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丧”这个字第一次作为形容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是大学好基友对我说:“我活得好丧啊。”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用法,但我马上就领会到了其中的奥妙,不就是《十万嬉皮》里所形容的那种状态,不就是现在的我吗?
为什么要讲丧呢?因为今天要说的懒猫乐队,有一首《猪弟兄》让我莫名联想到了《十万嬉皮》。“又一首丧气青年的歌”,我不禁这么想。但细细听后,发现两首歌之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懒猫乐队自己给这歌的解释是:
《猪弟兄》讲述的是一个农村青年的故事。他初中毕业后和同伴到工厂打工,天天熬夜喝酒打球。几年后,同伴们都成家立业,只有他原地踏步,成了大家眼里的“失意”青年。但这首歌想表达的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人生的意义不全是赚钱买房、结婚生子,过得有趣和随意也未尝不可!
看罢我思考了一个问题:别人眼里的丧气青年就一定很丧气吗?我似乎又一次犯了把自己的三观强加于别人身上的大错。
在《十万嬉皮》中,我们看到的是“敌视现实,虚构远方”“东张西望,一无所长”“借酒消愁,不太能喝”的董二千先生,纵然自己一无所长、拖延懒惰,却依旧心怀远方,不满现状;这不满现状才是丧气青年丧气的真正原因,试问一个好吃懒做却享受生活的人何丧只有呢?在《猪弟兄》里,似乎那些心怀远方与不满现状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年算来没上过两天班,整日在家里一睡就睡到中午。晚上不是打桌球,就是喝到天光啊。”
猪弟兄的同学阿猴准备开工厂,约猪弟兄一起干,猪弟兄只说:免啦免啦,我哪里有钱,免啦免啦,我哪里有能为啊。另一个同学啊的士准备盖新房子,约猪弟兄一起盖,猪弟兄只说:没办法没办法,我哪有这种命,没办法没办法,我随意就好了。可想而知,猪弟兄一定变成了亲戚朋友眼里不成气的家伙,一个十足的丧气青年,但他好像一直都挺逍遥自在的。猪弟兄的笑容一定无时不刻都在刺激着那些努力想要快乐,却被自己欲望奴役了的人的神经;那些人也只能在嘴皮子上取笑他,他们深藏的心底一定在想:猪弟兄的生活多好啊,无忧无虑,快活的很!
唱出《猪弟兄》这首歌的乐队并不是由闲游浪荡的人组成,相反,连乐队成立都是因为公司年会表演的需要。但在这样情况下组成的乐队却表现出了十足的自由与闲散,首先便是他们的乐队名“懒猫乐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闲散的乐队名了;而他们的作品《猪弟兄》《sb 先生教我的事》《海风》都无不散发着他们自由自在的气息。
以局外人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套入《猪弟兄》的生活,会感到目光短浅、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不好的,但难就难在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不“敌视现实,虚构远方”呢?
随意啦随意啦,开心就好啦。猪弟兄是这么想的,我也是;猪弟兄是真的开心了,而我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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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汭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