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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爆红龚琳娜:反假唱,遭封杀,做自己,不忐忑!

一日一度  · 公众号  ·  · 2019-03-28 07:25

正文


龚琳娜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 李贺



3月17日,龚琳娜在《歌手》登台。

虽是补位歌手,以一曲 《小河淌水》力压刘欢 ,获当期歌手排名第一。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也有人说,是冲破天灵盖的天籁之音。

多年前,龚琳娜刚准备翻唱这首老歌,愁于以哪种方式开唱,夜半推门出去散步找灵感。

行至深林,眼前皎月洒下一地碎光,温柔、恬静, 仿佛“小河淌水”就在眼前。


后来爱人老锣编曲,龚琳娜以美声演唱,一音一符,都渗透着“民族”二字。

她和老锣对音乐都有献祭般的执念。

龚琳娜曾问老锣:“如果我不是一个好歌手,你还爱我吗?”

老锣:“我不知道。”

他们相遇、相知、相伴,皆源于音乐上的惺惺相惜。

他们就是伯牙子期, 如果没有音乐,一切都不会开始。

以前龚琳娜撕不掉“雷人”标签,现在她越来越多人和老锣一样,认可她是个好歌手。

可她这一路上,走得太孤独了。



她来自贵州一个普通家庭,母亲是衬衫厂一名职员。

囿于年代限制,错过了声乐学习,和当歌手的梦想擦肩而过。

她把缺憾不遗余力地补给了女儿,让 龚琳娜早早接受专业声乐训练。

5岁登台表演,7岁进入艺术团当上台柱子,全国巡演。

12岁,走出贵阳看世界,随中国少儿艺术团赴法演出

天性使然,第一次登台就没让母亲失望,一看见底下那么多观众,她唱得比平时训练还稳。

龚琳娜是人来疯,也只有强烈的表现欲才端得起这碗饭。

那时的龚琳娜隐隐约约有预感, 日后要指着唱歌而活。


1992年, 读艺校的她写信给北京音乐学院附中 ,毛遂自荐。

然而,每年2500元的学费,于龚家而言是天文数字,素来支持她唱歌的母亲也打了退堂鼓。

“贵阳太小了,限制发展。”

龚琳娜坚持要去北京,哭着又写了一封信 “给自己申请免费名额”

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履历更是优异,附中最终录取了这位远方的小姑娘。

到京后,来不及大展拳脚, 先因水土不服,起了一身的红疙瘩 。中药、西药求个遍,不见好。

那年她17岁,独自在异乡,因为梦想,吃尽了苦头,也不回头。

病假请了大半年后,她才恢复健康,能去学校照常上课。

这时,老师才惊讶地发现, 班里原来还有一位贵州孩子。


龚琳娜跟人交流很少,她说话有口音,一张口,常惹得全班哄笑。

但这不妨碍她努力,来北京不就为了好好唱歌吗。

每个学校都流传些莫须有的鬼故事,附中在恭王府里,更是各种迷信传闻满天飞,女孩们天黑决不出去。

只有龚琳娜,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个子女孩,普通话都说不标准, 天天摸黑起床练声。

后来,碰到老校长在门口练剑,她也找来一把木剑,跟校长学习。

那时,她就有些与众不同。

彼时的老锣,在上海组建了一支乐队,叫高山流水,用的乐器是扬琴、二胡、笙。

曲高和寡,寂寞冷清,不久后乐队解散老锣讪讪回了德国。

二人遥遥相隔,命运看似不会有交叉。



附中毕业时, 龚琳娜以年级第一的佳绩保送北京音乐学院。

她老师杜斌曾说:“其实龚琳娜在学校的天赋很平常,但是,她特别用功,也会钻营,这个孩子知道自己要什么。”

“钻营”让人联想到“投机取巧”“贪图小利”,而放在她身上,不是贬义。

彼时最火的宋祖英、董文华,家喻户晓,龚琳娜就把他们的磁带翻来覆去听。

怎么唱才会火?她走入了这个迷思

初期,她的确顺着一条坦途在接近前辈的大火之路,不过越走越惶惑。

刚毕业,她参加青歌赛,凭借一曲 《斑竹泪》拿了民族唱法专业组银奖。


那年和她一同参赛的还有 谭晶、王宏伟 ,名誉在短期内的确带来了她梦寐以求的簇拥和认可。

接踵而至的晚会、商演邀约,龚琳娜心慌不已。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手里的全部家当就是学校里教的那些,所谓千人一声。

她比别的同学并没有优秀多少, 只是运气更好进入了中央民族乐团, 有了每月200块钱的固定工资。

因而,每回登台前她都担心自己分量不够。

后来,假唱越来越多,她日渐麻木。

上台根本不用唱歌,对嘴型表演就行。于歌手而言,演技比唱功还要略重一筹。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毕业两年,从一个青涩、有坚持的歌手,成为奔波在不同城市、不同舞台 假唱捞钱的机器

摆在眼前的是,工作十年的前辈仍旧重复着和她一样的工作。

未来一眼望到底,令人不寒而栗。

2002年的一次演出,打破了她心里的自洽。

不同于晚会登台后,面对黑压压一片人潮。 这次演出安排在白天,能够看清一张张期待的、热情的脸。

龚琳娜身着华服,走在舞台上,边对口型,边和现场上万名观众互动。

蓦然间,她觉得自己真恶心,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完,回到酒店,趴在床上大哭一场。

5岁第一次上电视时,她额头上贴着时代特色的小红点,一字一顿地说: “我有一个愿望,长大当一名歌手。”

如今27岁,科班出身,国内顶级艺术团台柱,她突然觉得自己亵渎了理想,根本不配称“歌手”。



对于假唱,当时的国内环境鲜有人提出异议。

说个讽刺的例子,就连 “3.15打假晚会”,也在假唱。

晚会导演先录原声,再让歌手现场对口型,以完成一场万无一失的表演。

届时, 舞台上不用摆放专业音乐设备,连麦都不通电 ,歌手连歌词都不用背熟,表情到位,走个过场即可。

业内甚至给了个术语,叫 “活儿”

“活儿”不算假唱,因为先前录的是自己的声音。

业界约定俗成的强盗逻辑,从未有人质疑,而龚琳娜也被洗脑了好几年。


后来她在自传里写: “我不喜欢假唱,这让我很不快乐 ,但我没有办法向别人倾诉这些事情,因为没有人真正理解。”

她痛哭着觉醒的那个夏天,有一个人理解了,还发起一场“真唱运动”。

和多年前,他振臂一呼,工体台下山呼海啸不同, 这次崔健的呐喊微乎其微。

在糟糕的环境下,坚持真唱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既然不愿意再假唱,往后几乎接不到大型活动了。


各大晚会上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于主流歌手而言,这样的遭遇无异于 封杀

老锣第二次回中国,四处寻找能合作的音乐家,意外碰到龚琳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像两个遥远的音符碰在一起,无意间迸发出了美妙合奏。


“我们的音乐可交融在一起,这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老锣的中文很差,有了音乐,两人交流几乎不存在障碍。

她做了第一件叛逆的事,加入老锣的“五行乐队”,随老锣回德国参加国际音乐节。

“没有豪华的演出服,没有伴奏带,没有假唱,却唱得很尽兴。”


龚琳娜在音乐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浸式体验,连同老锣的爱意,一并将她征服。


音乐节后,在德国一处山间小木屋里, 老锣为龚琳娜创作了第一段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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