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伽吒 余耕
嘉央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王后,王后身上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但是它头部前倾,把阿笑紧紧搂在怀里。此刻,他竟然生出几分感激。其实,感激从昨天看到王后背上的伤口就开始了。嘉央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王后舍出自己后背,女儿阿笑恐怕早就被独眼猴王咬死或掼死了。王后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大概是它流血过多。嘉央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他要在今天晚上爬上冷杉树,夺回自己的女儿!
万春亭上结了冰 周李立
爸爸死于车祸。冬天,在出城的山路上,他把夏利车开进东风卡车的底盘。这似乎怨不得任何人。他让自己死无全尸。但我一直相信他死于“狭窄”。如果不是他生活的地方太窄,他为什么要开车出城?其实我想到的,是多年来自己逃离那地方的强烈心愿,哪怕我的离开其实很狼狈,但我终究是离开了,我猜爸爸也如此,他的逃离比我还要狼狈。
往事深处雪花飘 张同义
电话那头开口便骂:你吃饱了撑的?队长发怒了,说你黑他,你不知道他刚做了心脏支架?我吃了一惊,赶紧从床上起来。电话是田指导员打过来的,他说队长当时正在医院,看到微信半天眼珠子不转,嘴角哆嗦,古怪得吓人。田指导员又道,《白毛女》是队长生命中的一盏灯,指引他走过了无数坎坷,你一条微信,就把灯吹灭了。他成了行尸走肉,拒绝检查,把体检单子撕得粉碎,快疯了……
漫长的告别 骆平
从26岁到31岁,我像个男保姆一样伺候着一拨又一拨巨婴们。这帮90后大学生,大部分没完成心理断乳。我监督他们的起居、出勤,斗智斗勇。我发觉自己正从一个文艺男,蜕变成婆婆妈妈的大叔。手机须臾不离,包括欢爱的时候,尽管屏幕朝下,来电时仍会漏出一点幽蓝的光。床上的事,就毁在这把鬼火上头。
马镇往事 鸿琳
我和陆远沿着红军街自南向北走,我总觉得这里的某间房里当年就住过莫名失踪的红军战士王天木和王小喜。站在马镇残垣断壁的悦来客栈前,我似乎已经看见王小喜了。我一直在考虑王小喜是死在当晚住店的某个房客之手。可陆远摇了摇头,他的话令我心中一动。悦来客栈本身一定有问题!陆远大叫起来,我一直认为悦来客栈是做生意的,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文联主席的驻村笔记(下) 红日
一路听下来,我胆战心惊,没想到我们的扶贫工作存在这么多问题,群众的不满如此强烈。随后归来的冰儿和国令也一脸沮丧,我明白他们同样遭遇了认定表拒签的问题。我们懊丧、不解,这种感受驻村以来从未有过。直到严组长说出真相:村民们都给你们点赞,只是认为一旦签字你们就走了,只要不签,你们就能永远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