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捐,是发达国家的日常
是中国的非正常
2007年,比尔·盖茨基金会宣布宣布捐赠300万美金用于为非洲购买蚊帐,对抗蚊虫叮咬传播的疟疾。盖茨说:本次捐款源于小女孩凯瑟琳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说:
“我想为非洲的小朋友筹集蚊帐但没有钱,听说钱都在你那里。”
已经移民加拿大的朋友曾经表示,常常接到劝捐电话,要你提供信用卡号码,按月固定资助贫困学生的午餐。如果你拒绝,对方会继续追问:40块可以吗?20块可以吗?10块可以吗?直到你一路尴尬say no。
劝捐,是西方国家的日常。
去年,霍老爷去美国的亲戚家中住了一段时间,敲门要求募捐的人可以用络绎不绝形容,简直是善门难闭。
小学生请你买他的高价巧克力;
童子军兜售自有品牌的饼干;
中学生开着皮卡来讨啤酒瓶,补贴冰球队队费;
邻居拿着小本挨家挨户收钱,为社区里的残疾孩子买轮椅;
粉红丝带年年组织马拉松,参加者出钱又出力;
每逢圣诞,商场门口就会有个老大爷摇铃铛招徕行人投下硬币;
更有“食品银行”直接将大箱子放在超市出口,鼓励刚购完物的大家顺手捐几袋通心粉。
......
美国是一个建立在义工和慈善基础上的国家。医院要捐钱,学校要捐钱,消防要捐钱,游乐场要捐钱,导盲犬训练也要捐钱。
中国肯德基因为结账时劝捐1元钱给山区儿童引起悍然大波,然而这种形式的募捐在西方十分普遍。超市、连锁店每年都会联合公益组织向顾客发起2美元起的募捐。
不仅是公益机构,甚至连私人场所也可以要求募捐。我参观过一个位于加拿大的公园,经理表示他们刚收到了2万美元的捐款用以种植花卉。
我很意外,因为这是一家收门票盈利的家族物业。但是经理说,当地居民向来以此公园为荣,捐款并不罕见。
为何美国人没有像我们一样对劝捐反映强烈?
第一:中国人有着优良的传统美德 :贫穷。
刚刚脱离了集体主义时代,刚刚有了财富私有意识,富人们的钱有些是踩着自行车搞批发,是在五道口摆地摊,是在海南砖厂挑砖头起家的,提起财富再分配简直要谈之色变。
2010年,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到中国举办慈善晚宴,响应者寥寥,以致主办方不得不一再承诺不会劝捐。
盖茨们不明白,暴富的中国大亨们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群人。成也政策,败也政策,自己都还没有适应新贵标签。连国民公公尚如履薄冰,让大家像小扎,老巴一样毫无后顾之忧的慷慨解囊不切实际。
第二:中国的慈善业严重发育不良,官方垄断慈善资源,以致大家对指定组织不信任,自自力更生又摸不着门。
李连杰自2005年筹备“壹基金”以来,一直困难重重,而壹基金也一直问题多多,被网友曝光存在有钱不捐的问题。马云的慈善信托注册地在新加波,尽管如此,在涉及到中国的项目时,马云仍深感困难,感慨“把钱捐给慈善组织比挣钱还难。”
英国早在1601年就通过了一部慈善法案。
在19世纪中期的小说《雾都孤儿》、《简爱》中,我们都可以看到慈善机构尽管弊端重重,却也初具雏形。
美国在20世纪初大发展时期造就了大批富翁,同时慈善业一日千里,大家比着捐钱。洛克菲勒集团不仅代替美国政府修建市政工程,更是慷慨注资协和医学院,主旨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与健康”。
中国的慈善法怀胎十年,终于在去年颁布之后饱受争议。这部比西方晚了400年的法典定位模糊、主体不明、宗教慈善组织缺失,有一系列问题有待解决。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国产土豪们对巴菲特的号召相应无力。无论官方还是民间,我们都尚未构建起现代的慈善文化。
财富养育美德,但我们富起来的日子还太近、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