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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thing》:起初我是一匹野马,后来我成了整个宇宙丨触乐

触乐  · 公众号  · 游戏  · 2017-05-02 19:11

正文


很难定义《Everything》是不是一款游戏,也没有必要。定义“游戏”首先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但这已经比它的前作——《Mountain》更像是一款游戏了,而且像得多得多。



随你怎么想。只要别太严肃就行。


起初我是一匹马,在林中翻滚的、自由自在的马。



后来我叫来附近的两匹马和我一同翻滚。现在我是三匹马。我们——我,在林中翻滚。而这吸引了更多的马。



我马上感到厌倦。我决定化身屎壳郎,三只屎壳郎,我都是他们。


我让三只屎壳郎跳舞,他们摆脱了我的意志,开始组成同心圆、各种规则的图案,最后像万花筒一样旋转起来。舞池中央不断出现新的屎壳郎,我观察它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屎壳郎越来越多,现在简直有一群屎壳郎在翩翩起舞。我又感到了厌倦。


突然我想变成一棵棕榈,于是跋山涉水去寻找,但中途我与岩石对话,它对我说:“我想变成一株草。”


我变成了一株草,草又变成了一枚细菌,细菌变成了一头微小的老虎,它们都是我。小老虎身边的细菌对它说:“重复是我保持永恒的唯一形式。”——根本不懂它在说什么。


我缩小到更为微观的世界,四处收集了一堆氮气分子,也让它们发光跳出规律的舞蹈。



我重复着扩大、缩小、前行、歌唱、跳舞,走遍世界,一路上我看见奇异的景象,比如群鸟飞过钢铁丛林。



宇宙像一个巨大的水族馆。我又看了好几分钟。



无数星云环绕在我——一头如星系般巨大的蜘蛛四周,我倾听了星云的思考,它说:“随你怎么想。只要别太严肃就行。”



当我准备退出游戏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Close app? Yes or no.”。



似乎《Everything》没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游戏,它说自己是个应用。


山是什么?


很难定义《Everything》是不是一款游戏,也没有必要。


定义“游戏”首先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Everything》缺乏通常意义上的游戏性,它只是让你变成任何东西,包括总数高达3000种的非生物和生物,然后你漫无目的地翻滚前进、呼朋引伴、唱歌跳舞、变大变小……


但这已经比它的前作——《Mountain》更像是一款游戏了,而且像得多得多。是的,就是那个《Mountain》,所谓的Steam四大名著、或者说七大名著之一。《Everything》正是《Mountain》的一次自然进化。


《Mountain》被绝大多数玩家视作一款单纯看山的游戏,你观察屏幕上的山,长达1000个小时,接着去Steam发个好评,说这游戏还可以,我们为你点个赞、点个欢乐。山就这样给我们带来愉悦感。


但其实山也给另一些人带去其他情绪。


你看山,其实是在感受宁静,并非王阳明格竹子那样看,不要有执念,要像独坐敬亭山那样看,看1000个小时,你也就自然悟了,同时也发现,那个山还会说话,它说自己是活的。


I AM ALIVE


甚至有一天,巨大沉默物体山会对你说:“我很孤单”。


是否有过一个朋友曾亲口对你说“我很孤单”呢?一个你关注多年、但却好久没有直接说过话的朋友,有一天他/她突然对你说,“我很孤单”——这就是山希望打动人的地方。


山可以是一个关于朋友、对话与倾听的游戏,一座山在那里思考,只为你思考,思考给你看。


有一次《Mountain》和《Everything》的作者,爱尔兰人大卫·奥赖利(David OReilly)去参加一个什么展会,他被要求做演讲,主题是关于他的作品“如何融入了人类的大图景”。


对这个题目大卫一脸困惑,但他很快、也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办法就是在演讲中念了一些游戏(或者艺术)评论家对《Mountain》的批评,最后读了一封来自某位母亲的信,信里说她得了自闭症的儿子因为《Mountain》开始走出他封闭的个人世界。


从外部“认识你自己”


《Mountain》并不是单纯的“Mountain Simulator”,它在游戏一开始告诉你,“You are Mountain - You are God”(你是山。你是神。),这句话最实际、也最准确的意思,其实是“你扮演着屏幕内的山,同时又扮演着屏幕外观察山的神”。


屏幕内的山,它的台词基本都与当时的情景有关,天气冷暖、春夏秋冬、白天黑夜、寂静吵闹,绝大多数对话以“I”(我)开头,讲究主观感受,山会看到自身的变化说出感想,你看到它说出的感想再思考自己的变化。


喜欢《Mountain》的玩家会打真心把山看作自己的朋友,无论别人把山看得太深刻、还是把它当作一个笑话,都可以置之不理,真正的《Mountain》教徒爱山,希望它永远留下来。


“我不认为《Mountain》需要被解释,对于不同的人,山有不同的解释,我管不了这个。”这是作者本人对《Mountain》的解释。


那么《Everything》呢?


道生一,一生二,山生万物……


大卫承认,没有山,一切就都不可能发生。


他此前的创作更多是些动画,2013年的奥斯卡获奖电影《她》里有一个他做的小游戏,他还拍过一集我很喜欢的动画片《探险时光》,在他客串导演的那集动画里,所有人物都扭曲地变成了3D,一个电脑病毒差点删除了整个宇宙。


凭借《Mountain》,这个扭曲的人找到了更多受众,所以他还得做点什么,并且做得更大。


很难想象如果不算上大卫个人的薪资,《Everything》的成本估算达到了200-300万美元。大卫用自己的生活积蓄、以及过去三年的全职工作完成了这款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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