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了“鲇鱼”的虚拟运营商 出路或许在物联网？

文|新浪科技 韩大鹏

在多数用户眼中，虚商一词并不陌生，或多与电信诈骗等负面消息挂钩。目前，虚商发展已3年有余，企业和用户数成规模化。工信部总工程师张峰在今年2月份列举的数据显示：截止到2016年年底，我国虚商累计发展用户超过4300万户，占移动用户总数超3%。同时直接吸引民间投资已达到31亿元。

然而，台上的繁荣往往预示着幕后的凋敝，虚商的发展之路布满荆棘。

今年以来，国内一家颇具影响力的虚商——分享通信被传出债务危机，业务面临停滞，用户恐慌不知所措。最终，传闻坐实。20天前，分享通信召开发布会，宣布公司急需对外支付的欠款高达1.64亿元，但公司仍在正常运营，对现有用户不会产生影响，新用户发展或将受限。

实际上，分享通信的危机也并非个案，多家虚商均面临着不同困境。

独立电信分析师向新浪科技表示，2013年12月，工信部正式向11家企业发放了首批虚拟运营商牌照。引入虚商的初衷是为了打破行业垄断，给移动、电信、联通三家独大的通信市场注入活力，试图利用鲶鱼效应倒逼行业发展。三年后，单从数据来看，相比运营商十几亿的用户数量，4300万并未达到预期。

△  虚拟运营商违规率调查。来源：虚商在线，2016年

新浪科技查询蜗牛移动官方发现，该公司宣称目前用户规模接近900万，而其畅享卡售价为2GB全国流量50元、3GB全国流量60元等，无漫游和长途费。

看似价格优惠实则不然。相比起蜗牛移动，三大运营商也在流量上频放福利。中国移动就此推出了流量宝，以50元5GB、100元9GB的流量包吸引着用户眼球，但场景受限，且只能作为副卡使用。

比较两者不难发现，在提速降费的大趋势下，虚商未在价格上占有绝对优势，价格杠杆几乎殆尽，此种情形下，如何让用户坚持选择使用是虚商们普遍面临的问题。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价格即无优势，实名制困扰却始终相随。

根据央视公布的警方数据显示，电信诈骗主要以冒充亲友居多，而所使用的号段多以170和171为主，即虚商号段。此前有媒体曝出，目前三大运营商均承诺百分百实名制，但虚商的实名制依旧有漏洞可钻，有记者在网上购买了非实名制的“蜗牛免卡”，对方先利用他人身份证实名后再专卖，此举可避开买家的实名制困扰，让不法分子有机可寻。

对此，蜗牛移动回应称，售卖者非授权合作方，若在网上商城购买则必须严格按照实名制的办理流程进行人脸识别。二次售卡的问题并非其一家，需要行业共同完善解决。

小米移动副总经理金峰也向新浪科技表示，有些虚商由于走线下销售方式，未彻底解决实名制问题，损害了整个行业的形象。针对这一问题，他们的做法是采用活体检测技术，并与公安部国政通联网进行比对，确保上传身份无虚假。

但实际上，活体检测技术也在面临着挑战，今年3·15晚会上即曝出人脸识别存在安全漏洞。

对此，一名感知识别工程师告诉新浪科技，人脸识别技术在本地化场景上已相对成熟，比如公司的安检门禁、保险措施加密等，而在互联网等复杂场景中，客户端与服务器端的信息对比可能存在漏洞，不排除有人通过技术手段，利用他人影像通过活检获得实名制手机卡的行为。该人士表示，未来在条件允许情况下，建议企业启用多重认证方式，例如将人脸与声纹、指纹、虹膜等认证信号相融合，以此来提高安全门槛，“但这些都需要技术研发和场景普及，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实名制的可靠性”。

除实名制外，困扰虚商发展的因素颇多，总结为四个方面。

首先是生不逢时：我国的虚商发展较晚，通信市场的上升期为上世纪九十年代和本世纪前十年，这20年间，三大运营商借助垄断优势吸纳了数亿用户，其后转为平稳期和跌落期，近些年运营商的人口红利消失，日子并不好过。然而虚商在此刻诞生，通信行业或许已无太多油水可捞。

其次是夹缝求生：虚商在基础运营商的基础上求生存，还需与三四十家同行抢用户，加之基础运营商宣布取消漫游费等，虚商赖以骄傲的“无漫游费”红利也随即消失。此外，盈利模式也受限于基础运营商，均靠运营商给予的折扣率，价格优势不明显，甚至与基础运营商保持持平或略高。

再次是创新力弱：同样受限于基础运营商，导致虚商的创新力不足。目前各家虚商也在发挥所长，在后台整合业务或与品牌硬件相结合，但效果如何需时间验证。

最后是牌照不明。目前国内的虚商数量过多，导致出现行业乱象，正式牌照迟迟未发放也是阻碍虚商前进的因素之一，使得企业不能规划未来发展。目前国家也正在加大虚商的监督管理制度，虽然已取得一定效果，但仍需持续强化。工信部也表态称，将结合整改落实情况，适时出台移动转售业务的正式商用意见。

总而言之，除了企业自身，政策、基础运营商、用户、盈利模式等多方面均会制衡虚商的发展。蜗牛移动总裁认为，目前虚商还处在发展初期，随着不断探索，肯定能找到不同的发展之路。例如参照国际上的全MVNO发展模式，或拥有自己的网元且可以和基础运营商对接，或与其他产业深度融合等。小米移动副总经理金峰也表示，企业需要将虚商业务跟其他业务相结合，例如和小米手机或其他硬件结合，试图在场景化创新层面做出更多探索。

业内人士分析，目前虚商已普遍精细化运营，在等待正式牌照发放的同时，物联网是目前可见的发力点。目前部分虚商已开始布局物联网，依托主体企业的影响力及产品竞争力，在物联网拓展布局上会更加灵活。

中国通信企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苗建华认同这一观点。他认为，虚商虽然企业规模小，但是专业性和针对性比较强，政策措施灵活，实施物联网业务有其独特的优势。可以通过细分市场，围绕客户需求，实施个性化的定制服务，使业务的解决方案更加准确有效。同时也可结合自身的特点和主集团相关创新业务相融合，做到资源整合，扬长补短，实现多元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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