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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 消费中的国家：一种新的国家理论

Political理论志 · 公众号 · · 2021-02-13 17:23

正文

消费中的国家：一种新的国家与民族理论

摘要：

近年来，各国已重新成为政治统一和动员的中心标志，在政治学科中也出现了“把国家带回来”的浪潮。但是，当下国家复兴的领域远远超出了政治。它根植于全球资本主义的逻辑之中，并且与消费实践密不可分。

本文旨在描绘民族主义与经济生活之间的关系。迄今，有关该主题的讨论非常零碎，且因多重概念间关系不清而备受困扰，如 “经济民族主义”、“民族品牌”、“消费者民族中心主义”、“商业民族主义”等。

本文更加关注发展“消费者民族主义”的概念，该概念在文化研究以及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中几乎没有受到持续关注。我们提供了消费者民族主义的定义，将其与经济民族主义和政治消费主义的更广泛现象相对应，并提出了政治消费者民族主义和象征性消费者民族主义之间的分析区别。然后，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我们通过一系列案例研究这两种形式的消费者民族主义如何参与民族主义的再生产。本文同时考察促进消费的民族主义话语和实践以及更平淡的日常民族主义。

文献来源 ：

Enric Castell and Sabina Mihelj. ''Selling and consuming the nation: Understanding consumer nationalism.'' Journal of Consumer Culture , 2018, Vol. 18(4) 558–576

与经济民族主义有关的文献可分为三类：

关于商业和公司民族主义（commercial and corporate nationalism）的讨论集中于研究商业和公司实体如何通过民族主义话语销售特定的商品和服务。
关于国家品牌（nation branding）的讨论关注国家主导的努力，通常是以促进国内或国际上的国家形象以促进国民经济的形式。
从个体角度出发，将消费者活动放在首位，考察消费者行为与民族归属感间关系的研究。这些研究经常涉及到民族消费主义（ethnoconsumerism）、消费者民族主义（consumer nationalism）、以民族为中心的消费（ethnocentric consumption）等概念。

现有文献对以上三类现象的关注并不均衡，尤其缺少对第三类消费者行为与民族主义关联的研究。

理解隐匿的日常消费者民族主义

最初的“消费者民族中心主义Consumer Ethnocentrism”量表的测量方法重视消费者自身的信念，即是否认为购买外国商品会损害本国利益，因此是不爱国、不道德的。尽管这一概念至今仍占主导，但小部分研究者更偏好“消费者民族主义” consumer nationalism这一概念。与前者不同，对消费者民族主义的研究较少关注消费者信念，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消费者的实践和行为上。

但是，无论这些概念和学科背景如何不同，目前关于消费者和经济民族主义的研究普遍关注那些非日常、更具暴力性、也更清晰可辨的实践行为。这些研究狭义地将民族主义限定为爱国情绪的狂热和坚定表达，将购买与不购买视为一种声明政治立场的努力，也就因此错过了在缺少政治性、更加普遍的日常场景中理解消费者民族主义的可能，例如随便穿着带有国家标志的T恤，在餐馆选择国菜，或在当地超级市场一如既往地购买国内生产的商品。而正是这些分散的、隐蔽的民族主义实践，在当代社会民族主义的不断再生产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消费民族主义的类型学区分

本文进一步界定，经济民族主义及其构成形式（例如商业民族主义和消费者民族主义）属于民族主义的特定子类型，特点是一系列将国家重要性（nation significance）赋予消费品的话语和实践。这些话语和实践采用广告、包装、产品设计或直接的社会互动形式，通过将明确的国家标志（如国旗）或隐喻的国家形态（如集体记忆、国家地标）赋予商品，而将其与国家相连。

本文提出消费者民族主义的两种理想型：政治消费者民族主义PCN和象征性消费者民族主义SCN。虽然两种类型都依赖于消费者的日常实践，但PCN还需要或多或少明确参与的机构行为，例如国家、政党或民间社会团体。

政治消费者民族主义PCN

本文将PCN视为一种政治消费主义，通过促进或阻碍对特定国家产品的消费，目的是影响其经济，从而在政治上促进或攻击一个特定国家。

进一步可以将PCN划分为两种子类型：

传统意义上的民族主义抵制nationalist boycotts通常会拒绝购买某个国家的产品。这一种抵制更加显而易见，在市场研究和商业研究学科中也得到更大的关注。如有研究关注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汽车的抵制；2004年起西班牙对加泰罗尼亚酒的抵制，以回应加泰罗尼亚议会宣布举行独立公投的意向。

另一种民族主义抵制方式为nationalist buycotts，指代以外国商品为代价而促进本国商品购买的行为。这一种抵制的政治学意涵更加难以辨别。通常，运动的发起者会通过与公认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保持一致态度，例如支持国内工业或创造国内就业机会，而做出自己的政治声明。

象征性消费者民族主义SCN

与PCN相比，SCN主要关注文化的而非政治的话语和实践，具体而言是关注民族主义如何在消费、购买、使用、穿着本国或被认知为本国商品的过程中被不断再生产的。

SCN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从明确有意识地穿着印有国旗的T恤，到更加平凡日常、无反身性的购物偏好。正如Edensor（2002）所说，“民族性在某种程度上是由平凡的表演构成的…但可以揭示国家范围内演变而来的各种特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在自反和非自反的交集处放置SCN。那些无意识、不自觉的象征性民族主义消费成为民族主义的日常性再生产活动，逐渐使得民族和国家的概念在社会中根深蒂固。

编译 | 消费中的国家：一种新的国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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