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徐老板(化名),满鬓斑白,瘦瘦的却很有精神。“我的母亲对我说,下了岸,就不要回头了,一定要坚持住游过去,游到澳门去。”徐老板操着广普,时而陷入沉思。18岁那年的夏天的一个深夜,小徐,腰里缠着十几个煮熟的鸡蛋,那是全家几个月省下的口粮换来的,两臂捆着空的塑料桶,有一个桶里塞了几个馒头和唯一全家福。是夜,微风习习,明月清风,小徐走下了海岸,游向了澳门。在澳门从搬砖做起,水泥工,电工,到承包施工队。 “ 但是,我回到家,母亲已经去世了,弟弟也死了,他们没有等到我带着花不完的钱回来” “有的事情,这辈子可能无解了,这就是命”
02
1971年,一个专科毕业的穷小子在药厂打工,遇到了一个台大毕业的富家千金。1975年,这个千金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他,基本上可以说是和家里绝交了。这个小子,心大,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做出不得了的事业,然后数次一败涂地,欠下了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债。没有人相信他,只是这个富家千金还相信他,曾经一度买不起奶粉,只能给孩子喝米汤。
这个小子叫郭台铭。他后来一手缔造了鸿海集团,如果说福特发明了流水线,那么郭台铭是流水线的集大成者,鸿海在大陆的产业中最令人熟悉的便是富士康。他的妻子叫林淑如。Serena。2000年 郭台铭在捷克买古堡,以她英文名字命名为“Serena Castle”。但是,2005年,林淑如便因乳腺癌撒手人寰。他几乎每个月都去祭扫。后来,郭台铭再婚时说:Serena(林淑如)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永远活在我心里,虽然现在有人来接班,但她也永远是第二。
03
1948年的九月北方夏日的余威仍有残留。本该是一个平淡的夏末初秋的日子,却笼罩着战争的硝烟。
16日,解放军开始全面进攻济南。原计划20天内占领济南。不过仅至24日,解放军便占领济南城。“街上走着一位浑身发抖的国民党伤兵,他的右眼、鼻子和上嘴唇都被战火削掉了,卢雪芳正在街上行走,看到这位伤兵,她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却听见后面两位八路军士兵说:这就是给国民党卖命的下场。卢雪芳转身对那两位士兵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算什么国民党?还不是跟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兵而已。”这是龙应台描述的场景。
龙应台还说:他们曾经意气风发,风华正茂,有的人被国家感动,被理想激励,有的人被贫穷所迫,被境遇所压,他们被带往战场,冻馁于荒野,暴尸于沟渠。时代的铁轮,碾过他们的身驱。那烽火幸存的,一生动荡,万里飘零。
04
岁月长,衣衫薄。
昨日我站在北平的街头,感慨万千,最牵挂的还是那条没有从南方带来的棉毛裤。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第一次坐火车到北京时候的激动心情。得失是这个很难衡量的东西,其实那个只住得起郊县汉庭的大学生,比现在五星酒店里处理烂事的我开心的多得多。
岁月长,衣衫薄。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追求快。快在很多时候确实能更快、更高效率得达成目标。但是快很多时候,会让你变成为了快而快的人,为了那个目标的表象而不停奔波的人。“表面金灿灿,身体团团转,内心空荡荡”便是结果。而人生总是需要几个自己慢下来的时刻,不为别的,为的是寻找到让心灵充满的真正的东西。
那个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游到澳门求生存的孩子,那个失去挚爱的首富,那无数在炮火中离开故乡的军人和难民。以及你我,这些闯荡的人。其实感情这个事情都一样。
风起时,烟波渺,地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