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2016年12月10日,在《新物种学院:一期一会之打造超级IP》课程上,《冬吴相对论》主讲人、伯凡时间创始人吴伯凡先生作为分享嘉宾,用三个小时的时间为学员们带来了一场烧脑的探寻IP简史之旅,特撷取片段分享给大家。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们先来谈谈“几”。“几”是“几乎”的“几”,是最微妙、最微末的那一点点迹象。“几”是今天大家做生意的时候,都要捕捉那种所有人都没感觉到,但你真正切切地感觉到的东西。冬至就是这样一个最典型的时刻。冬至大于年,因为实际上春节在大自然里是没有特别之处的,而冬至对于聚集了人类文明的北半球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天。在冬至之前,太阳直射线不停地往南移,离我们越来越远。这意味着寒冷,意味着白天越来越短。但是到了冬至那一天,太阳直射在南回归线,开始要向北回归了。这就意味着光明回到北半球大地,白天越来越长。理论上说,北半球应该开始越来越暖和,而事实上我们从冬至那一天开始“入九”,天气越来越寒冷,很矛盾。中国古人特别强调冬至,因为只有圣人、君子、高人才能够感受到,在那一刻实际上大地已经回暖。如果你到了“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时候,才觉得春天来临,春天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而你只有在春天实际上已经出现,而所有人都感觉寒冷的时间点播种、下注,你才可能抓住机会。所以“机会”的“机”多了一个木字旁,你只有抓住那么一个像游丝一般微妙、若有若无的动向,你才可能有机会。人类史就是一部IP史。这些年我们老看到好多书叫“简史”,“人类简史”听起来好像能明白,“时间简史”、“未来简史”又是怎么回事?其实用“逻辑”替代“简史”就全清楚了:时间的逻辑,人类发展的逻辑,未来发展的逻辑。今天我要说的就是IP简史,就是IP的逻辑。故事的英文叫“story”,历史的英文叫“history”——把它拆开念,就是“他的故事”。所以,人、历史和故事其实是一回事,而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是因为人类能够讲故事。神话对一个民族太重要了。我们对民族主义有一个定义叫“想象共同体”。比如我们因为一个神话而自称是炎黄子孙,但这个神话完全就是一个故事,并不可靠。然而很多故事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我们是从哪儿来的?炎帝、皇帝又是从哪儿来的?这些故事越仔细看矛盾越多,但是时间久了大家就都相信:我们是炎黄子孙。有了这个认同感,我们就都是龙的传人,就是一类人,属于一个大集体。这是一个黏合剂,一种无形的网络,把分散的个体和单元家庭、部落合在一起。很久以前,通过神话、传说、歌谣把一个个小的个体连接起来,就叫部落化。之后,由于有了更强的传播手段,就会导致去部落化,还有一个概念叫再部落化。人类的宗教都是从“多神教”到“一神教”发展的。事实上在早期的各个民族里,“一神教”是个特例,到今天反而是一个共通的东西了。广东以及海外的一些中餐厅,都会在墙根底下挖一个洞,摆上土地神。在中国,河里有河神,土地到处都是神,所以中国是很典型的多神教国家。而整个西方历史最终都朝着“一神教”发展。有一位哲学家弗洛姆曾经开玩笑说,上帝是宇宙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耶稣是宇宙有限公司的CEO,他是董事会任命的、唯一具有合法身份、能代表上帝的人。一个宗教最终要在群体中产生影响,一定要有“教主”、“教义”和“教会”,也就是代表人物、核心思想和组织。比如耶稣、《圣经》和基督教。历史上的很多事件也是用“教主”、“教会”、“教义”来对各个部落进行格式化、统一化。说白了,都是为了一个IP、几个IP而争斗。基督教有个“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理论,它要求耶稣既是上帝的儿子,也是上帝本身。 “教主”、“教义”和“教会”这三样可以被叫作“IP三原色”,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你要做IP,你也要“三位一体”,除了写文章,你还得做产品、做网红、运营社群,缺哪一个都不行。以前我们经常说“内容为王”。宗教改革以后,教皇的权威开始下降,就出现了一批世俗的IP。包括一些大作家们,都受到了像神一般的尊重。尤其是在法国以及后来的俄罗斯,都出现了现代性超级IP。有一个人非常典型——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实际上就是雨果写的一本圣经,一本新的《新约圣经》,他小说中所想象的那个主人公就是耶稣。互联网的出现,使得内容不再为王。我们的关注从内容(content)转变到了语境(context)。今天要你要成为一个超级IP,你没必要像雨果、托尔斯泰那么费劲地去写,只要搞氛围、搞语境就可以了。语境很微妙,比如说直播,只要一个人往那儿一坐,一举手一投足,就会形成一种语境。我在得到上曾经讲过,大家都认为B站是很异类的,都是年轻人,有很强的隔膜,他们关心的事情更以自己为中心。事实上在B站上早就分成了特别多的部落。其中有一个叫“纪录片”的部落,我们都认为中老年人才喜欢看纪录片,但是很多纪录片都是在B站上被炒起来。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我在故宫修文物》,从三集纪录片到即将上映的大电影,B站的推动效果至关重要。B站里头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部落,你不在那里玩儿是不知道的。B站内部还有个规矩,叫“互不相扰”。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处在这样一种状态,形成一种暗文化——你感受不到却又真实存在。这就是我们今天打造IP所必须面对的。一、对于内容创业、语境创业,你要知道那个部落在干什么、在哪个山头唱哪首歌。二、要充分感受到,我们过去在“去部落化”时代,只要有内容就可以了;而现在,语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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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超级IP?今天伯凡老师给我们做了IP的格物溯源,从宗教引入却并非宗教,也并非是作为想象共同体的重要,而更多的是要我们去理解:我们的符号是什么?我们的教义是什么?然后,把它变成一种操作的手法——你的“教主”是不是魅力人格体?你的“教义”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种态度价值观?你的“教会”有没有一个完整的组织形态、商业模式?例如网红基于直播,需要形成一种委婉的语境,举手投足间的一种感染,一个场景,一个“con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