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讲的这个人
你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
但是你一定在香港电影里
见到过他写的字
《逃学威龙》《大话西游》
《食神》《美人鱼》
《倩女幽魂》《古惑仔》
《黑社会》《一代宗师》
……
几乎你能够想到的所有香港电影
幕后“黑手”都是他
周星驰、徐克、王晶
王家卫、杜琪峰、刘伟强
……
几乎所有香港有名的大导演
都请他当过“揸笔人”
这些熟悉的片名
全部都是这个人写出来的
他就是香港的字神
——华戈
华戈原名叫冯兆华
出生在广东顺德
家里一共有八个兄弟姐妹
他排行老五
在华戈小的时候
家里的长辈们就爱好书法
他的父亲还是当时顺德有名的书法家
经常被人请过去
给一些店铺题写店名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
华戈自然从小就耳濡目染
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学习书法
别的没什么长处
就是写得一手好字
1979年
他从顺德移民到了香港
除了字写得好
当时也没什么一技之长
只好在电器行里面当工人
但是就在那一年
香港举办了一个“青年学艺比赛”
工友们都知道华戈的字写得极好
于是就怂恿了他去参加比赛
最后得到了公开组的优异奖
虽然不是什么大奖
但是这个小小的鼓励
开始了他迈向香港字神的第一步
因为有了这一次的参赛经历
周围人开始上门来找他
帮着写一下招牌、菜牌什么的
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顺德佬的字写得好
当时他在电器行辛苦干一天活
也只能赚到30块港币
但是写半天的字
就可以轻松赚到100块
华戈觉得这是一个好生意
加上当时香港的经济发展十分快
街上每天都有新店开张
新店开张肯定要挂招牌
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找他
于是他干脆辞掉了电器行的工作
开始全职写字
冯兆华旧作之一,至今还在悬挂
刚开始的活都是自己找来的
华戈每天一闲下来
就在香港的大街小巷到处串
看见哪家店铺的招牌旧了
就主动帮忙翻新
写完了也不一定要收多少钱
店家觉得写得可以
意思一下就行
人人都喜欢这个既能干事儿
又直接爽快的写字佬
“收入好,有大肉饭吃。无生意,只好叉烧包填肚”
如果你喜欢看80、90年代的港产片
一定对香港街头的招牌不陌生
到处都是龙飞凤舞的名号
从墙面上伸出来
悬挂在空中
成为了香港的一大特色
当时华戈接得最多的
就是这种招牌
在香港俗称“白手招牌”
什么是白手招牌呢
就是在外墙或者空白的招牌上
先刷上一层白色的油漆
等油漆晾干之后
再用其他颜色的笔在上面写字
华戈接得最多的是大厦外墙题字
和货车车身广告
货车上的字还好写
一些大厦外面的广告牌
就没那么好写了
第一你要胆大
搭人字梯爬到半空去写字
不是什么人都敢上的
第二你要写一遍就过
不然重新写一次的成本就大了
华戈爬上过28楼高的大厦
不打草稿
直接在腰上系了根绳子
用脚勾住旁边的竹棚
左手提着一桶油漆
右手拿着笔刷刷刷就写完了
跟表演特技一样
当时的棚架多数离外墙有段距离,我要背靠着棚架,半身凌空扎稳马写字。路人当表演般围观,边写他们还边拍掌,害怕都顾不上了。
在写字行当混到一定的名气之后
华戈就以2800港币
在钵兰街租了一个小小的档口
那时档口边上有家宾馆
一些明星艺员经常去住
很多导演啊,徐克他们就会问:
我们那里有道具,你去不去写?
一开始
华戈只是接一些简单的道具活
到清水湾片场、邵氏片场
帮道具组写一些电影里出现的字
比如说各种招牌
电影角色写的字等等
周星驰拍的《武状元苏乞儿》里面
苏乞儿挥着毛笔舞文弄墨时
其实镜头里出现的
都是华戈的手
据说他还在手上抹了些粉
让粗糙的手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在道具行混久了之后
华戈又迎来了另外一次小转行
据说是洪金宝经过了他的书法档
看到他写的字很不错
“苍劲有力,非常适合武打片”
于是
就把他介绍给了电影公司
从此华戈又有了另一个副业
给各种电影写片名
华戈写的第一部电影
是刘德华和钟楚红主演的
以越南为背景的《爱人同志》
后来不断经过别人的介绍
找他的导演越来越多
这样一写就是三十年
星爷算是华戈忠实的追随者
早先的《逃学威龙》《食神》《大话西游》
到后来的《美人鱼》
海报上的片名全都出自华戈之手
刘伟强的《古惑仔》系列
从第一部开始拍到最后一部
海报上的四字成语
也都是华戈写的
还有经典的赌神系列之
《赌神》、《赌侠》
都是王晶特意请华戈题写
据说王家卫在拍《一代宗师》时
找了好几个人来写片名
都达不到他要的效果
最后请了两三回
华戈才勉强答应出山
包括片中出现的各种店铺招牌
大大小小共计40多款
全部一次性交给王家卫
而且通通都是一遍过!
就连一向挑剔的王家卫
也对他挑剔不起来
仔细看华戈每次写的电影片名
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意趣
很多人经常会问他一个问题
会不会担心书法被电脑取代?
这时候他总是笑笑说
无所谓
电脑字体谁都能用
李嘉诚用
隔壁擦鞋档也用
没有灵气的东西
谁都可以接过去
但是他自己写的字
很难被别人偷去
因为有它们自己的灵气
写《倩女幽魂》的时候
就要写得幽幽怨怨
妖气阴森
写《夺帅》
就要写得霸气
落笔一定要有力
写《魔警》
因为主角有多重人格
既有刚毅果决
又不能面目狰狞
分寸拿捏要恰到好处
包括最近的《一念无明》
要写出电影人物的无助和困惑
很多人肯定猜不到
《志明与春娇》也是他题写的
因为是部轻松的爱情片
所以要写得女性化、柔软一些
每一部电影写出来
都有它自己的意境
被问到哪部让他印象最深
他脱口而出是《跛豪》
“内地朋友看到了这两个字,就知道是我写的。才知道我过来香港了。”
——这个就是华戈所说的
写字时透出的那股子灵气
别人再怎么临摹
也无法学到内里
如果你问
他究竟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技巧
是要勤学多练?
还是要刻苦钻研?
下面关于他的这个视频
或许有部分答案
(视频时长4分半)
最后字神给出的答案是
书法并不是勤练即成
不懂得领悟的人
练一百次都没用
不光是书法
生活中任何一件事都是这样
光顾着埋头苦干
哪怕你花光了10000个小时
也未必能够成为这个领域的大神
因为
听了最新节目的小伙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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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库里妹
录音| 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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