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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音乐让我在嘈杂中寻找到了自己的空白

看见音乐  · 公众号  · 音乐  · 2017-01-17 22:46

正文



INTRO

说起新疆,最容易让我联想到的是沙漠、草原、清真寺、丝绸之路,深邃的双眼、欧洲人似的面庞。这是个神奇的地方,由于干燥和人烟稀少,上百年的木制品、壁画甚至纸张都能被完好地保存至今;而不少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也保留着许多百年前的传统。印象里的新疆就是这样一个似乎和我存在于不同时空内神秘而又古老的异乡,我很难把它和留长发或剃光头、死命敲鼓、玩命弹琴的摇滚乐联系起来。


第一次注意到新疆摇滚,是2014年看中国好声音的时候,帕尔哈提的《故乡》深深打动了我。后来看到一篇介绍新疆摇滚的文章,里边提到一个名叫法茹克的人时这么说:

 

“帕尔哈提见了法茹克都是客客气气的,法茹克对我们维吾尔音乐甚至新疆音乐都太重要了。”

 

法茹克是谁?


新疆傀儡乐队的主唱。

 

傀儡乐队又是谁?


可能是对新疆摇滚乐影响最大最为深远的乐队,

没有之一。



傀儡乐队


傀儡成立于1991年。在那个新疆舞台现场上充斥着翻唱歌曲的年代,他们的原创摇滚曲目冲击到了每个观众的心底。之后他们的足迹遍布新疆各个大学、各种夜总会、酒吧,经历各种party、拼盘、专场,影响了几代人,二十多年来,傀儡的乐手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从来没有更换的只有法茹克。在不少人心中,法茹克=傀儡


傀儡几乎是新疆摇滚乐的启蒙乐队。舌头在新疆的演出很少,而另一支在国外有着极好声誉的新疆摇滚乐队IZ 则是主唱马木尔在北京建立的。傀儡乐队有着完全不同的轨迹,不仅是在新疆成立的,而且很少会到新疆之外的地方演出。这有法茹克自己性格的原因,他坦言自己喜欢人少的地方。

 

法茹克喜欢在户外搭帐篷,去了新疆很多地方。有一次去罗布泊无人区,有那么一瞬间,觉要被无人的那种氛围带走,就要跟着去了。几乎忘记自己身后,还有车辆和朋友在等着他。

 

法茹克说,他喜欢没人的地方,甚至看电视,喜欢看动物、植物等自然界的节目,只要没有人。因为法茹克认为,自然界最真实,不会撒谎。但是在无人区的那一瞬间还是会渴望回到人中间。



法茹克画作


甚至还有过令人后怕的经历,在高处,会有想冲出去的冲动,待“苏醒”后,不禁拍拍脑袋,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摘自《土百之星第27期-法茹克》


而除了性格使然,法茹克其实还担心自己会被“同化”,被喧嚣的世界所影响,正如他在歌曲《电视》里所唱的一样:


我穿着爸爸的鞋子/我穿着哥哥的裤子

一个声音严肃地说到/你们已摆脱了贫困的帽子

经过爸爸的努力/又经过妈妈的同意

家里搬来一台电视机/我们从此就很少再出去


每天坐在它的对面/我每天跟随它的路线

每天根据它的时间/我渐渐养成它的习惯

开始模仿它的语言/

开始说出本不属于我的观点

开始担心终究会有一天/我其实什么都不算



傀儡乐队现场(摄影:子木)


不敢说完全理解法茹克的想法,但我确实曾在空旷的野外感受过精神上的释然与愉悦,这种感觉在喧闹的都市里是完全无法获得的。当我闭上眼睛听傀儡乐队的《Let It Rain》时,这种释然感跟着旋律悄然溜进了我心里,于是我像磕了药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听,似乎在嘈杂中寻找到了自己的空白。

 

法茹克画作(左边为照片)


法茹克在音乐之外,还喜欢绘画。


“绘画和音乐就是我把内心的积攒主动或被动地表达出来的方式。其中我的音乐几乎是完全被动产生的,像日积月累的、我无法感觉的体内的毒,在某一天变成一个破开的脓包;其次是绘画,因为它有一定的预先目的和不出意外的预先结果。”



如今的傀儡乐队


让他开始接触绘画的人,是他的哥哥;让他爱上摇滚乐的人,也是他的哥哥。法如克从小就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家庭的影响,对法茹克是巨大的。


“我一进法茹克的房间,哇,全是摇滚明星的画像,除了磁带,他还有很多的黑胶唱片,全是国外的。我问他你怎么搞到的,他说我哥就在乌兹别克斯坦,当时那还叫苏联呢。唱片都是俄语的,还有俄语的重金属乐队,太棒了!”傀儡乐队的原吉他手克尔曼回忆到,克尔曼还是最初组建傀儡乐队的成员之一。

 

“我们是精神上的傀儡”。


都不满十八岁,正值青春期的法茹克、克尔曼和另一位成员艾尼带着这样的想法成立了自己的乐队,并命名为傀儡乐队。

 

1993年,他们在新疆电视台拍摄了《精神贵族》的MV,这少年乐队的英文歌唱因为电视台的播放转瞬成了新闻事件。



法茹克


之后傀儡没有大红大紫,而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一直谦逊地划动着新疆摇滚乐的波纹。这支乐队的音乐就如法茹克自己一样,永远保持着冷静、内敛、自我和坚定。

 

I see darker the sky is turning

I hear the sound of broken thunder

I feel the rain drops in my hair

I am the loneliest man on earth

 

Let it rain...


END

采写/汭枫 

点击阅读原文

收听傀儡乐队《Let It R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