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资本主义的挽歌，还是工人阶级的赞歌

照片｜ 中国新形态劳动者已近亿人

解封好几天，居然没发影评，罪过。今天赶快补发一篇。这部电影，一个月前上映的，现在还没下线。与徐峥近年的其它作品比，票房不好。但我个人觉得，这部电影“很好”。建议大家看一看。

《逆行人生： 一曲工人阶级的赞歌》

前段时间，我写过两部影视作品的“影评”，分别是我给了9.2分的《问苍茫》和我准备给8.8分的《年会不能停》。

共产党为什么会赢，反动派为什么不行？

我当时认为，从“政治”上来讲，《问苍茫》最大的意义，是把胜利的必然性、把无数青年从不知不信到最终信仰共产主义的必然性讲清楚了。但到了 《年会不能停》的当今时代，我们仍然要回答一个问题： 娜拉出走之后，我们为什么会赢？

《年会不能停》已经相当优秀了，但与《问苍茫》相比，就差一口气： 年轻人的叛逆，是人性。 只有组织起来，才是党性。 不过，这个问题在当前这个时代，刚出现不久，也刚刚破题。 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个导演、一个编剧，就能给出方案。 因为，现实中也还没有方案。

这一次，《逆行人生》，又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它仍然没有、也不敢（ 为什么不敢我后面再说 ）给出答案。但它显然向答案的方向又深入了一步。

这一步，很关键。

《逆行人生》的一切剧情，都是按照这个方向进行组合。 而且，它对好几个重大概念，进行了祛魅和重塑。

第一，是劳动无贵贱。

这一点，是我们这个主义的起点。但 哪怕在进入新时代已经十几年之后的今天，却仍然被“主流叙事”所遗忘、忽视、曲解。

我们的主义早就指出，任何商品的价值，都是凝结在其中的人类无差别的劳动。 注意， 无差别的劳动 。 这既是指劳动的抽象性，也是劳动无贵贱的理论基础。

无论历史还是现实，整个社会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所有的劳动都是有价值的、都是体系的一部分。 所有的由劳动创造出来的商品，共同维系了人类的生产和生活。 只要是需要的、必须的，没有哪种劳动和商品是低贱的。 只有价值量的不同以及由此导致的价格不同。

但是，很长时间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特别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下岗潮之后至今，“我们”，对劳动进行了心理上、精神上、情绪上、思想上的分类，这种分类，并不仅仅是出于生产便利的“种类”区分，而是三六九等的“等级”区分。

比如，在大多数人心目中，农村的农业劳动是低于城市的工人劳动的，而城市的工人劳动又低于写字间的所谓脑力劳动的。 而最高级的劳动，应当是实验室的科学劳动、是办公大楼里的管理劳动。

作为一个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不仅工人阶级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重大的谬误，甚至工人阶级内部也对“职业种类”进行了三六九等的区分。 程序员，难道不是工人阶级？ 是的。 但程序员既会在每天开工前都点一杯外卖咖啡来提神，又同时会对电梯里与其同行的外卖员充满鄙夷。

当电影中的徐峥失去自己在写字间的工作后，不论是影像里的角色、还是现实中的观众，都认为，去从事外卖劳动，是阶层“下降”、经济下行、个人下坠。

这意味着：经过这么多年资本的驯化和异化，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数以十亿的劳动人民，居然自发的对劳动进行了分等级、分层次，坐办公室的看不起跑大街的、在电脑上键政的恰恰看不起在车间劳动的。甚至，这些看不起另一些同志的同志们，会给自己找出一个非常“堂皇”的理由：不是我认识的锅，是社会整体的错。这是多么危险的事。

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对于金融、传媒、房地产、铁路、烟草等领域的“整肃”，大家是不是有了新的认知了？ 是的。 祛魅，祛神圣化、精英化、高贵化。 让所有劳动成为平等的劳动。

第二，是劳动者无贵贱。

劳动并不是创造价值，是劳动者创造价值。 因此，对劳动的分等、分级，自然会对从事特定劳动的人进行区分。

影片用一个场景就高度凝炼的概括了绝大多数人心中的某种想象： 徐峥接到一单，是自己原来公司的“下属”点的。 他不愿意送。 因为觉得“没面子”。 于是拜托同事冯兵【就是《狂飚》里的老默】去送。 冯兵说： 我们是送外卖的，又不是出来卖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己送去。

注意这句台词，老默，哦不，冯兵自己认为自己“不丢人”，恰恰就是因为外界整体认为这个职业丢人，因此，在深层意识中，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丢人、只不过是他克服了这种丢人感。

是的，长期以来，对于“体力工人”的“心理”歧视，与最高的章程、法律对于工人阶级的“前置”，是并行的。 无论是早期的打工妹、还是中期的农民工、亦或是现在的外卖员，都是三六九等中的最低一等。 这是资本的异化，这是时代的偏差。

很好，新一代艺术家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并正在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进行上层建筑的纠偏——外卖员，4000的低档工资和一万五以上的高档收入，是生产力的重塑。 而对外卖员工作的重塑，是生产关系和意识形态的改变。哪怕仍然使用资本标准，你一个在月收入3000块钱的在格子间里上班摸鱼时在网上发牢骚的小“白领”，凭什么看不起收入是你几倍的外卖工人？炫耀自己的社保？讽刺别人吃青春饭？你再讽刺几年，看看你有没有人用。

这是一个已经拥有2000万劳动者的职业，它被一个已经拥有1亿劳动者的新行业所包容。 它理应被很多的艺术作品所记录、所反映、所描绘、所分析。 但是，一直到现在，才有了这么一部作品。

在电影中，外卖员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强有弱、有热有冷，电影既没有美化他们、也没有丑化他们。 既没有歌颂他们、也没有贬低他们，而是尽量还原、平视他们。 他们不是没有文化的乡巴佬，他们不是身无长物的窝囊废，他们就是一群从事这项劳动的劳动者，并以这项劳动换取自己的劳动收入。 这项劳动，也是看似简单实际复杂的综合型劳动。

而且，电影用很刻板化的方式（哈哈，上海的、穿睡衣、跟女的打麻将、欺负比自己“低等”的人、男性），对看待他们、异化他们的人，进行了批判。

最后，用徐峥爸爸的那句话，完成了彻底的、看似轮回实则提升的定义：” 我当年在广州的立交桥下住了三天天夜，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去拼。 今天你送外卖，也是拼，挺好“。 这句台词，充满了循环式上升、波浪式前进、否定之否定的唯物史观。

当然，肯定会有人说，那几十年改革开放不是白搞了么？以前他们睡桥下、今天我们跑马路，不是一样嘛？不，不一样。生产力基础已经不一样了。而这种形式上的相似性，则告诉我们一个更深刻的道理：当伟大的革命成功之后，它会消灭革命的对象和原因，从而让革命本身变得难以理解。如果我们理解了，我们就会知道，幸福是要奋斗来的、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哲学意味。

第三，是生活方式无贵贱。

影片上映之前，大量先入为主的批判，集中在“不应该歌颂苦难”上。 而看完全片，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它没有歌颂苦难。 请注意，它不歌颂的前提、原因是： 它没有将“送外卖”作为苦难来表现。

这一点，尤为可贵， 极其可贵。 稍微偏右一点，就成了假鸡汤。 而稍微偏左一点，就会成为社会批判。 两者，对今天的中国来说，都非常有害。

它以一个外卖员、好几个外卖员的人生轨迹，来展现了多种多样的城市生活。 我看到另一个左派大V赵皓阳对“中产阶级”下沉的讽刺。 他用了他一贯的尖酸刻薄，写到： “我是可以预料到电影会让一群SB中产破大防，因为它戳破了中产积极虚伪的面纱，告诉他们你们营造出繁荣假象的“景观生活”屁都不是，你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屁都不是。 电影中也很直接，贷款买的新房卖掉，孩子的国际小学退掉。 这些情节好啊，就是要刺痛那些SB中产的玻璃心。 ”

但我并不认为影片主旨是这个。 正如影片并没有对“资本”和平台进行深入批判一样。 他更不可能对中产的虚伪性进行批判。 这不符合影片的主基调。

相反，它是努力在构建一种“非冲突”和非对立的“场”。 虽然这个场，我们可以认为它不存在。 但当下，我个人也认为，不应该过于强调这种冲突和对立。 而应该用“人民”来进行概括和总结——360行，行行都是行，行行都能出状元。

徐峥最后的卖房、小孩从国际学校的退出，并不能被看作是“失败”，而是人生目标的一种调整。 用极有温情的家庭聚餐来展现这一幕，实际上是想表达，“美好生活的向往”，到底是什么？ 更重要的问题是，美好生活，是不是只有一种标准？

最终，它虽然不敢给出明确答案，但却用一个问题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叙事，通过辛芷蕾从埋怨徐峥送外卖不讲，到自己去做美甲员也不讲，最终两人吃蛋糕的场景来实现的。 生命、生存、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同样，整部电影只是对按劳分配、各尽所能、量力而行进行了一种状态描述，而不是呈现出具体的最终场景。 当然，现实中，也的确没有、不应有一种唯一的标准和场景。

第四，批判。

刚才我引用的赵皓阳的话，其实也有正确的一层意思。

虽然不应当对小资、中产进行过多批判，因为，对于不掌握生产资产的人来说，对于生产资料全民所有制的经济制度来说，大家都是人民的一部分。 但是，当下的中国，显然已经诞生了至少100万以上的“超级富豪”。 影片非常聪明而神奇的将最后一个镜头给了于和伟，而且，明显故意的没有让于和伟喝一杯咖啡或红酒，甚至茶。 而是咬了一口包子。 这个影像，充满意味。 你既可以理解成于和伟也要加班。 也可以理解成他在吃人肉包子。 而且，包子，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底色。

但徐峥，作为中国身价最贵的男性电影工作者。 本身已经是资本的象征。 我们不能要求他这样的人，能够完全站在工人阶级的角度，去对资本主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批判。 这也太强求他了。 他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极不容易了。

但是，由于缺失对平台的批判，也让我没法给这部电影9分以上的评价。

实际上，作为一名专门写算法的工程师，最后沦为被算法所控制的外卖员，最终又可能因为从实践中发明了更能够控制外卖员的算法而被再一次请进写字间，这枚回旋镖，它并没有用来打中产阶层，但却完全应该用来打一下于和伟及其所代表的大资本啊。

冯兵所饰演的“单王”，由于其领先效应，显然导致平台按最优效率重新进行了绩效指标设计。 而其它外卖员对冯兵的攻击，跟早期工人阶级破坏机器设备如出一辙。 但这部电影的牛逼之处在于，它居然没有延着这个方向去对工人阶级的弱点进行批判，反而通过工人阶级的团结、互助、共享、劳动竞赛构建了虽然朴素但却极富感染力的“新价值氛围”。

但这个手法的另一面，必须是对资本算计、对资本有机构成定律的展现啊。 这样，就两条腿彻底立住了。 可惜。 徐峥很聪明而伪善的不敢再深入了。 毕竟，美团，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而且它还在整个描述过程中淡化了所有的曾经发生过的劳资纠纷和监管。 其实，完全有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可以加入些内容。 可惜了。

不过，由他起步的这个方向，一定会被其它影视工作者们走下去。 当今中国，是世界上最好的艺术素材地啊。 作为人口的主要、历史的主流，几亿工厂工人、卡车司机、建筑工人、快递员、网约车司机们、小公务员们，有着无数普通而伟大的故事，稍微取点材，加工一下，就将谱出人类有史以来最动听的歌曲。 而且也会获得市场的认可。

多说一句，最近的 脱口秀 ，似乎正在向这个方向走。全是小人物、普通人讲述自己的故事。越来越好笑，也越来越接地气。成了与美国式冒犯脱口秀不一样的中国式批判脱口秀。 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看到9分以上的、描写中国工人阶级的影视作品。

第五，批判之批判

与电影上映同步，在海外中文自媒体上，有一篇文章传得挺广。 作者在多年前是一名足球记者，球评写得很犀利。 当年四川全兴队踢得再差，他都能夸成一朵花。 对手再辣，他都能骂成渣。 只看球评，这支队就没输过。 后来他转型成功，从社会评论员又进化成政治评论师，并成为反对派、反动派的标志人物和最强写手。 其攻击力之大、反对面之广、愤怒值之高，远胜阴阳怪气的花露水、引经据典的西塞罗、娓娓说故事的方方。 他的这一篇文章，和以往他的所有爆款文章一样，在境外广为传播而在境内全网删除。 有几位“左边”的读者看了，问我什么看法。 并且说，哎呀，这个人，文字倒真是漂亮，就是屁股太歪了。 我说我第一时间就看过了，只能说，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风格。 我同意你们说的“屁股歪”的评价，但我不同意你们说的“文字漂亮”这个定义。 他的文章，配不上“漂亮”这个词，最多只能用“浮华”。

漂亮和浮华，区别在哪呢？ 漂亮，不是仅仅外形美丽，而是内有气质、外显芳菲。 而浮华，则是空有外表，里面是稻草。 这就是他的“批判性”文章一贯的毛病： 不管是以前的夸，还是现在的骂，他都是硬上。 是立场先行。 先决定要骂，再去找句子找词。 不从现实出发、不从实际起步，而是从想象、从理论入手，进行纯粹的“文学”创造、情绪营造、概念塑造。

本文 并不是为了批判这位李大记者。 而是拿他当个例子，说说同样存在于左边的同志们的一个问题。

最近几年，爱国饭明显比恨国饭要好吃一点了。 这是客观事实。 不像前些年，只有李大记者这种立场才有饭吃。 但观察现在的舆情场和生态，我们明显能发现，左边的很多同志的“写法”，跟李大记者的这种“立场先行”式写法，同根而生、互为镜像、几为一体。 骂是硬骂，夸是硬夸。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舆情反转、时代发展得太快，同志们还没适应的原因。

比如这次的外卖员下跪事件。 很多的大V，慷慨激昂、怒气冲冲的对“资本”进行大鸣大放大批判。 仔细想想，是不是犯了跟李大记者同样的错误呢？ 很多同志，当谣言还在传播时，就开始进行创作和写作了。 公报出来之后，仍然上纲上线、不降强度。 王兴不道歉，愤怒不下线。 明明就是一次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怎么就引申到资本、算法对人的控制上去了？ 这跟明明就是一起刑事案件，愣是被李大记者引申到黑暗对于民族的渗透上去了，不就一样了嘛。

对资本的批判态度，当然是可以的，是政治正确的，甚至也是很有益处的。 但问题在于，真的需要这次事件么？ 换任何一个事件，是不是都可以这么写？ 显然是。 那么，就存在两种可能性了： 一是资本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全域控制”的程度。 二是创作者其实已经进入“话语熟悉区”了。 我觉得，是后者。

不管是赞美还是批评，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都应当从事实出发，从实际和实践出发。

马克思主义者看任何问题，都首先要从历史来看。 因为任何事情都不是凭空和静止出现的，它一定有历史、有由来、有原因。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中国的外卖员已达2000万人之多，这绝不能仅仅用“资本控制”、剥削、压迫来解释。 正如房地产的发展，今天的确造成了巨大的社会问题。 但它并不是为了造成问题、被问题所推动而出现的。 它出现的主因是城市化。 而外卖员这个职业和行业的急剧扩张，主因也是城市化。 是人民对“人在家中坐、美食从天落”的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求，导致了外卖这种“供给”的出现。 而发达的城市基础设施、数字化技术支撑，提供了供给的环境。

马克思主义者看历史，从来不只看历史现象，而要总结理论逻辑。 对资本的批判，要建立在对社会主要矛盾的把握上。 当前中国社会主要矛盾，不是虚构的人民和资本之间的矛盾。 而是已成定论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具体到这个行业，不平衡不充分的微观具体表现，是法律法规的进一步健全、制度建设的进一步完善。 最高文件早已定论： “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 既不是一切都国有化，也不是一切都国有化就解决了。 我们不能把不是主要矛盾的次要矛盾提升上来，也不能把不是矛盾的一般问题给制造成矛盾。 本质上，我们是一个讲统不讲分、归整不切细的主义。

马克思主义者解释世界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改变世界，因此，历史逻辑是出发点，理论逻辑是思考点，实践逻辑是落脚点。 我昨天在读者群里问了一下，几百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真正接触、了解、调查过外卖员。 没有一个人有亲戚、朋友、同学在从事这个行业。 都是“听说”、“看到”、“朋友的朋友说”。 我举了我的例子。 恰好，我的亲表弟就是外卖员，而且是2018年的时候主动辞职去专职干的。 三个月后就成为一座人口300万的城市的某个区的单王了。 目前已经是年收入15万的第五个年头了。 所以，我在评价《逆行人生》时多次说，不要想象苦难。 真正的苦难，是有的，但显然不是大多数的网络想象那样。 正如前段时间对“农民”的想象。 今天和今后的中国，苦难的表现，不是30年前的东莞血汗工厂、辛苦种田一年还吃不饱饭。 在党建引领一切的新时代，也不可能出现全面性的、固化式的资本压迫。 正如以前我讲过一些关于加班的看法。加班，你反对的加班，不是你想象的加班。

当下的中国，正以不可逆的势头走向复兴。 但困难当然是有的，惊涛骇浪也是可能要来的，内部问题也是很多的。 但问题是什么表现、具体是什么原因、应当怎么解决，不是张嘴就能来的。 把问题全说成是资本作祟、把原因全推到敌人使坏、把做法变成打倒资本家，是一种简单归因，是一种偷懒表现。何况， 以前资本很强、党建不强的时候，反而没人敢这么逢问题就骂资本。 现在有人撑腰了，就敢骂了？同志们， 这样不好。 制度是不是苛刻了、工会是不是弱化了，可以舆论讨论一下，但更主要的，是要看那真实的几千万职工最大的需求是什么，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想象两亿股民要跳楼、一亿学区房业主要断供。

同志们不要坐在电脑前简单的去暴怒。 而要真正到群众中去、从群众中来。要 真的去了解那些你所“同情”的行业工作者们的生产和生活状态，要真的去 知道他们由于缺少时间而没有利用网络发声表达出的真正需要。 少谈些主义，多分析问题，才是左派同志们应当具有的境界。而反之，则是“左”不是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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