸,或是让爸爸好好和妈妈交流,但她不敢,只能哭。
这时妈妈会立马停下来呵斥她不要哭:“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爸爸则会站在她这边说话,结果却换来妈妈更激烈的愤怒,父母冲突升级。
类似的争吵不断发生,汐就慢慢养成一个习惯:
哪怕心里再难过,都不要轻易地哭出来,因为那是一种罪。
这导致汐一直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我:“你一定很憋屈吧?”
汐:“很长时间以来我都觉得很压抑。大二时,有个男生对我很好,有点像兄长,很温暖的感觉。有天我妈给我打电话,又在说我爸的不好,我非常烦躁,感觉要撑不住了。我想到了那个男生,就约他出来说说。那天我情绪有点绷不住,说起和父母的关系,哭得稀里哗啦,但对方给我的反应让我觉得,似乎我是个傻子。”
我却流泪了。
我们彼此静静看着对方。
汐眼神里似乎有些东西:“原来真的有这么悲伤,这不是一个小事情,不是我小题大做。”
我坚定地望着她:“是的,我体会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它很真实,也很重要。”
汐的眼眶湿润,眼泪缓缓流淌下来。
我意识到她在家庭中被压抑得太久了,现在她最需要的也许只是大哭一场,好让深藏心底里的伤痛浮出水面。
而在这个咨询空间里,她可以尽情哭泣,摘下焊在脸上多年的人格面具,看见真实的自己。
童年在原生家庭中被认可、被爱的感受,会内化为我们积极生活的基础,并将伴随一生——这是一种生活和生存上的安全感。
有了这种安全感,我们才能变得自信,并敢于信任他人。
人们把这种信任称为原始信任。
但是,如果我们的父母不但不能给予我们这种原始信任,反而对我们的情感需求感到厌烦,甚至用语言和行为惩罚我们的情感需求,这便向我们传达了一条错误信息:
“我的感受是不重要的,我是不重要的。”
汐成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作为独子的父亲特别想要个儿子,面对女儿的到来,他产生了巨大的失落。
汐的母亲经常用言语强化这一点:“你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
“每当我爸帮我对抗我妈时,我妈会说,你别以为你爸多喜欢你,你出生时,你爸唉声叹气了几个月,月子里都是我一个人照顾你,你爸都不伸把手,你奶奶连照面都不打一个。”
虽然汐的父亲从没直接表露过这一点,但汐一直隐隐感觉到,父亲是不重视她的。
因为对于汐的需求,父亲也一直很少真正地回应。
“我很多次跟他说我不喜欢肉包子,但他每次都只买肉包子,因为他喜欢吃。”
“我要是成绩下滑,或是不听他的话,他虽然不像我妈那样会发火,但他不说话,脸色很沉,他还会叹气。”
“我遇到事情根本就不敢找他。我也不能有事情,有了就得自己扛……”
她很怕,不敢回头,快要到家时,她远远地看到爸爸,本想跑过去向爸爸求助,但她却突然止住了。
我:“你当时觉察到了什么,使得你没有向爸爸求助?”
汐:“我好像不太相信他会帮我。“
我:“当你和妈妈有冲突时,他不是很维护你吗?“
汐沉默了一会:“他帮我时,我觉得他帮的是他自己。他只是借助帮我,来表示对我妈的不满。““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爸爸很过分?我们在咨询中,只是呈现我们看见的,感受到的,这里没有对错的评判。”
汐的眼红了:“谢谢你,刘老师。这句话放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我从不敢和人说,我怕这样说是没良心。但我真的这样觉得。”
父亲打着爱的旗号,实际上并没有给予汐真正的爱,反而令汐感到爱是一种混乱而痛苦的情感——她必须要牺牲自我的感受才能获得爱。
于是汐从小变得极其懂事,她会帮着妈妈做家务,在爸妈吵架时安慰妈妈。
上班有收入后,每月给经济不太宽裕的父母生活费用。
处在这种家庭模式下的汐,一方面遍体鳞伤,渴求父母的爱和关注。另一方面极尽所能地成为父母的全方位照顾者。
她的主动奉献中藏着渴求——“请你们把爱分给我一点吧”
也藏着愤怒——“我做得这么好,你们还不爱我,你们太坏了”。
而爱的本质恰恰是“被看见”。
“被看见”意味着,我们的某种情绪感受被另外一个个体接收到,我们从中确认了自己的感受,体验到爱和自我价值感。
但多年来,汐无论付出多少,都无法换来父母的看见和接纳,这让汐与真实的自己失去了连接。
这也是咨询开始时,汐说内心感到空洞、迷茫、害怕的本质原因。
《少有人走的路》中说:“将内心呈现出来,它将拯救你;如若不然,它将摧毁你。”
而心理咨询的价值,恰恰在于提供一个抱持的空间,帮助来访走近那个内在的小孩,让TA们内心的感受“被看见”。
对于汐这一类来访,我通常会通过4个步骤帮助TA们:
1.自我觉察
在咨询中,我会鼓励TA们对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的感受保持觉察。
汐说自己经常感到胸闷、心跳加速,我让她观察自己在什么情绪下会出现这个感觉,最后汐意识到,自己处在高度焦虑中就会出现这种生理反应。2.释放情绪
识别出情绪之后,意味着咨询师可以再进一步陪伴来访者去探索情绪背后的真相,引领来访者将自己真实的感受和想法,用言语化的方式表达出来。当汐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时,我会把我在当时的感受告诉她,帮助她“确认”自己的感受。汐终于认清,自己对父亲的爱中是夹杂着愤怒和悲伤的。心理咨询的过程如同一场“情感手术”,当伤痛浮出水面,也意味着治愈开始了。接下来的咨询,我采用了“与内在小孩对话”的方式,一起和汐去走近童年时那个被父母忽视、言语打压,以至于失去自我感受的小女孩,并温柔地告诉她:“你所有的感受都是有道理的,尤其是那些灰暗的感受。”“忍受和压抑了那么多,你还能坚持走到现在,还想要活出自我,你是多么的了不起。”一次次的咨询赋能,相当于创造一个安全的空间,允许来访者释放自己的悲伤。这种情况下的悲伤是一种健康的情绪,它意味着我们开始承认和接纳原生家庭之伤带来的永恒丧失。我坚定地告诉她:“如果有人了解你是怎样背负家庭,一直很努力地读书工作,TA们同样会为你骄傲。”此时的汐哽咽了:“刘老师,会吗?你觉得我也是值得骄傲的?”我:“当然,至少我觉得你的人生很精彩,再多的黑暗,也没有阻止寻找生机的力量,作为你的咨询师,我为你感到骄傲。”“刘老师,我现在才知道我心里的空洞是什么了,是因为我感受不到被爱、被支持。刚才我听了你的话,心里的空被填实了,那一刻的感觉我无法言说,但我感知到了。”当来访者有能力去直面童年时期的情感,重新拥有对自我的感受时,咨询也进入了尾声。曾经那扇黑暗的心门正慢慢打开,有个在童年受伤的小女孩,正迎着阳光慢慢走出来。柏拉图说:“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也许你和你的内在小孩在童年时期积攒了很多令人沮丧的经历,所以你如今才变得如此不安。
看见自己即使一次次地踩坑,也一次次爬起来继续往前,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勇敢。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不妨试试心理咨询,让专业的力量看见你、陪伴你,激活你内心潜藏的坚韧的力量。归根到底,我们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成为自己想变成的人。刘莎莎老师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从业时长超7年,累积服务时长超7400小时。她擅长用心理动力取向、客体关系取向、自体心理学、整合取向等技术来帮助来访者解决个人成长、婚姻家庭、亲子教育等议题。为鼓励求助意愿,刘莎莎老师特地了开通5个半价咨询名额,即原价600元/次的正式咨询,现在只需300元。
如果你愿意,不妨来聊聊
↓点击即可预约↓如果,你也存在焦虑迷茫、兴趣减退、压力过大等心理困扰,又想查看、选择更多不同风格的咨询师,不妨试试壹心理的「半价咨询」,找到更合适你的那一位咨询师↓↓点击查看更多半价咨询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