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完全无人驾驶」，Musk这次少了些狂妄

文｜宇多田

13年前一个中午，斯特劳贝尔带着自己看似疯狂的电动汽车项目找到了马斯克，没想到后者竟一口答应：“这是一个好点子，我会给你投钱。” 两年后，第一辆纯电动跑车Roadster在简陋的厂房里震惊了投资者。

2014年，当“无人驾驶”这个概念还在让传统汽车厂商犹豫不决时，马斯克又在东京发表了“不着调”的演讲：特斯拉正在开发一项“全面自动驾驶”技术，希望在五年内应用到汽车上。1个月后，自动驾驶仪Autopilot便出现在了Model S 85D上。

而截止10月20日，无人驾驶圈子里的格局变得颇为戏剧化：致力于完全自动驾驶汽车的Google陷入了无可争辩的沉默；而苹果公司曾经豪情壮志的泰坦项目也在最近被传已“分崩离析”；略显嚣张的Uber仍然在暗地里倒腾着什么，准备下一个爆发；而惊恐的传统汽车厂商们纷纷抛出5年或10年计划，先给了我们一个口头上的承诺……

而特斯拉却在今天突然告诉我们，从现在开始，工厂里制造的每一辆汽车都将配置完全自动驾驶功能所需的硬件设备。这次发布会，马斯克在安全问题上，似乎多了份谨慎。

特斯拉对“完全无人驾驶”的承诺

离马斯克兑现承诺还有3年。虽然司机还不能将双手永久脱离方向盘（至少现在如此），但随着一系列车载软件与辅助系统逐步得到改进，这个目标应该不会太远。

在今天的发布会上，马斯克拿出的Autopilot升级版共配置了8个360度环视摄像头与12个超声波传感器，而车载计算机的计算能力也比以往版本强大40倍。

截止目前，跑在全球各地的特斯拉轿车中，有超过11.4万辆汽车配备了辅助驾驶系统Autopilot。而这一次，它似乎要迎来一次质的飞跃——不再停留原地，而是加快修葺通往“完全无人驾驶”的路。

但是否真的足够安全？只能等路测来证明。

理所当然，这个充满野心的计划可能会招来一些麻烦：政府像蚊子一样紧紧盯上了那些上路以及未上路的无人驾驶汽车，毕竟后者推向市场的速度突然在今年变得不可收拾，已远远超过了监管机构的可控范围。

此外，随着福特、克莱斯勒等传统厂商也纷纷喊着要在2021年前后批量生产用于共乘服务的无人驾驶汽车，奥巴马政府不得不利用法规来控制这个比第一次交通革命更加“叛逆”的新兴市场。未来，基础设施、交通管制不出意外将被彻底颠覆，连信号灯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然而，与那些在思维上终于开窍的传统汽车厂商相比，美国汽车权威评估网站Kelley Blue Book的常务出版人Karl Brauer却认为，特斯拉这一次的疯狂仍然令人措手不及：

「马斯克这个关于无人驾驶技术的承诺太大，好像下一步就可以上路似的。这需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其他汽车制造商可不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但从公司声明中对“完全自动驾驶”的介绍来看，似乎少了一些马斯克的狂妄，多了一份煽情。吃过”安全问题“这个苦头的特斯拉对完全自动驾驶有了更强的执着：

「每一辆装有完全自动驾驶硬件的特斯拉汽车在安全性能上将大大超越人类司机的控制水平。这款系统观察世界的视角将是一个人类驾驶员无法企及的。无论从方向还是波长来看，它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感官。」

更多选择，也更安全

作为一位精明的商人，面对传统汽车厂商纷纷加入的激烈战局，马斯克必须为产品寻找更多的筹码——在多家公司都有能力拿出半自动驾驶系统的情况下，赋予买家更多驾驶模式的选择，将是拓展市场的绝佳手段——赋予汽车不同的自动驾驶等级，让车主掌握更多的自主权。就像声明中提到的：

「完全自动驾驶将能够应对城市环境中更为复杂的状况。但消费者却可以从买来的车中享受两种不同等级的体验。这需要有两种不同等级的自动驾驶系统来实现——升级版的辅助驾驶系统与完全自动驾驶系统。」

此外，从根本上来看，尽管这些功能大部分都不能用，但特斯拉却必须要用Autopilot最新迭代产品更高的安全性能来说服消费者与政府。

自从今年5月在佛罗里达州因Autopilot判断失误而引发致命车祸以来，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各个级别自动驾驶功能的安全性；而特斯拉也仍然在接受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连续审查。此外，更多人也加入了特斯拉的“唱衰者”群体中：硅谷最有名的骗子终于要现出真身了吗？

而曾经对特斯拉汽车十分看好的《消费者报告》也因此警告公司不能让司机们将双手离开方向盘，甚至要求公司改变Autopilot的称呼以避免引起混淆。荷兰监管机构与德国政府也在车祸发生后，接连要求公司停止使用这一名号。

在资金与批判的重压之下，按照马斯克的一贯作风，他一定会跑回车间与工程师们重新列出数百个修改细节，开着装有新系统的原型车在回家路上寻找改进的灵感。甚至连这次发布会的推迟也可能是马斯克“苛刻脾性”发作导致的结果。不过还是有太多人选择相信——完美主义者给我们带来的“安全感”不会太差。

Model 3与自动驾驶的和谐步调

不出意外，这些新技术也将适用于特斯拉2017年年底开始投入生产的Model 3。这款要在2018年量产50万台，并将真正使特斯拉推向10年巅峰的低价产品（马斯克第一个10年计划的最后一步）或许能够实现马斯克的一个长期愿景——让人类进入“可持续化交通”部署的世界。

早在今年3月，Model 3在加州霍桑市的设计厂间被马斯克正式公布于众时，其独树一帜的构造就征服了一大票汽车爱好者与“路人”：除了内置辅助驾驶系统，汽车的“玻璃体”设计也十分巧妙——用一块车顶玻璃直接从挡风玻璃延伸到后备箱（当中至少有一处是隔开的，但是很难发觉），让汽车内部空间变得格外敞亮。

有趣的是，在当时特斯拉发布会上有不少与会者都怀疑，特斯拉缺少的仪表盘是因为时间太赶。毕竟，这一车型直到2017年才有可能正式交付，而届时这一车辆的设计肯定会比现阶段更为完善。但据特斯拉发言人透露这已经是一款进入工程阶段的原型车：

「这并不是什么展示用车，而是实实在在的工程原型车。实际上，我们已经在用这一原型车进行直线加速测试，并非常希望能够最终将其投入量产。毕竟，我们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了，我们必须尽可能的将其继续向前推进。」

正是因为如此，有Model 3买家在发布会后的周末直接在Twitter上@了马斯克： “没有配备传统仪表盘和超视距抬头显示系统是我对Model3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但马斯克却在Twitter上暗示他们：“当Model 3第二次亮相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除此以外，Model3将会有一个更高的等级，是真正能够进入生产操作的级别。”

这个“等级”一词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当时外界的猜测是，其可能是指美国汽车工程师协会推出的自动驾驶分级（从第0级到第5级）。而目前，特斯拉的Autopilot仅被列为第2级别——部分自动化（在这一级别上，人类驾驶员务必要持续监测周边环境，随时对汽车保持控制权）。

而今天的发布会也终于证实了之前的猜想——Model 3的量产计划或许正在与Autopilot向第4级（高度或完全自动化）的进阶保持着相对一致的步伐。

对无人驾驶汽车法律责任颇有研究的南卡罗莱纳大学法学教授Bryant Walker一直选择站在特斯拉的一边：

「特斯拉目前并不是在声明他们已经有能力生产达到第4级别的自动驾驶系统。从某种程度来看，他们的地基早已建好，或许正在建设露出地面的那一部分。但不管怎样，我们总是能等到屋顶修好的那个时候。」

也就是说，特斯拉似乎只要触动某一个闸门，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他们还没有造出这个开关，但你却能看到其中的一些支撑性杠杆已经逐步到位。

还记得今年年初Model3预售的场景吗？或许这就是让传统汽车厂商对特斯拉真正产生恐慌的开始：在全球各地的特斯拉门店前，成百上千名特斯拉爱好者排起长长的队伍，目的就是为了尽快奉上Model 3的1000美元预定金。

毫无疑问，世界给予了特斯拉“iPhone般的待遇”。这种景象在汽车行业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仅特斯拉5月份给出的预收订单就达到37.3万张，而这个数字此后就再没有更新过。

电动汽车、无人驾驶、马斯克的梦。这些意味着什么？传统汽车厂商与竞争对手们最害怕的事情终将到来——它会像iPhone一样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特斯拉汽车不是人人都买得起，但我们却足以支付它大胆的想象、对科技的信任感与反思的驱动力。

我是36Kr要闻组作者傅博（宇多田），微信fudabo001，如果你对AI及无人驾驶感兴趣，欢迎与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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