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遗产
陈远
最后一次陪父亲吃饭
关于父亲,朱自清写过《背影》,是名人写父亲,王芸生的哲嗣王知琛写过《我的父亲王芸生》,是儿子写名人。我一直想写写父亲,却又迟迟没有动笔。因为许多隐痛无法面对。也是因为每次提起笔来,发现自己对于父亲的一生,其实了解并不多。
父亲走了两年之后,我时常想起来,我能成为今天的我,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就是爸爸。可我对他了解太少,只知道他是个农民,小学毕业。所以略去他的一生,简要列一个爸爸影响我的清单。
1、 要有个好身体。
农村不像城市,有的是地方,从小学起,爸爸就在院子里安置了单杠、双杠、吊环、甚至还有梅花桩,除了这些,每天还要跑步和做俯卧撑。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到中学住校读书。虽然后来对体育不感兴趣,但是喜欢徒步和爬山。
2、 不许撒谎。
大概是二年级时候,有一次管爸爸讨了零钱去小卖铺卖零食,柜台上恰巧有老板忘记收起的一毛钱,老板误以为是我放到柜台上的。我一路心如撞鹿的回到家,兴冲冲地向爸爸炫耀“沾了大便宜”,爸爸把脸一沉,要求让我把钱给老板送回去。而我执意不肯,要知道,那时候,一毛钱,也不算小数。当时爸爸正和几个朋友打牌,一把把牌放下,就要“家法”伺候,朋友们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爸爸不依,我胆小,只好把钱给老板送回去。从那以后,我知道,不能撒谎。
3、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没有什么太具体的事,但是这是爸爸常说的一句话。长大后,父亲已经苍老,有几次想问问他:我做的你还满意吗?每次张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直到爸爸去世,这句话我最终没有问出来。
4、 可以不劳动,但是必须知道劳动的辛苦。
那时候的农村,耕种之后,收获之前,村民们每天都是在地里劳作。父亲是希望我读书的,所以我可以不用干地里的农活,但是他们下地的时候,爸爸要求我必须跟着,感受风吹日晒,知道劳作的辛苦。
5、 看书总是好的。
那时候在农村,我家的书算是多的,但也无非是金庸梁羽生之类的。爸爸喜欢武侠,没事时总是看书,我也跟着看。就是从金庸的小说里,我看到了佛道儒这些传统文化,进而发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