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真叫卢俊 (ID:zhenjiaolujun0426),作者:余奔雷,头图来自:视觉中国(图为广州猎德龙舟)
这个时间,各位是不是都已经在老家过年了?有没有仔细看下眼前的老家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有些熟悉,又有一点陌生。
老家县城或村里这些年的变化速度堪比川剧变脸,最近我就被某位朋友的老家分红震惊了一万遍:
这是杭州的一个村,年底村里给她发了3万多块钱。他们一家三口,加起来一年就是10多万。
包括广州也有位村民爆料年底分红直接给每人发了38万元。注意,是每人近40万!
查了下,这是广东海珠区的红卫村。
第一次看到这个数字,除了震撼,我承认是发自内心地羡慕了。请问现在改户口本还来得及吗?
更离谱的,这不是个例。很多村的创收能力和分红水平,可能比一部分大中型企业还要高得多。
说好了乡村大舞台,有的村却背着家人们翻身做凤凰了!不吐槽了,让我们来看看全国都是哪些村在发大钱?这些钱到底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得不说,现在很多村的分红真的很夸张。
一
很多地方官方数据还没出,但我粗略统计了下,心头一震:
数据来源:各地公开信息,仅供参考
从东南沿海到西北大地,村里分红这件事几乎全国都在搞。
当然我们不提倡攀比什么,仅从数据直观来看,有的村真的实名制羡慕了,尤其广东这个省,几乎是每年全国村里分红的第一梯队。
数据来源:各地公开信息,仅供参考
特别突出的2个村,一个是广东旧改第一村猎德村。
按当地村民说法,今年的人头股(也就是福利股)平均每人4万元起步。就是啥也不干,只要是这个村的村民就可以拿到这个钱。
如果持股多最高一户可拿32万元,这还没算上地股(也就是其他物业收入)、劳动股,加起来会更高。
只能说猎德房东的含金量从来不虚。
看看年底进账,明年又可以卖力划龙舟了。
另一个红卫村,开头提到的将近40万数字就是从这来的,单看人均已经比猎德还要高了。
还有康乐村也是每年的流量选手,因为国际纺织城的存在,康乐村人均分红2019年就达到了24万。
今年数据还没出来,但大概率不会比猎德村低。以及瑶台村、五凤村人均过10万也是比较轻松的。
哪怕像广州知识城的莲塘、汤村,佛山的大墩村、莘村等,人均分红也有2千元~1万元不等。
第二梯队就是浙江了。
数据来源:各地公开信息,仅供参考
不愧是包邮区,连村里人也让人羡慕。
萧山论坛上一位二桥村村民透露,她家人均分红2万。家里六口人,这一年就分了12万块钱。
图源:萧内网萧山论坛
我算了下月均1万,完全是上海白领的薪资水平。
而且不只省会杭州,整个浙江的实力都不是盖的,很多地级市的村里分红也在逐年上涨。
比如五金之都的永康堰头村,前两天一位本地女士晒出了自己家的分红:去年每人八千,今年直接人均一万,一家三口总计分到了3万块钱。
@小红书:今天瘦了吗,已获授权
嘉兴市嘉善县的优家村,去年村民分红是1900元/股,今年涨了一百,平均每个人2000元/股。
图源:嘉善县总工会
其实广东、浙江还不算意外,毕竟本身就有钱。
现在最夸张的是,连意想不到的村子也在集体发钱了。
数据来源:各地公开信息,仅供参考
从我标红的地方,各位应该看得出来:很多边远地区都在加入这场分红大战。
而且发现没,按照甘肃、青海的整体经济水平,分红金额竟然不输一些中部大省。
比如青海玉树的日澳格村,1月分红大会上总共给村民发了超过31万的现金,人均508元,和中部的安徽、河南其实没差太多。
图源:日澳格村产业分红公示墙
不过也有很夸张的,就是辽宁葫芦岛市的四家村,今年是第18年分红宴,现场一共分了1880万。
但归根结底,分多分少并不是要论个高低。
我更好奇的是,那些分红多的村,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二
每人分40万,一个村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在村里想赚钱,主要还是看自己有什么。
对于村集体来说,离不开三要素,无外乎:土地、产业、物业。
首先就是各位已经有共识的,征地补偿款。这一批手握土地的村里人,也是比较集中靠拆迁致富的人群。
当然了也不是哪里的村都有这个机会,主要还是大城市的城中村,比较考验投胎技术。
比如广州,2007年开始,城中村改造一直轰轰烈烈地推进。如今的猎德村、琶洲村都吃到了这波最早的红利。
再到这几年的红卫村、康乐村......也陆续等来了新生。
图源:广州市人民政府官网
尤其康乐村,2023年底拆迁后,本就富得流油的村民再次不堪重“富”。当年加上征地分红,据说人均分到了50万左右。
包括佛山乐从镇的荷村,2024年分红就包含了土地收回补偿款,每人每股可以拿到2.8万元。
还有一种,也是基于拆迁后的集体产权物业收入。
通过旧改,原本的村集体用地被刷新。做产业也好、建配套也好,土地价值高了,村里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
比如上海的红旗村,之前巧克丽丽深度解析过它是怎么被改造的。但改造之后,红旗村走的路子也很值得去说——概括起来叫做集体经济入股,就是这个村集体以入股的形式,参与、获取中海整个真如境项目的开发收益。
同时红旗村还用征收补偿款回收了一座新建物业:鸿企中心。
这个写字楼的收益,会量化给每个村民,如此一来,红旗村就不是拆后回迁这样简单的套路了,而是从村民变成了股东。
每一个村民也参与了项目的运营,比如鸿企中心在职的有100多人都是原红旗村村民。和广州猎德村一样,这种集体收入是长期、稳定的。
目前猎德村所在的“宇宙中心”天河CBD,有一个村集体合作的天德广场,每年经济收益超过1亿元。
还有一种,就是通过发展产业创收。
比如著名的农村改革第一村,安徽小岗村。以前的集体收入就是广告位招租、品牌运营之类的,利润并不算大。
这几年也在发展旅游业、农业加工等,而且做大做强了。去年小岗村景区年接待游客约62万人次,旅游收入约1.65亿人民币,今年第八年分红,累计超过了2000万元。
还有广州江门的奇榜村,坐拥七大产业园区。包括水果批发、五金、建材、花木、商业街,以及地苑、堪坑两个工业区,村民人均一套别墅。
以及青海玉树的日澳格村,村里直接建了一个消毒洗涤公司。和整个自治州34家酒店、宾馆、洗浴中心进行合作,提供一条龙服务。
既解决了当地村民的工作,又能给集体增加收入。
三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村集体分红模式?
要回答这个问题,也需要对这些村分个类:
一类就是前面跟各位讨论的城中村,对城市来说比如北上广深,城中村改造是势在必行的。
但往往第一步的征地就是天下第一难,入股分红也是在旧改过程中逐渐摸索、并确定下来的一种新型工作方式,最典型的就是上海。
过去10多年间,上海市房管局在推动相关城市更新项目中,会写入政策要求。
改造后的项目,采用村集体经济组织引入合作单位共同改造的开发模式。
句子有点长、也有点绕,但跟前面讨论的红旗村、猎德村是类似的——都是“村民变股民”的模式。
比较典型的一个案例就是上海蟠龙天地,整体收益分成是这样:
图源:新城代谢派
各方收益中,蟠龙村集体享受的是三重收益。
除了村民各自的安置房,改造后的销售分红、物业租金收入也是全体村民共享的。
在上海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比如闵行早期改造的旗忠村、最近的召稼楼,以及青浦的凤溪村等等。
图源:青浦政府网